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嗷嗷嗷嗷!!”
突然,一陣震耳欲聾的吼叫聲劃破了夜的寂靜,那是噬世蟒蛇的狂吼。
它的聲音中充滿了勝利的興奮與對生命的渴望,仿佛是在宣告著某個生命的終結,又似在嘲笑這世間無常。
這聲音,震天撼地,讓周圍的一切生靈都為之顫抖,連那最堅韌的心也為之動搖。
“呃嗚……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蟒蛇再次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每一次吼叫都像是重錘敲擊在眾人的心上,讓人心生恐懼,卻又無法逃離。
那龐大的身軀在夜色中若隱若現,每一次扭動都似乎在展示著它的力量與統治,宣告著這片土地上新的霸主誕生。
而那些圍觀的眾人,隻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心中五味雜陳。
既有對花慕雪逝去的不舍,也有對這不可抗拒的自然法則的無奈與敬畏。
夜,依舊深沉;
風,帶著寒意。
幽魂鬼穀的邊緣,一場生與死的較量悄然落幕,留下的隻有無盡的哀思與對未知命運的深深思索。
麵對眼前這個即將命喪自己手中的可惡人類,它心中的癲狂愈發不可遏製。
這是一種殘虐對手所帶來的快感,仿佛能夠一洗之前所受的恥辱。
“嘭!嘭!嘭——”
隻聽三聲巨響,花慕雪那殘破不堪的身軀,就如同被重錘擊中的一捆稻草一般,倒飛而出。
她的身體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最終狠狠地撞在一棵巨樹上,這才勉強穩住身形。
然而,這撞擊並未給她帶來絲毫喘息之機。
她的身上勉強築起的一道防禦屏風,在巨樹的衝擊下瞬間崩裂,發出清脆的響聲。
屏風上出現數道裂痕,隨時都可能徹底碎裂。
花慕雪的身體在失去屏風的支撐後,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歪歪斜斜地朝右邊飛去。
最終,她重重地摔落在地麵上,濺起一片塵土。
此時的花慕雪,嘴角溢出了鮮紅的血液,一朵盛開在雪地中的紅梅,淒美而又令人心碎。
她的一雙玉臂無力地垂下,原本白皙的肌膚此刻也變得蒼白如紙,毫無血色。
她那淒慘的模樣,距離死神已不過三步之遙。
這不僅是她力量耗盡的表現,更是她人生即將走到盡頭的無奈。
而那噬世蟒蛇,隻需再來一次隨意的攻擊,便足以將她送入九幽地獄,讓她永遠無法超生。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口中正念念有詞的蘇鋒,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猛地停住了口型。
“速度……速度……速度……”
他的腦海中不斷迴響著這個詞,一個大膽的想法在他心中浮現。
蘇鋒嘴裏像著了魔一樣,不斷地重複念叨著“速度”這個詞,一遍又一遍,他要把這個詞深深地刻進腦海裏。
終於,在念到第三遍的時候,他腦中閃過一道靈光,渾身一顫,然後用力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顧不得大腿正在生氣,蘇鋒低吼一聲:
“有了!”
這聲音在寂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響亮。
來不及深思熟慮,他立刻調動起體內的靈力,將其匯聚於喉嚨處,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朝花慕雪傳音過去:
“花前輩,我是蘇鋒,過來助你一臂之力!你一定要相信我!”
由於時間緊迫,他的“自我介紹”異常簡潔,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倉促。
然而,這簡單的幾句話卻如同驚雷一般,在花慕雪的耳邊炸響。
她原本已快要被陰毒氣息侵蝕得意識模糊,但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卻像一盆冰水,將她從混沌中驚醒過來。
花慕雪那原本渙散的眸光,在聽到聲音的瞬間,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直直地朝著聲音的來源望去。
隻見一個青年正以驚人的速度朝自己飛奔而來,他的身影在這片被陰毒氣息籠罩的區域中顯得格外清晰。
這是什麼地方!
花慕雪的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疑惑。
她深知這片區域的兇險程度,武王境之下的武者在這裏幾乎沒有生存下去的可能。
而眼前這個看似不到二十歲的青年,其靈力氣息僅僅隻有元嬰境中期,竟然能夠如此輕易地靠近到這個地方,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更讓花慕雪驚訝的是,從這個青年中氣十足的聲音中,她可以明顯感覺到他似乎並沒有受到多少陰毒氣息的影響。
詭異!
震撼!
還有……一絲恐懼!
沒錯,是恐懼!
哪怕是像花慕雪這樣實力超群的武者,也不禁感到自己的心魂在劇烈地顫動!
這種感覺就如同在漆黑的夜晚裏,突然遭遇了一個前所未見的怪異物種,而且這個怪異物種竟然還麵帶微笑地朝著自己發出聲音。
與那些張牙舞爪、麵目猙獰的怪物相比,花慕雪寧願去麵對前者,也絕對不敢直麵此刻的蘇鋒。
原因無他,隻因為……對方竟然還喊出了“花前輩”這三個字!
詭異!
恐怖!
花慕雪在極度的“驚嚇”之下,意識反而變得更加清醒了。
顯然,她是被蘇鋒那詭異的微笑給“嚇醒”的!
當然,蘇鋒對此毫不知情。
若是他知道這一點,恐怕就不會再露出那副笑容了。
也許,蘇鋒的臉色再猙獰一些,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中反而會顯得更加自然一些。
“你……是誰?”
好不容易從震驚中迴過神來的花慕雪,用冷冰冰的聲音問道。
盡管她心裏明白,對方似乎並沒有什麼惡意。
但即使是在如此生死攸關的緊急關頭,她依然能夠保持冷靜的頭腦,不被情緒左右。
如此危險之地,自然不會有人頭腦發熱,妄圖到此地謀取什麼。
不對。
難道……他也想圖謀蛇膽?
似乎不可能。
以他元嬰期中期的實力,要是有這種想法,跟找死沒多大區別。
“我是……”
剎那間,蘇鋒竟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的身份。
的確。
他與鳳羽相識時間尚短,要在這須臾之間將一切說明白,實非易事。
那噬世蟒蛇本就兇殘無比,若不是它有意欣賞對手垂死掙紮的慘狀,恐怕早已痛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