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的動作十分粗魯,褐色的湯藥順著皇帝的嘴角流出,灑在他的脖頸以及枕頭……
皇帝隻覺得屈辱極了,此刻他忘了所有的籌謀,看著淑妃的眼裏是毫不掩飾的恨。
賤人!
賤女人!
但很快,皇帝就無暇多想……因為淑妃灌的藥生效,他直接昏睡了過去。
淑妃微微鬆了一口氣,看向蕭澤,“小五,不要聽狗皇帝胡說。”
“他不了解你,但母妃了解。”淑妃拉著蕭澤的手說:“母妃確定,你就是母妃的小五。”
淑妃甚至都不理解,好端端的皇帝為什麼要說那樣莫名其妙的話。
小五不是小五,還能是誰?
有病!
“嗯。”小五點了下頭,對這淑妃揚起一個笑,“我知道的母妃。”
他當然是母妃的小五。
他隻是在想,好端端的……父皇為什麼會這麼問?
為什麼會覺得……他不是他?
他不是他的話,還能是誰呢?
小五想到這,眼神落在昏迷的皇帝身上……
……
謝窈離開養心殿之後,心情也有些複雜。
雖然李忠已經說了,接到“文先生”的地方隻怕不是“文先生”真正在的地方,謝窈還是決定親自看看。
因為她總覺得……李忠報出來的那個位置,似乎有些耳熟。
但她剛要準備出宮,便有人先入了宮,“太子妃,宣小姐求見。”
宣悅?
“請。”謝窈立刻道。
宣悅快步進來,臉上全是焦急,見到謝窈二話不說直接跪下。
謝窈心中一驚,連忙上前扶她,“宣小姐,有什麼話起來說,可是出什麼事了?”
不會是長公主出了什麼事吧?
宣悅被扶起來,麵色蒼白,“太子妃,長公主的情況穩定下來,特許臣女今日迴家一趟。”
“臣女歸家後發現……宣舒不見了!”
“臣女當場詢問了家中仆從,這才知道她早在半月前便已悄悄離家。這些時日府中送去的飯菜,都被她的貼身侍女悄悄處理……”
宣悅一臉的自責。
這麼大的事,她竟然到了現在才知道,她當真不是一個稱職的長姐。
“我審問了她的貼身侍女,說……說宣舒也前往北境了。”宣悅說的都心虛,因為這也太明顯了……宣舒就是因為鎮北侯和趙姑娘去的……
“臣女想求太子妃,能不能往北疆送封信,若是發現了宣舒的行蹤……將她關起來。”
北境已經亂了起來,宣悅自然不能直說讓人照料看顧。
隻怕裴宸等人也是沒空管此事。
但她是真的怕宣舒出事,這才求到了謝窈跟前,直接將宣舒關起來,也可以保護宣舒的安全。
“可以。”謝窈點頭,而後看著宣悅道:“你待如何?”
宣悅的表情仿佛在說,她不會坐以待斃。
宣悅微愣,然後道:“太子妃英明,臣女正想去向長公主求情,親自趕往北境……”
謝窈猜到了。
就算是她心裏也不得不感慨,宣悅對宣舒這個妹妹當真是仁至義盡。
“此行艱險,你不必親自趕往。”謝窈道:“此次護送瑛姐姐一道前往北境的,正是姑母麾下的女將。”
“你去姑母跟前求一封手書,與本宮的信一道送去北境,若能尋到宣舒,定保她無恙。”
謝窈對宣舒沒什麼好感,但看在宣悅的麵子上也願意幫忙。
宣悅愣了一下,“可是……”
“這樣速度更快。”謝窈說:“等你親自趕到北境,最快也要半個月後了。”
“就算你要教訓妹妹,也可以等她迴京再說。”
“先去找姑母吧,消息早一日送到便能早一日確保宣二小姐的安全。”
“是。”宣悅咬咬唇,最後還是應下轉身離開。
太子妃說的不錯,先將消息送過去更重要。
因著宣悅的事,謝窈倒是沒再急著出宮,她轉身進了養心殿,先將此事與蕭稷說了之後,才開始寫信。
一封信寫完,謝窈將信裝好,“殿下,等姑母那邊的消息送來,便將這信送去北境。”
謝窈已經連說了兩次。
蕭稷好笑又無奈的看著謝窈,“窈窈對宣小姐的事倒是上心。”
謝窈眉眼彎彎,貼近蕭稷眨了下眼,“殿下……吃醋了?”
蕭稷順勢摟住她的腰,聲音悶悶的嗯了一聲,“吃醋了,怎麼辦?”
謝窈踮起腳尖,在他唇上印下一個吻,“殿下可滿意了?我對宣小姐可沒有……”
謝窈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蕭稷盡數吞入腹中。
蕭稷懲罰性的咬了咬謝窈的唇,看她的眼裏還帶著無奈。
這小妮子……都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
一個長吻結束,謝窈的唇有些紅腫,水潤的眸裏忽閃忽閃的看著蕭稷。
蕭稷喉結滾動,微微別開眼。
此時此刻的謝窈對他來說……誘惑力十足!
謝窈自然也能察覺,輕咳了一聲,道:“殿下還有許多政務要處理,便先忙吧。”
“我有些事,要出宮一趟。”
她還是要親自去李忠說的那個地方看看。
“好。”蕭稷點頭,戀戀不舍的拉了拉謝窈的手,“知道太子妃是忙人……”
謝窈瞪了蕭稷一眼,然後才抿唇轉身出了門。
謝窈乘坐馬車,抵達李忠所說的地方,她撩起車簾朝外看去,秀眉微微擰起。
她下了馬車,稍微轉了幾圈,麵上便覆上一層寒霜。
難怪她會覺得這個地方熟悉。
轉角的那一座宅子……正屬於蕭凝,其中的密道正通往……
“去宋家。”
謝窈快步上了馬車,對竹青和林夏吩咐道。
“是。”竹青和林夏應下。
馬車一路朝著宋家而去……
竹青看著謝窈難看的表情,試探的輕聲詢問:“太子妃,此處與宋家有關嗎?”
“去看看便知。”謝窈聲音發沉。
此刻她腦中隻有一個念頭:難怪叫文先生。
宋家外是一直有人守著的,此刻看到太子妃的車架急忙行禮。
竹青問:“這些時日,宋家情況如何?”
看守的侍衛立刻道:“迴姑娘的話,這裏一直都很平靜,很安分。”
“開門。”竹青一聲令下,侍衛立刻打開了宋家緊閉的大門。
謝窈沒親自去找,就在院中坐著。
護衛們則是匆忙在宋家宅子裏找了起來,一群人跑來跑去……
宋家的宅子並不大,隻是二進,屋舍不多,按理說很快就能搜完。
但護衛們卻是搜了許久,腳步越來越慌亂,速度越來越快……
最後,為首的護衛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謝窈麵前,“太子妃恕罪,求太子妃恕罪!”
宋文博不見了。
果然。
謝窈心裏閃過一抹了然:文先生,就是宋文博。
“廢物!”竹青怒道:“讓你們盯個人都盯不住!”
護衛們自是再次求饒。
宋文博人不見了,但宋李氏還在,此刻被護衛叫出來,宋李氏嗓音尖銳的開口便罵。
“閉嘴。”謝窈聲音微寒,抬眸瞧了宋李氏一眼。
她的眼神壓迫性十足,宋李氏有些被嚇到,訕訕的閉了嘴。
謝窈給了竹青一個眼神,道:“你去看看。”
她說的自然是宅子裏的密道。
竹青應了一聲,立刻轉身去查看情況。
謝窈的眼神則是落在宋李氏身上,“宋文博何時跑的。”
“什麼?”宋李氏一愣,滿目震驚不可置信的看著謝窈,“文博跑了?跑去哪裏了?不,不可能……”
說到後麵,宋李氏已經一臉的慌張與不安。
她甚至急急忙忙的就要轉身往屋內去找人,但被林夏攔住。
“太子妃在問你話,宋文博什麼時候跑的。”
林夏手中長劍寒光凜冽,宋李氏被嚇得腿軟,一下子跌坐在地。
她雙眼呆滯,表情難看,“跑了?真的跑了?他怎麼能跑呢?他……他他他怎麼不帶我呢?我可他娘啊!”
宋李氏咬牙切齒,氣得雙手直拍大腿,“我養他這麼大,他就這麼對我……孽障,孽障!孽障啊!”
眼看著宋李氏還要再罵,林夏冷聲道:“夠了。”
“太子妃在問你話。”
林霜的長劍抵在了宋李氏脖頸處,冰涼的觸感讓宋李氏瞬間啞聲,臉上全是懼怕,哆哆嗦嗦的說:“我,我不知道……”
但下一秒,宋李氏便覺得脖頸一痛。
似乎那長劍已經劃破了她的皮肉,宋李氏甚至都感覺到脖子上似乎有鮮血流了出來。
“我,我真的不知道……”宋李氏直接哭了,她還覺得萬分委屈,“我昨天還看到他的,昨天還……”
“昨,昨晚。”宋李氏想到什麼,連聲開口道:“今天早上我沒看到他,必定是昨晚跑的,嗚嗚嗚……這個狼心狗肺的混賬……”
有這樣的逃跑的機會,竟然不帶上她,而是悄悄跑……
竹青從宋文博住的屋子出來,低聲道:“太子妃,從前封起來的通道還被封著,但旁邊多出了一條通道。”
“看來宋文博應該是從那條通道逃走的。”
“什麼?什麼通道?我怎麼不知道?”宋李氏說著,就想往宋文博屋子的方向跑。
但剛有動作就被攔住。
謝窈看向還跪在地上請罪的護衛們,“這麼大的動靜,你們就一點都沒聽到?”
宋家宅子就這麼大,他們就在屋外守著,按理說有些動靜都該聽得到……
護衛們一臉苦色,道:“太子妃明鑒,那宋李氏每日早晚都要站在院子裏罵人,想來那通道定是趁著宋李氏罵人的時候……”
竹青道:“太子妃,那通道隻怕非一人之力。”
謝窈微微抿唇,眼裏閃過寒芒。
宋文博在能離開宋家之前,是無法與皇帝聯絡上的,也就是說……
有人幫著宋文博離開了宋家,宋文博才能與皇帝聯絡上。
這暗中的人……又是誰?
謝窈看向林夏,“你帶人親自走一遭密道,查探是否有留下什麼蹤跡。”
“務必小心,安全為上。”
“是,太子妃。”林夏抱拳應下,帶著守衛朝屋內走去。
謝窈又瞧了一眼表情呆滯的宋李氏,直接道:“換個地方關起來。”
宋李氏直接被帶走。
院內安靜下來。
謝窈起身,“走吧,我們去那邊等林夏。”
馬車上。
竹青看著謝窈神色不佳,想了想寬慰道:“太子妃,您為何還要將宋李氏關起來?”
“您是懷疑……宋文博還會迴來救她?”
畢竟宋文博也是被這個寡母養大的。
謝窈道:“不確定,但也不能放了她。”萬一呢?
馬車晃晃悠悠到了李忠當初接到“文先生”的地方,謝窈沒等一會兒,便也等到了灰頭土臉的林夏。
謝窈的眼神落在林夏鞋上,沾染了泥土。
可見李忠沒在細節方麵騙她,她也更加篤定,文先生就是宋文博。
“去太子府。”謝窈再次吩咐。
她到了太子府,直接便去善善所住的院子尋她,卻沒發現人。
“善善呢?”謝窈問。
善善素來是不常出門的,每日不是折騰蠱蟲,就是換上各種款式的新衣裳到正院陪她。
但她這幾日實在太忙,昨日更是不在太子府,今日一早迴府又匆匆入宮……
善善院子裏的侍女立刻道:“迴太子妃的話,善善姑娘今日出門了。”
謝窈擰眉,心裏稍稍有些奇怪。
善善並不是很喜歡出門的人,隻要有喜歡的東西她可以一直待在屋子裏。
“什麼時候出的門?去了何處?我有事要問她,立刻讓人去尋。”謝窈幾聲吩咐下去,侍女見狀,立刻轉身去安排,“是,太子妃。”
謝窈想找善善問的自然是蠱蟲的事。
畢竟宋文博的體內是有善善的蠱蟲的,無論是謝玉嬌從善善手裏拿走的,還是後來善善又為宋文博準備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宋文博又是怎麼做出那些籌謀的?
謝窈倒不是懷疑善善,隻是想從善善這裏詢問一些線索……
謝窈在屋內沒等多久,太子府的管事便匆匆進門,“太子妃,不好了,善善姑娘失蹤了!”
謝窈麵色巨變,猛然起身,“怎麼迴事?”
太子府管事忙道:“善善姑娘今日說,想出府為太子妃準備一些禮物,屬下便準備了馬車,安排了侍女和小廝隨著善善姑娘一道出府。”
“那侍女說,善善姑娘到了布莊,瞧中了衣裳,所以要去試穿。侍女便在隔間外等著……可等了許久,也不見善善姑娘出來。”
“正覺奇怪準備詢問的時候,府裏的人到了,侍女立刻去喊人,可沒人迴應。”
“等打開隔間的門……善善姑娘挑中的衣裳散落在地上,隔間裏空無一人。”
“如今屬下已將那家布莊圍了起來,請太子妃示下。”
管事三言兩語便將事情說的清楚明白,但謝窈的麵色仍舊十分難看。
她才剛要找善善,善善就失蹤了……
她可不信什麼巧合,想來這定是有人早早算計!
謝窈看向竹青,“善善院裏的幾個侍女都一一詢問,看看善善最近有沒有什麼異常,讓她們好好迴想,不可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是。”竹青知道此事的嚴重性,準備親自去處理此事。
謝窈又看向林夏,“林夏,你心細,布莊那邊你與竹心走一趟,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
“不要錯過任何線索。”
林夏與竹心應下轉身離開。
謝窈的眼神又落在雨燕身上,“雨燕,你去一趟大理寺,將此事告知大理寺,請他們協助尋人。”
幾人都一一按照謝窈的吩咐去做。
謝窈則是坐在正屋堂中,麵色十分嚴肅。
就憑她這些時日與善善的相處,她能感受到善善的熾熱與真誠,她不相信善善會無緣無故的不告而別。
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救宋文博的人。
謝窈迅速在心裏鎖定嫌疑對象,此人既然能破善善的蠱蟲,或許也能知道善善的軟肋……
所以,在京中還有一股隱藏力量,在暗中操控著一切。
謝窈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她現在隻希望,善善不要出什麼事才好。
善善不是很喜歡熱鬧,所以伺候她的侍女也不算多,竹青親自詢問之後,很快便迴到了謝窈身邊。
“太子妃,奴婢一一問過,那兩個侍女說,善善姑娘這幾日的確有些變化。”
“善善姑娘從前總是笑著的,但這幾日卻常常歎氣……而且……”竹青頓了頓,才道:“這幾日善善姑娘來尋過您幾次,但您都不在府中。”
謝窈聞言,表情立刻變得有些複雜。
善善來找過她……說不定就是為了她的煩心事,但她卻不在府中……
竹青又說:“奴婢與那兩個侍女親自檢查了善善姑娘的屋子,並沒有發現留下什麼線索。”
竹青這邊剛稟報完畢,林夏和竹心也迴了來。
“太子妃,屬下一一查驗過,那隔間裏一切正常,並沒有殘存的迷藥或者動手的痕跡。”
“倒是那隔間的小窗上,發現了善善姑娘今日所穿衣裳被勾掛留下的絲線。”
“那隔間除了門之外便隻有一個小窗,便是屬下都無法通過那小窗,也就隻有善善姑娘這樣嬌小的女子可以通過……”
謝窈總結,“所以善善是主動從那個窗子爬出去的。”
林夏沒有否認。
謝窈再結合竹青的詢問,道:“所以,善善很有可能是忽然遇到了什麼,決定悄悄離開。”
否則至少會留下隻言片語,無論是提醒她,還是騙她。
“林夏,你再走一趟今日善善出府的路線。”謝窈吩咐之後,便要準備入宮將此事告訴蕭稷。
事到如今,她必須要與蕭稷商議,決不能獨斷!
養心殿。
謝窈到的時候,桌上的書信已經不見。
蕭稷察覺到她的眼神,主動道:“請太子妃知曉,書信已經按照您的吩咐,送去北境了。”
蕭稷說完,察覺到謝窈的表情稍有些凝重,忙上前握住她微涼的手,拉著她坐下,“窈窈,可是出了何事?”
謝窈這兩日很顯然的在忙,蕭稷雖然不知道她在忙的事,但知道必是正事。
但他尊重謝窈的選擇,所以沒有貿然探問。
窈窈想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他……比如現在。從此刻的表情來看……隻怕不容樂觀。
謝窈也沒賣關子,直接便從頭至尾,將這兩日的情況都說了一遍。
蕭稷對這些意思領會的十分迅速。
道:“所以窈窈你覺得,陛下是從宋文博那裏道聽途說了什麼……最後打起了你的主意?”
“我……”謝窈也有些不確定,但蕭稷已經被氣到,“他好大的膽子!”
“此事我即刻吩咐五城兵馬司以及大理寺,這幾日京中戒嚴,想要離開京城隻怕也是難事。”
“無論他們圖謀什麼,都有我在,我不會讓他們成功!”
蕭稷的掌心溫暖,說出來的話更給了謝窈力量。
謝窈隻覺得一顆心都暖暖的,抬眸對蕭稷揚起一個笑,“嗯,有殿下在,我什麼都不怕。”
蕭稷低頭親了親謝窈的額頭,並沒有再浪費時間,直接將司南傳喚進來,一連串的吩咐下去。
司南雖然不解,但看著殿下的表情那樣嚴肅,沒敢多問,立刻轉身就去安排。
蕭稷這才看著謝窈,道:“窈窈,下次再有這樣的事……可以允許我提前知道嗎?”
“從昨晚到現在,你一定都沒有休息好吧?”
蕭稷並不是指責謝窈,相反,他的話語裏滿是自責與心疼!
在他家窈窈為了這些事不安擔心的時候,他卻全然不知道……
他是個不稱職的夫君。
蕭稷的意思表達的太明白,謝窈自然不會聽不懂,她心裏已暖,伸手擁住蕭稷,悶聲道:“殿下,都是我不好。”
“胡說。”
蕭稷反駁謝窈,將她緊緊擁在懷中,“窈窈是這世上最好的窈窈。”
蕭稷的話讓謝窈都愣了一下。
從前的殿下,不會說這樣直白但動聽的話,或許是因為殿下身體恢複健康的關係,殿下的感情也比從前直白許多。
但……這樣的殿下,謝窈也很喜歡。
她伸手圈住蕭稷的腰,抬眸看他,“……殿下,若是有些事……我沒有告訴你,你會生氣嗎?”
“重說。”蕭稷看著她道。
謝窈輕咬下唇,一時間沒明白蕭稷的意思。
蕭稷見狀,低頭輕咬了下她的唇,才提醒,“叫夫君。”
謝窈:“……夫君,若是有些事……我沒有告訴你,你會生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