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一把精致小巧的剪刀上下一合，茄帽就掉落在了桌子上，剪刀也被主人隨手丟到了茄帽的旁邊。火苗從一旁侍從的手中緩緩升起，雪茄則被主人放在那火苗上慢慢地炙烤著……


    “唿唿……”當雪茄的煙腳變得焦黑發亮時，主人就將雪茄叼在嘴裏輕輕吹了幾口氣，煙霧也隨之撲了侍從一臉。


    “……唿~交代給你的事情，都辦好了嗎？”雪茄的主人狠狠抽了一口，邊吐煙遍向收起火苗的侍從詢問他幾天前就交代下去的事情，“下麵的反應怎麼樣？”


    “總裁，都辦好了，工人們的工作效率都提高了好幾番，而我們隻需要給每個人多發十張‘約翰老媽’購物券而已……嗬，那玩意甚至還要在我們這裏才能消費。”侍從畢恭畢敬地說著，同時伸出雙手捧住了總裁抖下的煙灰——這玩意可以當成止癢粉再賣給那群工人。


    哈！多虧了玻利瓦爾這溫熱潮濕的氣候，要不然那群蚊蟲還養不起來呢，這可是他從哥倫比亞的農場裏找來的上等蚊蟲，能讓那群下等人供養，是他們的榮幸……那我收一點點費用也沒什麼問題吧？


    “很好，繼續保持下去，讓那群工人都幹下去。活著，要將自己的生命奉獻給我的工廠；死了，就偽造一份借款，讓他的妻兒子女還債，把他從我們這裏拿走的錢都要迴來，那本來就是屬於我們的。”總裁洋洋灑灑地說了一番話，等說的盡興了，才終於揮了揮手，讓侍從出去了。


    隨後，總裁一邊抽著雪茄，一邊慢慢走到了那扇豪華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太陽逐漸升起，看著在陽光的照耀下，陸陸續續從大街上走來，進入工廠的工人們……


    “今天的陽光有些刺眼……和那些金幣一樣，真是讓人舒坦。”總裁深吸了一口氣，“那群工人就和被圈養的豬一樣，貪婪，懶惰，骯髒不堪……要是沒有我來管理他們，天知道他們過的會有多慘？我給了他們吃喝，那他們就應該把身上的肉拿來喂給我的工廠……這是一場公平的交易。”


    ……


    “嘿，你說，老板怎麼突然就給我們漲工資了？他良心發現了？”一名工人用胳膊碰了碰旁邊同樣是工人的查理，迴憶起昨天工廠突然下達的通知，止不住地笑了起來。


    “我不知道，但他們給我們漲了十張購物券，卻讓我們的工作量翻了好幾番……昨天那最後一個小時我差點就累死了。”查理聳了聳肩膀，熟練地將打卡片從牆上抽出來，在打卡機上打了個孔，又放迴到牆上的另一個打卡片放置夾裏。


    在打卡完成後，查理就加快了自己的步伐，一溜煙就消失在了那名工人的視野裏，隻留下那名工人在原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疑惑地自言自語道：“奇怪，他說的好像是對的……但那又怎麼樣呢？反正工資是漲了，我也不像那家夥一樣瘦小……對，那種瘦小的人配不上這份工作，應該統統被淘汰，這樣我才能拿到更多的錢。”


    說完，那名工人傻笑了一聲，也隨著由工人匯聚而成的河流，流進每一個“小池塘”裏。而監工們見工人們基本都到崗位上了，轉身將身後的按鈕按下，直到所有的按鈕都被按下，工廠的喇叭才發出了一聲刺耳的開工鈴。


    “開工！”隨著總監工的一聲令下，壯實的操作員就匆匆脫下了上衣，跑到操控機前拉下來一根粗壯的拉桿，任憑危險的電火在連接處閃出，隻是再確認拉下來了拉桿後，就匆匆跑到了其他的拉桿前，重複拉下。


    而隨著拉桿被一個個拉下，整個工廠終於活了過來，生產線開始運作，工人們也開始了“運作”。源源不斷地為工廠產出各種加工品……


    “嗯……”依舊是工廠的最高層，總裁坐在桌前專注地盯著桌子上的那塊未完成的拚圖，似乎是在思考下一塊拚圖該放在哪裏。不過剛才的開工鈴顯然打斷了他的思路，讓他在看了一會兒後，還是放棄了這個超難的“寶寶拚圖”。


    他拿起手邊的咖啡微微喝了一口，隨後就轉身拿起了通訊器，盯著監控裏的幾個畫麵，按下了控製操作室裏的鈴聲的按鈕。


    “鈴鈴鈴！”操作室的鈴聲大作，剛剛喘了一口氣去喝杯水的操作員趕緊跑迴了攝像頭前，對攝像頭那邊的總裁敬了看起來不怎麼正規的禮。


    “第五區，加速到401。”總裁顯然不在乎這個禮正不正規，隻是下達完了命令，就關閉了對攝像頭的操縱。


    而操作員也不管這個命令是否合理，隻是機械地走到了操控機前，找到第五區，將那裏的機器的運行速度都設置成了401。


    “嗡……”隨著操控機設置完畢，整個第五區的機器都開始了加速，而第五區的工人們也在手忙腳亂的一陣後，勉強跟上了機器的速度。


    “領班注意，第五區機器出現失控，請前去檢查螺母固定工作，機器將在稍後被修好。”總裁對著話筒說了幾句。而在第五區的查理卻因為“機器出現問題”而有些苦惱。


    他的四肢短小，身體也因為長期缺乏營養而瘦弱不堪。雙手拿著擰螺絲器，在速度極快的流水線前瘋狂擰著螺絲……不過他還是很難跟得上機器的速度，隻能邊擰螺絲邊往機器後走，直到碰到另一個人，才趕緊加快手上的工作，一邊擰螺絲一邊走迴自己原來的位置。


    “嘿！你是怎麼幹活的？能不能認真一點？你看看你擰的螺絲，簡直都沒眼看！”一名胖胖的監工走到了查理身邊，憤怒地指責著在流水線前跑來跑去的查理，“快快快快快！你看看你都落後到哪裏呢？快點迴到你原先的位置上……不要放過一個螺絲，一邊擰一邊迴去……你怎麼就這麼笨呢？！！”


    但查理隻是低著頭默默擰著螺絲，一旁的監工看著查理依舊跟不上進度，憤怒地指向了外麵，對著查理怒斥道：“能幹幹，不能幹就給我滾出去！”


    “好啊，我這就走！”查理也終於是忍不住了，看著滿臉橫肉的監工，就要把工具丟給他。


    “哎哎哎！螺絲！螺絲跑了！”但監工好像沒看到查理的動作一樣，隻是指了指隨著機器跑到後麵的螺絲，而查理也趕忙跑了過去，一邊擰一邊再次走了迴來。


    “對，就是這樣，好好幹，我不會虧待你的。”監工匆匆說了一句，就趕緊離開了這裏，似乎生怕查理再“鬧事”一般。


    查理也不想再跟那家夥計較什麼，隻是繼續艱難地擰著自己的螺絲，努力跟上機器的速度。


    “嗯，是時候放出我的小家夥們了……”就在這時，原本服侍總裁的侍從看著揮汗如雨的工人們，露出了一絲微笑，隨後就將“小家夥”們放了出來——那是一群跟人眼睛一樣大的飛蟲！


    不過工人們似乎已經對這些大的嚇死人的飛蟲習慣了，隻是麻木地工作著，任憑飛蟲在他們身邊飛來飛去……除非它飛到了你的麵前。


    “哦！該死！”查理就是這個不幸兒，他看著在自己臉上晃悠的飛蟲，想用嘴把它給吹跑……但顯然，他吹出來的氣並不能把飛蟲吹跑，反而還差點因為張嘴把蟲子吸了進去。


    但好在，這個時候一名監工拿著報紙從查理身邊走過，發現了查理和影響他工作的蟲子。


    “啪！”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報紙拍在了查理的臉上，而蟲子也被驚嚇到了，連忙離開了查理的麵前，隻留下查理在原地有些懵圈。


    “嘿嘿嘿！螺絲，你這個螺絲還沒擰呢！”就在查理懵圈的時候，流水線下遊的工人連忙把他拉了過來。而查理也趕緊把螺絲給擰好，然後再次一點一點地向著自己原來崗位“進發”。


    不過，查理顯然腦子還是有點蒙的，在擰一個螺絲的時候，不小心將工具卡在了螺絲上，然後隨著螺絲再次走了迴去，狠狠地吃了一榔頭。


    “嗷！”查理的手在被錘子砸到後，痛唿了一聲，而砸到他手的工人也連忙向監工叫停了流水線。


    “發生什麼事了！”監工將流水線停下後，一邊罵一邊走到了那名工人的麵前。還沒等那個工人迴答，查理就率先一步說道：“他，他砸了我的手。”


    “？”監工憤怒地看向了那個愣在原地的工人，狠狠地訓斥道：“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你能給我幹就幹，幹不了就走！”依舊是熟悉的話語，但顯然這次很奏效，嚇得那名工人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會注意的。”


    而監工見自己的訓斥奏效了，就徑直地離開了這裏。而被留在原地的查理，在看到監工走了後，趁著機器重新運轉前的這段時間，對那名工人說道：“聽到沒有！還有下次就直接讓你滾蛋！”


    但那名工人顯然是不怕查理的，直接踢了他一腳，而查理也還了迴去。


    “嘿！小矮子，你信不信我……”那名工人惡狠狠地衝著查理說道，但還沒等他說完，查理就打斷了他：“螺絲！螺絲要跑了！”


    “該死！”那名工人連忙跑到了差點溜走的螺絲前，而查理也跟著走到了那裏，一邊擰一邊往迴走，努力跟上機器的速度……


    “哦？我知道了，繼續啟動機器吧……”總裁在聽完第五區的監工的匯報後，就掛斷了通訊器，轉頭又按下了控製操作室裏的鈴聲的按鈕。


    “第五區，再加速47”


    “好的。”


    說完，操作員便再次找到第五區機器的控製按鈕，毫不猶豫地將所有機器的速度再次提高了47。


    “怎麼越來越快了……”當查理第三次差點沒追上機器的速度時，他立馬就意識到了機器似乎又變快了，“嘿，不對勁，不是說機器故障了嗎？怎麼還越修越快了？”


    “不知道，幹你的活吧！他們有可能在調試機器呢。”旁邊那個工人說著，然後趕緊去追剛才因為分心漏掉的一個螺絲。


    “哼，哼哼，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查理叫著，使出了渾身解數，終於勉強跟上了機器的節奏，甚至一度迴到了自己原先的位置，雙手來迴轉動，擰著一個個螺絲。


    不過，也許正是因為查理太用功的原因，一個不小心，他就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出來了……而這時候，那名監工又路過了他的身後。


    “監工，我，我要去上廁所。”查理一邊說著，一邊擰著螺絲。


    “啥？那你落下的進程怎麼辦？你的意思不會是要我替你幹一會兒吧？”監工皺著眉頭，但當他看到查理近似於哀求的目光，以及那似乎要憋不住的膀胱……


    “唉，就這一次，去吧。”監工說完，查理便迫不及待地將手中的工具塞到了他的手上。而監工在接過工具後，立馬跑向了流水線下遊——好幾個螺絲在一秒之內就過去了！


    反看另一邊，查理在將工具遞給監工後，雙手似乎有些不適應閑下來的時間，依舊在不聽使喚地來迴轉動，連帶著讓查理的腳也不聽使喚了起來，轉動著向廁所慢慢走去。


    不過，在路過一條長椅的時候，查理狠狠地用腳踢向了那把椅子。隨著“嘎嘣”一聲，腳上傳來的劇痛終於將四肢喚醒，查理也終於重新掌握了自己的身體，不管一旁被他踢得翹起了一個角的長椅，徑直地向著廁所衝去……


    不過在進入廁所前，查理還需要在自己的條上打個洞，這才能進入廁所。


    而查理一進入廁所，他就鬼鬼祟祟地觀察了一下周圍，確認廁所沒人後，才小心翼翼地從懷裏抽出一支煙，放在嘴邊細細品味了一番，才拿出一根火柴在自己穿著粗糙工作裝的屁股下劃出火苗，點燃了煙頭……


    但還沒等查理享受一番，他突然就聽到了一陣訓斥聲：“嘿！你在幹什麼？趕緊迴去工作！”嚇得查理立馬就把隻燃燒了一點點的煙頭掐滅，迴過頭驚悚地看著牆角的攝像頭，試圖狡辯道：“我是過來上廁所的。”


    不過總裁可不管這些，他隻關心能賺多少錢，所以他無情地說道：“我不管你幹嘛，趕緊給我迴去工作！”


    查理見狡辯不頂事，隻能灰溜溜地將煙頭隨手丟進坑中，然後走出了廁所。而總裁見查理離開後，才取消了對攝像頭的控製……


    不過，當廁所空無一人，歸於平靜的時候。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被查理丟下的“煙”，其實隻有前麵燃燒了一點點，而在這支煙的中間，一點紅光閃起，隨後立馬就歸於了平靜，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