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地支班裏的這些個小師弟小師妹,在異荒通史跟鑒靈實務(wù)這兩門課上進(jìn)步神速。本著打蛇打七寸,補課補短板的宗旨,司南溪接替言瑾攬過了這兩門課的教學(xué)任務(wù)後,將授課模式大改。
融入了司南溪自己在中原異荒征戰(zhàn)數(shù)年的經(jīng)曆,這些個小師弟小師妹對異荒通史的興趣大漲。加上司南溪還能時不時把老吳請過來授一堂鑒靈實操課,地支班的學(xué)生學(xué)習(xí)的勁頭就更加強烈了。
這次月考讓那班裏幾個常年倒數(shù)的人擺脫最後幾名,司南溪對此還是有自信的。至於能有幾個人躋身前十前二十,他就不敢保證了。
畢竟這次月考的成績,關(guān)乎言瑾能否順利留在鑒靈院繼續(xù)擔(dān)任地支班的老師。他可不敢大意,畢竟言瑾要是被開除了,自己可是要第一個背鍋的。
司南溪本以為自己跟寒霜子已然是水火不容無法調(diào),一個多月後必然有一場事關(guān)自己生死的決鬥,不料紫霄峰的人卻在這個時候主動找上了門。
紫霄真人托鄧楓齊給司南溪帶了句話,讓他五日後去趟紫霄峰。望著神情有些嚴(yán)肅的鄧楓齊,司南溪本想在他嘴裏套點有用的信息出來,不料他仿佛跟收到了指令似的,對此次會麵的事是閉口不談。
對於這件事,鄧楓齊不願多說,臨走之前他倒是主動跟司南溪透露了一個跟寒霜子有關(guān)的消息——
整個須臾峰的內(nèi)峰弟子裏,隻有兩個人不怕寒霜子,第一個自然是那位同樣習(xí)慣冷著個臉的金禪海。不論是論年紀(jì),論修為,論地位,寒霜子都矮他一頭,他自然不會畏懼寒霜子。
對於鄧楓齊說的第一個名字,司南溪一點都不意外,倒是第二個名字,他愣了好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
嶺南荔在司南溪眼中看著完全不像一個修為很高的人,但鄧楓齊卻神神秘秘地湊到他耳邊講出了這個名字。對於司南溪的疑問,鄧楓齊並沒有否認(rèn),隻是說嶺南荔隻論修為,大概跟自己在伯仲之間。
據(jù)鄧楓齊透露,嶺南荔跟寒霜子似乎天生就不對付。從他進(jìn)入須臾峰的第一天起,他就發(fā)現(xiàn)那個不茍言笑的紫霄峰大師兄,對誰都是一副冷言冷語的模樣,唯獨對隔壁繚繞峰的那位師姐卻是頗為上心。
修靈院的眾弟子雖然怕嶺南荔,其實是怕這位師姐會突然拿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藥草丹藥,把他們當(dāng)成實驗品。平日裏嶺南荔心情好的時候,她對修靈院的弟子還是非常不錯的。
說來也奇怪,嶺南荔是對誰都有好的時候,唯獨對寒霜子這人沒有個好臉色。與之相反的是,寒霜子對誰都是冷漠無情,唯獨對嶺南荔是恭敬有加,甚至平日裏還有些噓寒問暖的舉動。
司南溪對嶺南荔了解不多,但對寒霜子卻是做過極為詳盡的調(diào)查。結(jié)合鄧楓齊今日偷偷告訴他的這個情報。司南溪仔細(xì)分析了一下。
以寒霜子這個人的性格,他跟嶺南荔之間,應(yīng)該不可能是男女之間的那種感情。至於到底是什麼原因能讓兩個人成為死對頭,司南溪懶得去猜,也懶得去想。
鄧楓齊的意思司南溪大概明白,這次來無非就是想說他那邊已經(jīng)盡力,連他師傅也沒辦法說服寒霜子放自己一馬。除非司南溪親自上紫霄峰麵見紫霄真人,看有沒有一絲迴轉(zhuǎn)的餘地。
如果這一招行不通,那就隻能曲線救國,從寒霜子的軟肋著手。
司南溪從沒想過要用旁人求情的方式,來躲過跟寒霜子的一戰(zhàn)。這個世界,司南溪命懸一刻的時刻數(shù)不勝數(shù)。如果每遇到一件事,就想著靠茍去活下來,他自認(rèn)為也是完不成係統(tǒng)給他的任務(wù)。
現(xiàn)在迴想起來,連司南溪自己也不得不承認(rèn),當(dāng)時挑戰(zhàn)寒霜子確實是衝動之舉。但要問他後不後悔,他的迴答肯定是否定的。
按目前的修行進(jìn)度,司南溪如果沒辦法成為須臾峰的內(nèi)峰弟子,根本沒辦法在幾個月之內(nèi)拿到下一屆神武大會的資格。
如果完不成係統(tǒng)任務(wù),自己會死,打不過寒霜子,也是死。既然橫豎是死,早一點跟晚一點又有什麼區(qū)別呢?
雖然不懼寒霜子,但一想到之前被他莫名捅刀一事,司南溪心裏總歸有些不爽。不過看到鄧楓齊這幅講義氣的模樣,他也就釋然了。
送走他之前,司南溪拍了拍他的胸口,朝他低語道:“你小子真是夠哥們義氣,我要是能在寒霜子那廝手底下活下來,絕對請你吃頓好的。”
鄧楓齊無奈地?fù)u頭笑道:“好好保重,爭取留個全屍。”
聽到鄧楓齊這句話,司南溪被逗得大笑一聲,舉起拳頭便捶在了這小子的胸口,“你小子要是會說話,就多說一點!”
“難不成我說錯了?我可見過我?guī)熜謿⑷耍刹皇歉阏f著玩的。”
司南溪白眼道:“我見識過,你師兄出手,那叫一個寸草不生生不如死,不過這與我又有何關(guān)係?你不會覺得我會乖乖束手就擒?”
鄧楓齊望著有些天真的司南溪,敷衍地點頭讚許道:“你總說自己不懼怕我?guī)熜郑终f自己現(xiàn)在不是我?guī)熜值膶κ郑珵楹尾灰娔闩π逕捥嵘约海吹乖阼b靈院裏根這群小娃娃一起讀書寫字?”
徐鳳年啞然失笑,“嘿嘿,我跟你們本來就不是一路人,不用拿我做對比。至於為何不修煉,等我將寒霜子那廝拿下了,我再迴答你不晚。”
“得,這個話題又被你轉(zhuǎn)迴來了。”
徐鳳年突然會心一笑,“那就不說這個了,嶺南荔那邊,我抽空去看看,說不定能打探出什麼。”
鄧楓齊有些疑惑地迴道:“你一個鑒靈院弟子,金禪海師兄居然能讓你隨意出入須臾峰,真是奇怪,你還說你認(rèn)識嶺南荔師姐,甚至跟她關(guān)係不尋常,這就更奇怪了。”
司南溪想到嶺南荔被自己“欺負(fù)”的那副窘迫樣子,不由得哈哈笑了起來。
“不奇怪,下次我要是打聽到什麼八卦了,我第一時間告訴你。”
“八卦?我?guī)煾傅故墙踢^我們兩級四象八卦。”
司南溪一笑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