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此時裴秋凝冷哼了一聲,她隨後緩緩揚起自己白皙的玉頸,餘光有些漠然地看著自己身前的洛玉仙。
洛玉仙則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抱著自己的手臂,平靜地看著裴秋凝。
裴秋凝一出破敗的宮殿就直接朝自己走來,絲毫都沒有關注過杜曦。
合著她裴秋凝覺得自己比杜曦的威脅還要大?
“洛宗主顧左右而言其它,你好像一直都沒有正麵迴答為什麼想讓小言留在天魔宗。”裴秋凝隨後出聲道。
關於裴秋凝的這個問題,在場除了江言和杜曦之外的其他人是比較好奇的。
齊道和崔禦心中隱隱有個猜測,但是並沒有得到事實的印證。
“合著你裴秋凝覺得本座的天魔池就是別人想進就進,想走就走的地方嗎?”
“本座之前不是說過了嗎?”
“江言在進入到天魔池之前本座就已經在他的眉心處刻錄下了天魔宗弟子的印記。”
“如今裴秋凝你讓江言醒來之後就拂袖而去,你不會真覺得本座的天魔宗是做善事的吧?!”
“以後天魔宗也不要幹別的事情了,直接在蒼界之中救人,見一個救一個。”洛玉仙這時緩緩顯露出自己的鋒芒,她如今心裏也憋著一股鬱結之氣,這裴秋凝是典型的欺人太甚,自己要是再這樣沉默忍讓,她能做的更加的過分。
聞聲的裴秋凝一時間也有些語塞。
“洛玉仙,為了感謝你救了小言。”
“本宮為你準備了一份謝禮,這份謝禮裏麵有你天魔宗需要的東西。”裴秋凝此時暫時收斂住了自己的懾人的氣勢,隨後她緩緩道。
“天魔宗需要的東西?”聞聲的洛玉仙秀眉一挑,緩緩道。
“本宮相信洛宗主應該沒有忘記十年前天魔宗的一位太上長老在大乾王朝的南疆企圖想要煉化一座城池之內的所有生靈。”
“後來在他快要結陣的時候,當時的兵部尚書譚倫趕往了此處,譚倫用大乾祖廟中的一塊帝令降服住了此人,而後將他一直關押在詔獄的最深處。”
“據本宮所知,此人在天魔宗的地位不低。”
“不知道本宮的這份謝禮,洛宗主認為如何?”裴秋凝此時眸光灼灼地看著洛玉仙,好看的唇角泛著一絲莫名的笑容。
“原來殿下說的是林術啊?”
“他身為天魔宗之人,卻暗中修行屍門,血山的術法,此乃本門大忌,如果當時譚倫不出手的話,本座還想著之後自己親自來清理門戶。”
“至於如今殿下想拿他當做謝禮,未免有些寒酸。”洛玉仙聞聲眸光深處揚起了無聲的波瀾,她的心中陷入了思忖,隨後心中微微一動,緩緩道。
裴秋凝這時麵色一僵,如今這洛玉仙有些軟硬不吃,事情著實是有些難辦。
“那洛宗主究竟想要什麼作為給你的謝禮?”裴秋凝這時壓製住自己心中的躁意。
“儒家將來三百年的氣運,不知道殿下能給嗎?”洛玉仙此時絕美的小臉上泛著一抹詭異的笑容,淡淡道。
話音落下,周遭驟然一靜。
聞聲的裴秋凝臉色一變,眸光極不平靜地看著洛玉仙。
崔禦則是眼皮狂跳,他的心裏隱約間感覺到好像有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一樣。
不遠處的江言雖然不明白儒家的三百年氣運具體代表著什麼,但是看其他人的反應他也知道這件事情事關重大。
“儒家是大乾王朝的道統,關於道統的氣運,本宮沒有辦法為天下間儒家的門生做主。”
“不過棋聖如今也在此處,關於這件事情洛宗主倒是可以去問問他。”儒家將來三百年的氣運,關於這件事情裴秋凝沒法去決定,因為關於一方道統的氣運,通常由其道統的實力最高之人掌控著。
如果洛玉仙要大乾王朝將來三百年的氣運,裴秋凝可能在短暫的思考片刻之後就會同意。
而要完成這件事情則是需要儒家棋聖的鼎力協助,但這種埋葬自己道統將來的事情,棋聖怎麼可能會同意?
而且裴秋凝知道洛玉仙說出這樣的條件就是為了讓自己知難而退。
崔禦此時緩緩走上前,隨後出聲道:“不知道洛宗主想要拿儒家將來三百年的氣運幹什麼?”
“棋聖你如今修行至此所為的不就是為了追趕五千年前儒家的第一代儒聖的步伐嗎?”
“棋聖你想要踏破人境,步入仙境。”
“本座同樣也想要成仙,而一方道統的氣運對本座來說至關重要。”洛玉仙這時語重心長道。
“洛宗主若是想要此物,需要先打敗老夫。”崔禦此時麵色一正,原先有些佝僂的身子微微一直,朗聲道。
“難道棋聖連大乾長公主的命令都不聽了嗎?”這時的洛玉仙忽然間出聲道,好看的嘴角泛著一絲莫名的弧度,她的眸光深處泛著一抹笑意。
“儒家的氣運是由蒼界之中每一個翻閱過儒家書籍讀書人的念力組成的。”
“如果老夫將這些讀書人的念力全部交給洛宗主,那就代表著儒家將來三百年內的讀書人徹底斷絕了希望,文道凋零,道統的滅亡也是必然。”崔禦此時眉頭一挑,他知道洛玉仙此舉是在挑撥離間,所以他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簡明扼要地說了下事情的關鍵。
“雖然和棋聖切磋一番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事情,但是這件事情的關鍵仍然是殿下想要給本座的謝禮。”
“如今殿下給不起本座想要的謝禮。”
“本座不知道殿下接下來要怎麼辦?”洛玉仙此時眸光平靜地看著麵容沉靜的裴秋凝,清澈動聽的聲音之中迴蕩著淡淡的清冷之意。
而在不遠處的杜曦的內心則是深深感覺到如今的局勢的發展和自己沒有任何的關係,自己的存在感好像很低。
杜曦不是很想跟裴秋凝當麵對峙,因為那個女人身上的氣勢很攝人,之前自己麵對她的時候的心裏總是有些不舒服,但是為了江言,自己還是可以承受的。
但是如今的江言寧願站在那裏都不想上前跟自己說兩句話,哪怕他打個招唿也好啊。
這時杜曦的心裏感覺到自己從大乾王朝來到天魔宗的這一路就像是一個笑話。
自己好像再怎麼努力都比不上強勢的裴秋凝。
想到這,杜曦低垂著頭,眸光有些黯淡地看著自己的靴子。
自己的努力好像都變成了徒勞。
自己有那麼差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