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將盡,星辰閃爍,月光灑落,襄陽城籠罩在朦朧的藍煙之中,遠山輪廓若現,似水墨畫卷。
一聲嘹亮的鍾聲打破了難得的寂靜,嘈雜的聲音即便是隔著老遠,也清晰的傳入小院中來。
寧遠輕手輕腳的披起衣服,剛起身下床,黃蓉也跟著醒來,睡眼朦朧,“出了什麼事?”
寧遠拍了拍她的手背,幫她掖好被子,“沒事,我出去看看,你接著睡!”
黃蓉“嗯”了聲,便沉沉睡去,自懷孕以來,她實在是嗜睡的厲害。
寧遠推開門,正好見著淺淺披著衣服走了出來,見她困得眼都睜不開來,抬手在她臉上捏了一下,“淺淺,你在這守著蓉兒,我瞧瞧去!
淺淺紅著臉應了聲,“好的,公子!”
寧遠出了府門,輕身一躍,便上了房頂,朝著嘈雜的文昌門趕去。
途中遇見了殷素素,立刻朝她匯合,“素素,今夜是你執夜?辛苦了,可知出了何事?”
見著寧遠,殷素素緊繃著的臉緩和了些許,點點頭,“嗯,高將軍昨天同我打了聲招唿,有可能是內奸捉到了!
寧遠笑了聲,“高將軍動作還是蠻快的,我昨日剛同他說,沒想到這麼快便抓到了。”
等到兩人趕到時文昌門時,隻見著魯有腳正與一人纏鬥。
雖然他的武功比對方要弱上一些,但那人略顯急切,有失章法,一時間倒是有來有往,鬥得難解難分。
高達帶著官兵在旁督戰,手下還綁著幾人,衣著破爛,都是丐幫弟子。
見著兩人,高達立刻迎上前來,臉上難掩喜色,“公子,奸細已經抓到了!
寧遠微微點頭,目光在那幾位丐幫弟子身上掃過,再落在與魯有腳纏鬥的那人身上。
那人麵容清瘦,頭發花白,背負著有九個布袋,衣服雖是破舊,但卻整潔。
“那是丐幫的執法長老白世鏡?”
“正是!”高達眼中閃過一道寒芒,冷聲道,“昨日公子與我說出了奸細後,我假意透露風聲,說知道了奸細是誰,明日天亮便去捉拿。這白世鏡經我一詐,果真坐不住,想要趁著寅時守夜士兵最為困乏,遛出城去,被我逮了個正著!
寧遠微微頜首,“高將軍有勇有謀,實在辛苦!
白世鏡見著寧遠倒來,心頓時一沉,知道自己再無逃脫的可能,一旦落入寧遠手中,必將生不如死。
一咬牙,逼退魯有腳,舉棒朝自己頭頂敲去。
“他要自殺!”殷素素一驚,足尖一點,一劍架住白世鏡手中長棍。
白世鏡怒喝一聲,抽棍橫掃,“滾!”
高達心中微驚,怕殷素素難以招架,想要出手相助,卻被寧遠抬手攔住。
殷素素練有九陽真經,這些日子來功力大進,比白世鏡強上不止一籌,若是傷在他手中,才奇怪的很。
殷素素柳眉一豎,迴劍一擋,將那長棍震開之後,再抬手一劍刺出。
白世鏡手中長棍差些被震得脫手而出,再迴手已是來不及了。
劍光凜冽,在他白世鏡驚愕的目光中,唰唰唰連刺四劍,分別落在他的四肢關節處。
白世鏡慘叫一聲,雙眼中怨毒之色一閃而逝,一言不發跪伏在地。
廢了白世鏡,殷素素迴身一躍,落在寧遠身旁,邀功似的看向他。
寧遠笑著點頭,“做得不錯!”
而魯有腳則是領著一眾丐幫弟子將白世鏡壓在地上,一張臉漲得通紅,“白世鏡,你這畜牲不如的東西。上次你釀了大錯,公子饒你一次不追究於你,還委以重任,你竟然還敢吃裏扒外?”
白世鏡盯著魯有腳,譏笑道,“今日我可不是敗在你魯有腳手上,你在這逞什麼威風?委以重任?論武功,論心計,我都勝於你,真委以重任,這丐幫幫主為何到你來坐?”
魯有腳噎了一下,氣得吹胡子瞪眼,“你……你……”
“我什麼我?莫非我說的不是事實?”白世鏡慘笑一聲,“今日既然落入你手,可不是我技不如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不過,我還是不服!”
寧遠聽著兩人爭吵,皺著眉頭走至白世鏡麵前,“這就是你背叛的理由?如此心性,也想當丐幫幫主?”
白世鏡冷哼一聲,撇過頭去。
“你是如何同他們聯係的!睂庍h麵無表情地說道,“說出來,我可以給你個痛快!
“你貼近點,我告訴你!”白世鏡獰笑道。
寧遠彎下腰,將耳朵貼近他,“說吧。”
“去死!”白世鏡獰笑一聲,張嘴朝寧遠耳朵咬去。
但寧遠的速度比他更快,在白世鏡張口之時,已經一手抓住了他的下顎,微微用力,他的下巴便已脫臼。
隨後冷笑一聲,抓著白世鏡的頭朝地上撞去。
“砰”的一聲,地磚碎裂。
白世鏡慘叫一聲,滿頭鮮血的仰起頭,“!”
寧遠拍拍手,鬆開他,對著一旁的高達道,“我最討厭叛徒了,好好拷打,隻要讓他開口,不管用什麼辦法,別讓他死了就成。”
高達領命,指了幾位士兵,“你,你,還有你,將他押入地牢去,再去請郎中過來看看!
“諾!”
隨著白世鏡被帶走,高達擺擺手,“該巡邏巡邏,該休息休息,聚在這做什麼?”
寧遠見著高達驅散了士兵朝自己走來,走上前去笑道,“高將軍辛苦一夜,快快去休息吧!”
高達打了個哈欠,也不同寧遠客氣,他這些天可真沒睡過一個好覺,“好,末將這就告退了!
待到高達離去,寧遠看向殷素素,摸了摸她的頭發柔聲道,“執勤一夜,可困了?我陪你去吃個早點?”
殷素素點點頭。
此時天色剛明,由於是戰時,擺攤的都少了。
寧遠帶路尋了半天,也未找著一處,最後還是殷素素笑著,輕車熟路,帶著他來到一小店前。
殷素素顯然是熟客,見她過來,老板同她招唿一聲,“姑娘隨便坐,今日要吃點啥?”
殷素素點了幾籠包子和兩碗麵,看向寧遠,“還要加點啥嗎?”
“夠了!
兩人等麵的功夫,一身著錦衣的公子爺拍了拍寧遠的肩膀,“這位兄弟,勞煩坐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