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吳補(bǔ)了三拳的石勇,正躺在地上有氣無力地呻吟著。
今日本想美美蹭一頓飯的石勇,算是遭老罪了。別說美酒佳肴沒吃到,迴去得躺多少天還是個未知數(shù)。
司南溪本來隻想教訓(xùn)他一頓,讓他長點(diǎn)記性,平日裏為人低調(diào)點(diǎn)。沒想到老吳的錯誤理解,直接把人給幹了個半死。
上了仙靈樓的比試臺,向來生死自定,何況石勇先前接連戰(zhàn)勝三人的時候囂張得很,讓底下圍觀的人都很不爽。看到他被一個黑衣胖子一招就給打飛了出去,底下隱隱傳來叫好聲。
先前仙靈樓擂臺主理人,問石勇名頭的作用這個時候就顯現(xiàn)出來了。底下的幾名仆役麻溜地將他抬到擔(dān)架上,準(zhǔn)備往山外麵的霸體院送去。
“年輕人,沒這個本事平日裏就低調(diào)點(diǎn)。”
躲在黑袍中的老吳語重心長地?fù)嶂鴵?dān)架邊緣,目送著石勇被抬走。
被抬下擂臺的瞬間,石勇一個轉(zhuǎn)身,看到了先前點(diǎn)菜的小琉璃。
“不對勁,不對勁,自己絕對在哪見過她……”
腦子裏一片漿糊的石勇,怎麼想都想不起。自己到底在哪見過這個小姑娘。
望著被打了個半殘的石勇逐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司南溪深唿一口氣,眼神也陰狠了那麼一瞬。
解決了石勇,接下來就到今天的重頭戲了!
昨天的事,莫道可沒有直接參與,但司南溪用腳趾頭想也能想到,沒有修靈院的人在背後撐腰。憑樊刺這十幾號人,恐怕連街口那間武館都邁不過不去。更別說在整個流花街橫行霸道地收取治安費(fèi)了。
等到小琉璃歡樂地從底下蹦躂上來,司南溪帶著她迴了閣間。
望著房間裏擺放整齊的山珍海味,司南溪擦了擦眼睛確認(rèn)有沒有走錯。
趁著還沒進(jìn)去,司南溪趕忙把小琉璃拉到帷幔後麵,詢問道。
“我讓你把剩下的貴的、好的都給拿上來,你真拿啊?!”
小琉璃望著那一桌子巨貴無比的酒菜,也是一頭霧水。
“沒有啊,我同後廚報的都是最普通的幾個菜,這可不是我傳過去的菜單。”
“壞了!”
司南溪這一趟出門以報仇為主,請客不過是個幌子。自然不會帶那麼多錢在身上。
剛剛司南溪數(shù)了一下,光憑那幾壇百年陳釀的神曦酒,還有當(dāng)中那道千年雪山靈芝羹,就夠他在仙靈樓洗十年盤子來抵債了。
想到這,司南溪慌忙趕了出去。這不退掉,指不定出醜的是誰。
“抱歉抱歉,好像廚房上錯……”
不等司南溪說完,言瑾跟莫道可跟配合好了似的。
一個將所有百年陳釀全部掀開,一個輕舀了一勺飯桌正中間的千年雪山靈芝羹嚐了一口。
“完了,全完了。”
“司南溪,愣著幹嘛呢,趕緊來坐下啊。”
麵色慘白的司南溪轉(zhuǎn)過頭,跟小琉璃確認(rèn)道。
“嘖,小琉璃……你培訓(xùn)了一上午,這仙靈樓有沒有那種,就是......今天吃完明天來結(jié)賬的傳統(tǒng)?”
“吃白食啊?!沒聽說過在仙靈樓吃白食的人能走出去過。”
“行,我知道了,你趕緊下去問問,先前捐的那盒霸體鴻蒙丹,能不能要迴來。不然你家少爺可要被扣在這裏打十年黑工了。”
小琉璃尷尬地愣了一瞬,不情願地挪著腳步往下走。
這送出去的東西再去求著要迴來,也忒沒麵子了。
“司南溪你在這幹嘛呢?”
司南溪同小琉璃嘀咕對策的時候,言瑾已經(jīng)將舉著那碗靈芝羹走了出來。
“不是說一起吃飯嗎?怎麼一個人躲在這後麵?”
司南溪心一橫,不管了,上都上了也退不掉了。不如先給自己爽一頓,待會的事待會再說。
想到這,司南溪大步上桌,跟餓死鬼幾天沒吃飯了似的,盯著桌上最貴的菜就開始啃。
“這仙靈樓也是有趣,五十年份的桂花釀沒有,百年份級別的神曦酒卻給端了出來,言師妹,你要不要嚐嚐?”
莫道可知道言瑾酒量不好,卻暗搓搓地慫恿她喝上幾杯。放以前,言瑾斷然不會答應(yīng)。今天也不知道她是心情極好,還是心情極差,竟一口給答應(yīng)了。
“司南溪,昨天的事,謝謝你。”言瑾舉起白玉酒杯,真誠的望向司南溪。
“欸,你這麼說就見外了。怎麼說呢,我來鑒靈院雖是意外,但遇到了總歸是緣分,真有人欺負(fù)到你頭上了!我也不會坐視不管。”
司南溪舉杯迴應(yīng),眼中閃爍著絲絲笑意。
言瑾喝完一杯,隻覺得心口處暖暖的,原本因?yàn)樽蛱斓氖虑闊⿶灥男那橐矟u漸平複了下來。
“別瞎套近乎,跟誰你你我我呢,在院裏請以夫子學(xué)生相稱。”
見言瑾跟司南溪言語親密,莫道可醋意大發(fā),猛地將他拽迴了座位上。
“言師妹,這酒的味道怎麼樣?我來敬你一杯,就當(dāng)作是師兄祝你成功進(jìn)入鑒靈院的賀酒了。”
莫道可見言瑾喝完一杯,立馬又為她斟滿。
“嗯,口感綿長,迴味無窮。”言瑾細(xì)細(xì)品味了一下,方才說道。
言瑾主動敬了司南溪,也不好駁了莫道可的麵子,望著他給自己斟滿的酒杯,一仰頭一狠心全給喝了。
兩杯下肚,言瑾隻感覺渾身發(fā)熱,再喝下去怕是要醉了,趕忙朝二人擺了擺手。
“不行了不行了,不能再喝了。”
言瑾的酒量莫道可清楚的很,這神曦酒沒有靈力根基的人喝了,反倒會有副作用,也沒有多勸。
這時,莫道可望向司南溪,心想,“這小子何德何能?居然能讓言瑾敬他?!還有,先前言瑾讓自己給這臭小子道歉的語氣,竟然如此自然,甚至一點(diǎn)顧忌自己心理感受的想法都沒有!”
剎那間,莫道可心頭那股醋意翻湧,越看司南溪越不爽,一把將他扯了過來,朝他問道。
“你對言瑾做了什麼?她為何對你的態(tài)度遠(yuǎn)超那些新生班的娃娃。”
司南溪知道莫道可是個大醋壇子,將計就計,湊到他耳邊,把言瑾前幾天獨(dú)自家訪,跟自己獨(dú)處的事一通誇大。
果然,莫道可剛聽一半就火了,鑒於言瑾在場,他冷笑幾聲,朝司南溪說道。
“臭小子,你知道嗎?傳說這神曦酒是上古仙人所創(chuàng),能激發(fā)修士的靈根,對修煉大有裨益。既然你這麼誠心的道歉,來!做師兄的跟你多喝上幾杯!”
“這酒……能有利於修煉?”司南溪故作驚訝。
司南溪雖然靈力被廢修為盡失。但他的靈體經(jīng)脈,可是一流高手的配置。莫道可要跟他拚酒,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來!莫師兄,咱就喝他個不醉不歸,喝他個飄飄欲仙!”
“嗝”
話音剛落,司南溪哐哐哐三杯下肚,打了個飽嗝,麵色泛起些許紅潤。
莫道可嘴角泛起一絲陰險,舉起酒杯也跟著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照這傻小子把神曦酒當(dāng)水的喝法,兩壇喝完,一天之內(nèi),消耗不掉暴增的靈氣,他必爆體而亡!
如今言瑾已經(jīng)醉得快不省人事,自己隻要在途中假裝酒力不支,提前找個地方睡下,他就算死了,也賴不到他頭上。
想到這,莫道可替他繼續(xù)斟滿酒,二人你一杯我一杯,喝得極為痛快。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酒意上頭,言瑾已經(jīng)迷迷糊糊倒下。
此時的司南溪跟莫道可,宛若八拜之交相見恨晚的兄弟似的。正勾肩搭背聊得火熱。
司南溪沒想到自己跟言瑾不過密語了兩句,莫道可居然想置他於死地。看來他不僅是個“舔狗”,還是個心理變態(tài)的“舔狗”。
站在旁人的角度來看,二人都是各懷鬼胎,都以為自己才是這場好戲的導(dǎo)演。
隻是莫道可估計做夢也想不到,坐在眼前跟自己稱兄道弟的這個臭小子,靈力修為雖差,但他卻擁有著地尊階的靈體。別說兩壇百年陳釀的神曦酒,就算是再來十壇,也填不滿他空如大海的靈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