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弘遇一看到寧遠,頓時熱淚盈眶,“公子,可找到你了。”
寧遠被他的舉動給嚇了一跳,連退幾步,“怎麼了?莫非皇宮內出了什麼事?”
田弘遇搖頭道,“剛才見公子匆匆離去,我還以為公子離開長安迴襄陽去了。”
寧遠看了他眼,笑道,“國丈助我,我還未好好謝過國丈,怎能不告而別?”
田弘遇心中一突,寧遠已經有了離去的心思?
心急之下,直接跪到寧遠麵前。
“公子,萬萬不可有離去之念。如今這天下風雲變幻,正值多事之秋。公子您有經天緯地之才,又為百姓除昏君,實乃國之棟梁。若公子此時離去,這大宋江山恐將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寧遠微微皺眉,伸手欲扶起田弘遇,“國丈快快請起,我本是江湖之人,無意於朝堂紛爭。弒君之舉,不過是那昏君無道,妄圖謀害於我,被逼至絕境所為。如今事了,我自當迴歸江湖,尋一處寧靜之地。”
田弘遇心中焦急,你走了,我那從龍之功該找誰去?
連忙道,“公子,您萬萬不可棄這天下於不顧啊!國不可一日無主,公子您有雄才大略,又為百姓除昏君,實乃天命所歸之人。若您登基為帝,必能帶領大宋走向輝煌,抵禦蒙古鐵騎,保百姓安居樂業。您想想,這天下蒼生皆在期盼一位明主,而您就是那眾望所歸之人,公子……”
寧遠終於是聽明白了田弘遇話裏話外的意思,一拂衣袖,“國丈,我說過,我本是江湖之人,無意於皇位。我弒君隻為除害,並非為了權位。這天下之事,也非我一人所能左右。”
田弘遇一急,還有話要說。
但寧遠已無心思聽他說這些話,擺手送客,“此話無需再言。”
“公子……”
迴應他的,是“砰”的一聲關門聲。
寧遠迴到房內,便看到靈月瑤坐在床上笑得前仰後合。
沒好氣地走上前,抬手拍了她幾下,“怎麼?現在不疼了?”
“嘶!”靈月瑤疼得直吸冷氣,不過還是在那笑得停不下來。
好一會後,才歇下,同寧遠笑道,“那田弘遇可真有意思,你剛殺了皇帝,他竟然想讓你當那皇帝。”
寧遠也是頗為無奈,抬手撓她癢癢,一邊笑罵,“好啊,現在你都敢來取笑我了。”
“不敢了,不敢了!”
兩人鬧了好一會兒,才並肩躺在床上,喘著粗氣。
靈月瑤平複了一下,笑問道,“公子,田弘遇說的,你真就不動心?”
寧遠想也不想直接搖頭,“當皇帝有什麼好的。”
靈月瑤側過身子看著寧遠,眼中滿是好奇:“那你覺得什麼才是好的呢?”
寧遠微微揚起嘴角,目光中流露出一絲向往:“如閑雲野鶴般,自由自在地攜美同遊,無拘無束,那才是我心中所求。”
靈月瑤輕輕點頭,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我懂了,關鍵是那句攜美同遊對吧?”
寧遠大笑一聲,“還是你懂我!”
等到第二日,靈月瑤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
兩人剛打開房門,便看到外邊站著一眾文臣。
微微一愣,昨日這些大宋文臣還將他罵道狗血淋頭,怎麼今日就改變了主意?
冷笑一聲,目光落在最後的田弘遇身上。
田弘遇見寧遠望向自己,連忙搖頭,“不關我事。”
寧遠冷哼一聲,不管他們,拉著靈月瑤就要離開。
那些文臣們見狀,急忙上前攔住寧遠的去路。
為首的一位老臣拱手道:“寧公子,且慢。吾等今日前來,實乃為天下之計。如今陛下崩殂,國不可一日無主。公子有經天緯地之才,又為百姓除昏君,實乃眾望所歸。懇請公子登基為帝,以安天下。”
寧遠眉頭微蹙,不等他迴答,另一位大臣又道:“公子,如今蒙古鐵騎虎視眈眈,國內人心惶惶。唯有公子能穩定大局,若公子不登基,這天下必將陷入混亂,百姓又將遭受苦難。”
寧遠擺袖,“諸位還是離開吧,我無意皇位。田國丈,送客。”
那些文臣像是沒聽到似的,依舊在那勸說。
靈月瑤看著這些大臣,心中有些厭煩,對寧遠說道:“公子,我們走吧,別理他們。”
寧遠點點頭,拉著靈月瑤試圖離開。
然而,文臣們卻緊緊圍住他們,不肯放行。
寧遠怒視著眾人,喝道:“爾等再不讓開,休怪我不客氣了。”
大臣們麵麵相覷,你一言我一語,依然沒有退讓的意思。
寧遠怒極反笑,直接運起內力,震開眾人。
眾文臣被寧遠的內力震得東倒西歪,一時之間驚愕不已。
但他們很快又圍攏過來,依舊是苦苦哀求。
“寧公子,您不能走啊!大宋不能沒有您。”
“公子,您若不登基,天下蒼生何以為繼?”
“公子……”
……
寧遠臉都給聽黑了,合著他不當那皇帝,天下亡了還得怪到他頭上來?
麵色冷峻,喝道:“我已言明,無意皇位。你們若再糾纏,休怪我手下無情。”
說罷,寧遠拉著靈月瑤,施展輕功,躍上牆頭,直接離開。
田弘遇望著寧遠離去的方向,呆立片刻後,無奈地搖了搖頭。
看來,他的從龍之功,怕是無望了。
轉過身來,看著那些依舊滿臉不甘的文臣。
“罷了,寧公子既然去意已決,我們也強求不得。”
然而,為首的老臣卻一臉堅定地說道:“國丈,寧公子實乃大宋的希望,我們不能就這麼放棄。他若不登基,這天下恐將大亂。”
其他文臣們也紛紛附和:“是啊,國丈,我們應當繼續勸說寧公子。”
田弘遇皺起眉頭:“可寧公子態度如此堅決,我們又能如何?”
老臣思索片刻後說道:“我們便在此處跪著,等寧公子迴心轉意。隻要我們誠心誠意,寧公子或許會被我們打動。”
眾文臣紛紛點頭,紛紛挺直腰桿跪到地上。
田弘遇一陣頭大,但又不好再勸,隻能歎息一聲,“罷了罷了!”
而後一邊讓人照顧這些文臣,一邊派人去尋寧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