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米蘭達取巧的解釋,恩裏克·普奇望著女人身後的綠藻頭,事情絕對沒有說的那樣簡單。
對於刀口舔血的海賊,還是那種專一用劍的劍士,如果想要一心追求變強,並不會被外物所幹擾。
索隆這類人心裏隻有自己和劍,永遠不會相信任何宗教,更不會相信神明會無緣無故的拯救世人。
這類人是天堂教最抵觸的無信者,完全沒有爭取的必要,在無信者身上浪費口舌,那是對天堂的褻瀆。
“米蘭達不要打擾這裏的信徒,他們都是天堂路上無知的羔羊,我們換一個安靜的地方說話”
普奇神父年輕又較真,是一個不好糊弄的人,如果外來者不把事情講清楚,他絕對會趕人走。
信仰天堂的狂信徒,幹出什麼事情都不會意外,米蘭達沒有見過普奇神父殘酷的一麵,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如果不跟在神父身後,之後一定會發生特別悲慘的事。
米蘭達轉過身對索隆無奈的搖搖頭,想靠謊言和欺騙無法蒙混過關,如果換成平常的時候,索隆說不定會動粗,用自身的武力解決問題。
講不清道理那就講物理,索隆不喜歡跟人多費口舌,今天他卻收斂自己的傲氣,對米蘭達的選擇沒有橫加幹涉。
一男一女跟在普奇神父的身後,前往教堂內部的意見告誡室,在隔音的私密環境下,事情都可以說開。
縮在索隆袖口的烏鴉,不停用鳥嘴啄著男人的手臂,提醒綠藻頭不要衝動,米蘭達口中的普奇神父,絕對是一個不太好惹的家夥。
不能用普通人的態度對待,索隆同樣能感受到普奇神父身上的不尋常,神父好像對他的刀有些感興趣。
普奇神父的目光有意無意,會落在索隆的腰間,更準確的來說排除其他三把刀,對方比較在意和道一文字。
和道一文字和秋水是同等級的刀具,不過前者一直在霜月家族流傳,沒有太多的名氣。
如果一般人沒有看過劍譜,不會知道和道一文字屬於大快刀,並不是人人都是達斯琪那樣的名刀收集狂,雖然她也沒有得到幾把名刀。
對外人來說和道一文字有名無實,沒有跟過青史留名的強大劍士,名氣自然無法跟和之國國寶相提並論。
帶著心中的疑問,索隆一臉警惕的坐到米蘭達身旁,一男一女坐在一起,隔著木窗的縫隙,看向後落座的普奇神父。
“米蘭達你的精神狀態,比上一次見你的時候還要差,有關你的苦難說一說”
到這個時候沒有繼續隱瞞下去的必要,米蘭達將自己的遭遇,夾雜著哭腔向普奇神父訴說。
連續被同一天困住幾個月,米蘭達經曆一段時光數百次,想離開露露西亞王國還辦不到,她已經處於精神崩潰的邊緣。
如果不是索隆的突然出現,米蘭達會選擇以為,是自己的精神出問題,將外界的過錯歸咎於自己。
米蘭達就是這樣弱者的性格,是找不到天堂之路的迷途羔羊,普奇神父聽完女人的陳述,開始陷入良久的沉默。
女人第一次見普奇神父皺眉的表情,時不時他還會看著米蘭達的臉,確認女信徒描述的真實性。
“普奇神父,你知道我的人品,我是不會騙人的”!
米蘭達極力解釋自己的問題,甚至說出這一天內要外界發生的事情,如果普奇神父不相信,可以派教堂內的教士去街上確認。
不過這個說法有一個致命點,米蘭達重複的過同一天,她居然一次都沒有來過教堂,對於教堂內今天要發生什麼,女人是一概不知。
普奇神父撫摸衣服十字架的繡花,他極力克製自己的情緒,“米蘭達我不是不相信你,我覺得你需要治療,是否有人對你有誤導”。
神父用懷疑的目光看向綠發海賊,索隆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不被外人信任的感覺真是難受。
有時候有點羨慕路飛船長,那種自來熟的樂天派,會統合一些向善的人,每一次都讓草帽海賊團,用最小的代價化險為夷,收獲意料之外的朋友。
索隆將昨晚發生的時光倒轉,用簡單的描述敘述一遍,隱去古伊娜出現的事情,有關死神的一切不能對外人道來。
“我們需要去控製室,打開那扇門一切疑問都可以解開”
索隆正麵提出自己的訴求,打直球他不在乎自己的危險,對自己的實力有著充分自信,他已經不是幾年前的新人海賊。
初次登陸香波地群島的時候,遇到初代和平使者,他甚至連破防都做不到,在黃猿大將的果實能力麵前,連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幸好暴君熊表麵做惡人其實在做善事,用果實能力將草帽海賊團分離,讓成員得到各自的成長,心裏對暴君熊有點感激。
普奇神父聽完真正的訴求後,麵對這個無理要求,他再次沉默數分鍾。
看著木窗之後的男女,一臉堅決的模樣不像開玩笑,“我帶你們去,今天是我當值,我有控製室的鑰匙,為迷途的羔羊解惑”。
靜謐的教堂深處,昏黃的光線從彩色玻璃透進來,讓氣氛顯得格外莊嚴肅穆。
神父身著長袍,手持精美的青銅燭臺在前引路,燭臺上的火苗輕輕搖曳,仿佛帶著某種神秘的力量。
索隆和米蘭達默默跟隨,腳步聲在空曠的教堂內迴蕩,發出有節奏的輕響。
教堂內部的壁畫在燭火的映襯下,呈現出奇異的景象,原本色彩斑斕、栩栩如生的聖像,此刻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般,逐漸扭曲起來。
那些天使的麵容不再慈祥安寧,微微扭曲的線條裏仿佛隱藏著詭異的笑意,聖者們的姿態也不再端莊,肢體似乎在黑暗中不安地扭動。
火焰跳動,陰影在壁畫上肆意變幻,剛剛還神聖莊嚴的場景,此刻彌漫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在普奇神父正義的背影,與依舊虔誠的氛圍下,強壓下內心的不安,米蘭達努力讓自己相信,周圍的景象隻是光線造成的錯覺。
鍾表控製室的大門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