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一項大事,眾人皆是鬆了口氣,道別各自分開。
趙敏則是跟在寧遠身後,來到城牆下。
此時修築城牆的,大多是流民,以工代賑,也讓他們得以吃上幾口飽飯。
趙敏看著幹得熱火朝天的百姓,再看向寧遠,欲言又止。
寧遠看了她一眼,沒好氣道,“有事說事,敏敏郡主何時變得如此磨磨唧唧了?娘們似的。”
趙敏一噎,翻了個白眼,嗔道,“我本就是女子好不好?”
寧遠目光落在她的胸口,勾唇一笑,“嘖,還真沒看出來,要不脫了衣服,讓我檢查一下?”
“滾!”趙敏踢了寧遠小腿一下,怒喝道,“登徒子!”
而後,猶豫片刻,還是問道,“城內的那些俘虜,你準備如何處置?”
寧遠手中把玩著石子,不時拋起,聞言沉吟片刻,“處置?都殺了好了!”
趙敏自然不信,嗤笑道,“要殺你早就殺了,還會留到現在?”
寧遠笑笑,他也正為此事頭疼。
若是隻有百來人,殺了也就殺了,但足足數萬人,而且其中還大部分是漢人和大理人,全殺了的話,有傷天和。
若是留著,光是每日的糧食,便是巨大的消耗,而今,他們的糧草,可不是很充足。
寧遠看向趙敏,道,“既然你如此問,想必有解決辦法,不妨說來聽聽?”
趙敏也沒藏著掖著,直接道,“將那俘虜,都交給我。”
她話音剛落,寧遠便想也未想,直接點頭,道,“好。”
趙敏愣了一下,看向寧遠,道,“如此相信我?不怕我給你整出亂子來?”
寧遠笑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再說,你若真是叛變,我自可以從萬軍之中把你揪出來,到那時,嗬嗬……”
趙敏突然打了個寒顫,揉了揉胳膊,哼道,“放心吧,你如此信任我,我自不會辜負你的信任的。”
“那自然最好不過。”
得到寧遠應允,趙敏便迫不及待地離去。
寧遠則是迴去將此事和刀白鳳等人說了一番。
刀白鳳聽後,眉頭一皺,道,“那趙敏畢竟是蒙古郡主,將那些俘虜交給她,萬一她反叛,數萬大軍,我們該如何應對?”
甘寶寶等人也是麵露憂色。
李青蘿在旁陰陽怪氣道,“我們操這心做什麼?寧公子自不會被女色給迷了心竅,他辦事,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寧遠像是沒聽懂李青蘿的陰陽怪氣一般,端起茶輕抿一口,道,“沒想到李夫人對我如此了解,不枉昨夜你我深入了解一番。”
這話一出,所有人目光皆落在李青蘿身上,麵色怪異。
段譽倒是沒有絲毫意外,眼底閃過一絲譏諷,偷偷看了眼刀白鳳。
李青蘿麵色一紅,冷喝道,“寧公子,你胡說什麼?”
“莫非我說錯了不成?昨夜不是李夫人三更半夜來找我?”
“你……”李青蘿手指著寧遠,卻不敢將王語嫣的事說出來,最後,隻能憤憤地留下“無恥”二字,便拍桌子離去。
“夫人慢走,今夜再來啊!”寧遠不鹹不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李青蘿絆了一下,迴頭狠狠瞪了眼寧遠。
李青蘿走後,屋內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尷尬。
最後,還是刀白鳳輕咳一聲,問道,“寧公子,那趙敏……”
寧遠擺手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夫人無需多說。”
見寧遠如此說,眾人也就不再多問,轉而將話題轉移到下一步該如何上。
“我們雖然暫時擊敗了蒙古大軍,但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無需多久,便會卷土重來。”
甘寶寶附和道,“是啊,蒙古接下來的進攻,想必更為兇猛,我們要早做準備才是。”
接下來,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爭論不休。
不過無一例外,都是圍繞著如何防守在討論。
段譽看了眼吵紅眼的眾人,而後將目光投向坐在那一言不發、早神遊天外的寧遠身上,笑問道,“不知寧兄弟有何高見?”
寧遠這才迴過神來,淡淡道,“與其困守一城,不如主動進攻。”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刀白鳳率先說道,“寧公子,我們手上兵力本就不多,如何進攻?”
阮星竹也附和道,“是啊,貿然進攻,風險太大。”
眾人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爭吵。
段譽輕咳一聲,示意他們安靜,問道,“寧公子主張進攻,必有其理由,不如說出來讓我聽聽?”
寧遠環視眾人,緩緩說道,“蒙古人必定如你們所想的那般,認為我們缺少兵力,隻會防守。我們此時出擊,必能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段譽皺眉道,“話雖如此說,可我們最多攻下一二城,蒙古人必當反應過來,那時我們又該如何?我們兵力少,又不能將那些城一一占住,攻下那些城又有何用?”
寧遠搖頭道,“非也,我們攻下一兩座城池後,其餘各地必當紛紛響應。到那時,我們自可一鼓作氣,將蒙古人趕出大理去。”
聽到將蒙古人趕出大理,屋內眾人眼前一亮。
段譽沉吟片刻,說道,“寧兄此計雖好,但也存在諸多變數。倘若各地未能及時響應,我們豈不是陷入孤立無援之境?”
寧遠目光堅定,迴道,“段兄,大丈夫行事,怎可畏首畏尾?坐以待斃,那才是真正的絕境。此番主動出擊,便是要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後生。”
段譽雖不滿寧遠,但對於他這番話,也不禁心中一震,沉默片刻後說道,“寧兄教訓的是,既如此,我願全力相助。”
寧遠抱拳道,“有段兄相助,此次定能成功。”
其餘人見此,也紛紛應和。
刀白鳳問道,“不知寧公子打算何時進攻?”
寧遠道,“我們傷員眾多,再休養幾日吧。”
接下來,眾人將進攻事宜再溝通了一番。
話雖說得輕巧,但關乎到大軍行進,不管是後勤糧草,還是武器裝備,每一項都容不得有半點疏忽。
接下來的幾日,寧遠忙得足不沾地。
直到五日後,才有空歇了下來。
可還不等他坐下喝口茶,便有人匆匆來報,“寧公子,有個大肚子的女子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