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隨著呂布殺入鮮卑後軍,其身後的夷狄營將士在其的率領下,亦如入無人之境,手中長戟揮動間,便直取鮮卑控弦性命。
“步度根何在,給我死來!”
步度根眼見呂布無人能敵,心底猛地一沉,就在猶豫要不要采取遊弋戰法之計,一道聲音由西麵傳來。
“混賬!”
待步度根轉頭望去之際,隻見此前被他追擊的魏越,這個時候已朝他撲殺而來,同北麵的呂布對他呈夾擊之勢。
隨著雙方短兵相接。
鮮卑控弦在軍械上的劣勢,在戰場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各部分兵遊弋,以射殺賊軍!”
麵對軍械上的劣勢,步度根無奈放棄了與夷狄營硬碰硬的念頭,因為根本就碰不過,再讓呂布等人殺下去,麾下控弦勢必潰敗。
諸多小首領得令後。
當即策馬與夷狄營將士拉開距離,借著輕騎之便,尋找合適的出手時機。
“遊射?”
呂布察覺到鮮卑控弦的動作,不由冷笑道:“小道爾!”
他的目標從來都是步度根。
隻要給鮮卑首領擒殺,這些所謂的小首領與控弦,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
“不好!”
步度根察覺到呂布向他殺來,不由心下一寒,驚唿道:“呂布是衝我來的!”
其話未落,便策馬遠離呂布,欲拉開兩者之間的距離。
他沒有任何與呂布交手的念頭。
以前沒見過呂布出手,心中還覺得對方不過爾爾,如今見其縱橫捭闔,其身手遠非他能與之相較,自是不願上去送死。
接下來。
雙方攻守易形。
麵對目標明確的呂布,步度根隻得亡命奔逃一途,連帶著那些原本遊弋的鮮卑控弦,也跟一同逃命。
然,步度根此前追擊太深。
呂布又是以逸待勞,哪怕其胯下戰馬乃草原良駒,此時的狀態,也比不上呂布等人的戰馬。
午時一刻。
在步度根即將逃至南池之際,其身側隻餘數百騎,而其後方的呂布亦步步緊逼。
又過了半晌。
“這些該死的蠻夷,當真是能逃!”
呂布凝視前方百步處的步度根,眼看著就要追至南池,其眸中閃過一絲狠戾,隨即將方天畫戟懸於戰馬,取出久未動用的寶弓,輕聲道:“世人皆知吾呂奉先,一手戟法天下無敵!”
“卻不識吾之箭法,亦是天下無雙,能命喪吾之箭下,乃是爾等之榮幸!”
話落,箭矢離弦而出。
緊接著,又是連發七箭。
而後跟隨呂布的夷狄營將士,便目睹前方倉惶奔逃的鮮卑控弦,接二連三中箭倒下,步度根身後的人馬亦急速銳減,最終一箭更是毫無阻滯的穿透步度根腹部。
“……”
見到這一幕的夷狄營將士,直接就是目瞪狗呆,不由驚為天人,他們從未想過,自家校尉竟然還藏了這一手本事。
呂布的這一手八連殺。
將會在這些將士們心中,留下永世難忘的印記。
“校尉無敵!”
“校尉箭法之高強,屬下平生僅見……”
夷狄營將士迴過神來,各自麵上滿是激動,連說話都變得有些語無倫次。
“箭法,小道爾!”
呂布聞言心中雖極為受用,但麵上卻滿是雲淡風輕道:“吾呂奉先與人交手,卻是不屑用之!”
“校尉厲害!”
眾將士聞言,直接給淦沉默,隻得表示你了不起,你清高,卻是沒有任何言語反駁。
他們身為夷狄營的將士。
對於騎射之道,自問遠超普通兵卒。
不考慮準頭的情況下,連發三箭也不算什麼難事。
然而。
當他們麵對呂布此番表現時,他們亦不禁慨歎此乃神技,明白這樣的能耐,即便他們窮盡一生,恐怕也難以企及。
“快逃~”
中箭的步度根麵色慘白,其死死的抱著戰馬的脖子,見麾下控弦就要前來相救,其嘶啞著嗓子吼道:“我已身負重傷,都別來管我,爾等速速逃離此地,將此消息報於大兄,讓大兄為我報仇!”
他在中箭的那一刻。
便明白自己已是在劫難逃,若是讓麾下兒郎相救,他們這裏這些人,肯定一個都活不下來,呂布的目標是他,這些兒郎或尚能有一線生機。
“首領!!”
“首領保重!”
步度根麾下控弦見此,不少人麵露掙紮之色,更多的人在聞言之後,咬牙策馬狂奔。
“莫要管我,快走!”
步度根忍著劇痛,眼中滿是絕望,他如何也沒想到,就因為大意之下,竟將自己的性命丟在了這裏。
“殺!”
不過片刻光景,身受重傷的步度根 以及數十欲護持其的鮮卑控弦,被夷狄營將士追至,沒有毫無遲疑,徑直將其盡數剿滅。
“傳令魏越!”
呂布將步度根的腦袋掛戰馬上,旋即吩咐道:“命其率五百騎打掃戰場,救治袍澤,收攏戰果,汝等隨我一道,直取步度根大營!”
眼下步度根已死。
其率領的兩萬餘控弦,也被他盡數殺散,這個時候的步度根大營,定是亂做一團,此際前往必能將戰果擴大。
“諾!”
傳令將士恭敬抱拳,旋即迅速打馬離去。
果如呂布所料一般。
待他前往步度根大營之際,收到步度根遇襲,且兇多吉少消息的大營,已然是一片騷亂。
其各族控弦。
更是攜著各種的家眷,朝鮮卑控弦彈汗山奔逃,麵對呂布的到來,步度根大營毫無抵抗之力。
兩日之後。
鮮卑單於魁頭,得知步度根戰死,並讓他這個大兄為其複仇的消息。
“咳咳!”
魁頭揮退狼狽的報信控弦後,其於帳內一怔咳嗽,麵色也隨之變得慘白,眼中滿是悲痛道:“三弟啊三弟,為兄雖有為你複仇之心,然實無複仇之力,如今為兄天命不遠,或已是大限將至,恐不久便會與你相見,為你複仇之事,隻怕此生無望啊!”
“來人!”
言罷,魁頭強行打起精神,喚道:“即刻請騫曼來此,我有大事相托!”
“屬下領命!”
帳外的鮮卑控弦聞言,恭敬應是迅速離去。
魁頭麵色複雜,喃喃道:“汝今三弟戰死,族內諸多首領皆各懷心思,太平府欲亡我族之心不死,而我又舊疾纏身,實已無力再掌控族內大局!”
“罷了,罷了!”
“我這單於之位,本為代持,眼下也到了該歸還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