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
朱靈一聲冷喝,雙方攻防之戰(zhàn),就此拉開帷幕。
“進!進!進!”
“砰砰砰~”
一座座攻城雲(yún)梯直抵城牆,乞活軍將士手持兵刃,沉默而堅定地登上雲(yún)梯。
“嘩啦!”
“轟~”
滾燙的熱油如瓢潑大雨般傾瀉而下,緊接著,巨大的攻城雲(yún)梯也被城樓上的袁軍點燃。
“啊!”
運氣不佳的乞活軍將士,瞬間被火焰吞噬,周圍無人敢靠近。
“殺!”
呂布所在的陷陣營頗為幸運,他們雲(yún)梯所處之地,熱油已被打翻並引燃。
“誰敢擋我呂奉先!”
登上城樓的呂布,方天畫戟一揮,數(shù)名袁軍將士應聲倒飛,其目光冷冽,仿佛找到了自己的戰(zhàn)場。
“殺!”
高順見呂布身先士卒,深知其身手的他,並未阻攔,心中反而期望呂布能盡快建功立業(yè),早日從陷陣軍滾蛋。
“衝鋒之勢,有進無退!”
登上城樓的高順,沉聲長嘯。
“陷陣之誌,有死無生!”
其後五百萌新陷陣軍將士,嗷嗷叫的高唿迴應。
他們昔日皆為乞活軍之老兵。
然以陷陣之士的身份出戰(zhàn),這還是首次,隻覺口號一出,周身鬥誌昂揚,無畏無懼。
“你竟是呂布?”
負責此段城樓的冀州小將,望向如猛虎入羊群般所向披靡、大殺四方的呂布,眼中盡是驚悚。
因為後者的著甲有些不對勁。
他實在難以想象,昔日的溫侯,大漢的奮威將軍呂布,如今竟落得與太平府為伍。
還他娘當了個屯長。
這種事情。
怎麼看都令人感到驚悚。
“呂奉先在此,爾等還不速速歸降!”
呂布身著屯長魚鱗戰(zhàn)甲,卻毫無不適之感,神色間盡顯豪邁不羈之色。
那名小將自知活不成,當即破口大罵道:“好一個三姓家奴,本以為你已命喪黃泉……”
“噗嗤!”
呂布一戟刺死那名小將,怒喝:“汝胡言亂語些什麼?”
“高軍侯,此首級是我的!”
怒過之後,呂布猶不忘提醒高順一聲。
要知道這名小將乃是軍侯,將其斬殺後,於太平府之軍功製中,僅財物獎勵便足有一千銅幣。
可抵他呂布半月俸祿。
較五十銅幣的小兵,這枚軍侯的人頭屬實甚香。
要是以往的呂布,定然不以為意。
然而如今的他,卻有所不同。
因為他的家小尚需要他來供養(yǎng),千八百的俸祿,對他家而言,僅能勉強維持生計。
他堂堂九尺男兒。
養(yǎng)家竟需仰仗昔日部下接濟,這種事情讓他呂布實難忍受。
“主公放心,無人貪圖你那微末之物!”
高順率陷陣軍將士,行至呂布身前時迴應道。
對於此二人之間的相處模式。
其他陷陣將士,早已習以為常,甚至覺得極為有趣。
“將士們,將來敵殺迴去!”
這裏的動靜,也被其他冀州將領發(fā)現(xiàn),當即召集兵力朝陷陣軍殺了過來。
然而已經(jīng)登上陳樓的陷陣軍,是極為可怕的,再加上呂布這個大殺器。
不過四丈寬的城牆,袁軍也拿高順等人沒辦法,反而會被陷陣軍擴大優(yōu)勢。
隨著陷陣軍站穩(wěn)腳步。
各處城牆之上,也有乞活軍登上城樓,但也極快的被人打了下來。
“兄弟們,隨我衝!”
張雷公領著先登將士,同樣選了一處雲(yún)梯,他那宛如奔雷的聲音,哪怕是在這激烈的戰(zhàn)場上,也能讓一眾先登將士聽清。
“斬將奪旗,向死而生!”
先登將士同陷陣軍一般,聞言嗷嗷叫著跟隨先登大纛而行。
“咱們?nèi)ツ翘庪?yún)梯!”
比起陷陣營的莽夫做法,領著豫州軍的孫策,則多做了一些觀察,見右前方的一座雲(yún)梯沒有被點燃,城樓上袁軍的攻勢也不算猛烈,這才率軍衝了過去。
半個時辰後。
太平府的大軍,於兩側(cè)登城,已占據(jù)了過半城牆,此後各自兵分兩路,一路朝城內(nèi)進攻,一路朝中間的城樓殺去。
“將軍,甘陵城怕是保不住了!”
朱靈身邊的親兵將領,麵色沉重道:“東麵呂布勢不可擋,西麵又有敵軍登上城樓,您需早做決斷。”
“傳令各部,讓大軍全力出擊!”
朱靈麵色凝重,深吸一口氣道:“若仍無法擊退來敵,便讓焦司馬率部分兵馬撤迴魏郡,我留下斷後,也算報答主公的知遇之恩。”
他深知,此時乞活軍已登上城樓。
若不盡快將其擊退,對方的優(yōu)勢將會越來越大。
“將軍!”
親兵統(tǒng)領聞言臉色驟變。
“無需多言!”
朱靈神色決然道:“我已無路可退,若我離開,大軍瞬間便會潰散,彼時能撤出一千兵力都將難如登天。”
“屬下遵命!”
親兵將領聞言雙眼泛紅,恭敬抱拳領命。
日近黃昏。
此時的中軍所在,尚有四萬大軍。
“主公!”
郭嘉麵帶喜色,施了一禮道:“想來今晚,吾等便能入城休整了。”
“那孫策如何?”
張靖聞言看向郭嘉,眼中閃過一絲好奇。
看著張靖發(fā)問。
一旁的戲誌才的肩膀微微聳動,他自然知曉,在他這位老友與主公談及孫策不凡之前,便曾向他提及此事。
當初他也認為孫策非比尋常。
而他這位老友,曾信誓旦旦地表示,要為主公收服孫策。
然而此後的數(shù)日,他這位老友便放棄了這個念頭。
“孫策的確不凡!”
郭嘉聞言老臉微微一紅,旋即收斂起神色,開口道:“屬下曾兩度偶遇孫策,並對其旁擊側(cè)敲,若不出所料,此人非久居人下之輩。”
“其投身袁術(shù),或早有異心。”
他並沒有直接招攬孫策,也沒有問什麼敏感話題,但以他對人性的了解,自然能從孫策的表現(xiàn)中看出什麼。
“嗯。”
張靖聞言眉頭微挑,旋即道:“奉孝,你實話告訴我,當真是兩度偶遇嗎?”
“主公,不要在意那些細節(jié)!”
郭嘉當場有些蚌埠住,人家孫策初來乍到,老實得很,哪裏能有什麼偶遇。
張靖開口道:“孫策此人對袁術(shù)有異心,那也是人之常情。”
“須知袁術(shù)當初,可是從吳夫人處,拿到的傳國玉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