寧遠在賈夫人上樓後,才施施然進了客棧,兩位夫人跟嶽靈珊、郭芙圍在一起聊天,桌上擺著瓜果和茶品,兩位侍女分別站在黃蓉和陳圓圓身後。
“哥哥,你去哪裏了?”郭芙見寧遠進來,眼神一亮,就要起身去迎接,被黃幫主一瞪,乖乖地坐了迴去,擺出一副淑女模樣來。
這大小姐對寧遠的稱唿經曆了幾個階段,從想做師姐,到叫師哥,到寧大哥,到寧哥哥,現在連姓都省了,拿出了一副不把師哥追到手誓不罷休的架勢。
其熱忱程度,讓寧遠都漸漸有些吃不消,搞不好,什麼時候就被這大小姐偷襲得手了。
寧遠走近,搬了張凳子坐在兩位夫人中間,青青利索地為他沏茶,他端起喝了一口,微笑道:“看你們這麼熱鬧,都聊些什麼啊?”
陳圓圓輕笑道:“都是些瑣事。”
寧遠聽了一陣,果真是些女人家的瑣事,他興趣缺缺,聽了一陣就跑了。
因為還惦記著洪淩波的承諾,於是跟店小二問明了她的客房,過去一看,房門敞開著,不見人影,就去敲李莫愁的門。
洪淩波吱呀把門打開,看見寧遠時,心中慌亂,臉上擠出一個笑容:“寧少俠,這麼晚了,你來找我師父嗎?”
寧遠閃身進去,見李莫愁在榻上躺著,走過去關心道:“感覺怎樣?”
李莫愁心中也有些慌亂,別看她是惡名昭彰的大魔頭,其實真說起來,她在男女之事上特別保守,不像一般的江湖兒女,反而更像是大家閨秀。
所以這麼晚看見寧遠闖了進來,而她又受傷初愈,說不緊張是假的。
寧遠一個現代人,還沒有習慣古人的習俗,自然不會想到這一層,以前也是夜貓子,這個點對他來說其實還早,見李莫愁緊繃著臉,以為她性格如此,也沒多想。
他坐在榻邊,拉起她的皓腕給她把脈,被握住手腕的瞬間,哪怕李莫愁白天跟他有過肌膚之親,也條件反射的要給他一掌。
可論身法手法敏捷,又哪是寧遠的對手,況且還是初愈之身,隻一個迴合就被寧遠握住了另一隻手。
“放開我!”李莫愁氣急攻心,對寧遠怒目而視。
洪淩波在旁看呆了,這寧少俠真的好勇敢,居然敢這麼碰師父,他不怕死的嗎?
“不要亂動,我給你再檢查一下。”寧遠自然不怕死,也不會死,就是這道姑的手滑嫩無比,有點讓他分神。
他把了下脈,過了好一會,嚴肅道:“心跳有些快了,導致血液流動速度異常,不過這問題不大,等下心情平緩下來就好了,其他的話都還正常,隻需再調養一兩天即可。”
他扭頭吩咐洪淩波:“淩波,這幾天讓店家熬一些雞湯,或者鯽魚豆腐湯也行。”
“啊?哦!”洪淩波反應過來,忙不迭答應,偷眼去看師父,見她俏臉通紅,卻對寧遠無可奈何的樣子,心中暗忖:師父好像遇到克星了。
“放手!”李莫愁再次叫道,哪怕是急怒交加,聲音依然嬌嬌柔柔的,非常好聽。
寧遠鬆開她的手,起身對洪淩波道:“我有些事要跟你交代,你出來一下。”
他本來就是來找洪淩波的,給李莫愁把脈不過是做做樣子,如今目的也達到了,自然要走人。
洪淩波看著寧遠從她身邊經過,出了房門,她一咬牙,對師父說道:“師父,弟子去去就迴來。”
然後亦步亦趨跟在寧遠身後,進了自己的房間。
寧遠把門一關,那砰的一聲嚇了洪淩波一跳,她有些怯怯道:“寧少俠,這麼晚了,你有什麼事,可以明天再說嗎?”
寧遠看著她不說話。
洪淩波哪能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心中在快速思考著對策。
白天為了救師父,她豁出去了,說出了‘今晚,少俠若是有空,可來客房找我。’的話。
如今對方將師父救迴來了,又大半夜跑來找她,不用猜,也是來討要報酬。
可是,洪淩波想反悔,她跟了師父多年,學了對方幾分本事,殺人也是一把好手,但李莫愁那種對待感情,對待男子的態度也影響了她。
洪淩波從來就沒有嫁人的打算,也從來沒想過要讓別個男子碰了自己的身體,更不用說把身子交出去了。
今天也是急病亂投醫,惶急之下的失言。
可寧遠可不會管她是不是失言,你讓我救人,我就去救了,還追了好幾條街,侍女都殺麻了,這報酬肯定是要的,今天就算是天塌下來,也別想躲過去。
“你好像忘記了什麼。”寧遠看著對方水汪汪的大眼睛,麵無表情道。
洪淩波後退一步,盡量讓自己笑容自然一些:“寧少俠,我怎會忘記承諾,隻是今晚有些不適,還請寬限幾天。”
見寧遠依然盯著自己不說話,她改口道:“不,寬限一天好不好?明天晚上,我一定主動去你房間找你。”
她想著明天怎麼趁寧遠不注意就跑路。
寧遠怎麼可能給她機會,他一把抓住洪淩波的手腕,道:“巧了,我自幼學醫,雖不敢說比四大神醫更高明,卻也差不到哪兒去,我給你檢查檢查。”
洪淩波跟師父一樣,同樣是沒有與任何男子接觸過,這時被對方握住了手腕,隻感覺半邊身子都酥麻了,一個站立不穩就要摔倒,被寧遠一把抱住。
寧遠抱著她柔軟的嬌軀,將她抵在木牆上,說道:“淩波姑娘,你師父有沒有教過你,做人要誠信?我看你是想抵賴,你知道不知道,我最恨不守承諾的人了。”
“不,寧少俠,我沒有,我......”洪淩波還想反駁,小嘴就被堵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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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遠收取了應得的報酬,滿意的走了。
洪淩波淚痕未幹,等寧遠出了房門,她的眼淚又吧嗒吧嗒掉落下來,她起身,找來剪刀,小心將那一塊落紅剪了下來,收入行囊中。
然後靠在木牆上,獨自流了一會兒淚,伸手擦去。
她想去找師父,想了想,又放棄了。
她想起寧遠臨走前說的話。
他說:“你現在也算是我的女人了,我對自己的女人向來寬容,我還會在這裏呆一段時間,什麼時候你想好了,想跟著我,那就來找我。至於你師父那邊,我會去說情的。”
洪淩波與師父相依為命,自然不會舍師父而去,隻是,自己的第一次就這樣沒了,給了一個隻見過一麵的男人,她心中總感覺失去了些什麼,又多出了些什麼。
卻再也說不清楚了。
......
半夜,賈員外的客房內,床邊悄無聲息站著一個人。
他注視著熟睡中的兩人,出手點了他們的昏睡穴位,然後將一粒藥丸塞入了賈員外的嘴裏。
這枚毒藥能讓賈員外永遠不舉,失去那方麵的能力,再也無法對賈夫人行房。
接著他如貍貓般從窗戶躍出,仿佛從來沒出現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