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這究竟是怎麼迴事?你們不是說要去開封嗎?怎麼就成了鹽幫的人了?還……”
“花少俠,我……”
“爹,你傷沒好利索,還是我來說吧;ù蟾,是這樣的,那天我和爹走後就尋思著上開封。哪知道半道上遇到了一個老鄉(xiāng),他就把我們留住了!
“那鹽幫又是怎麼迴事啊?”
“哦,我這個老鄉(xiāng)是鹽幫的人。我們也不知道他們和丐幫有什麼誤會,就稀裏糊塗的跟著他走了。那知道路上就遇到一群叫花子……是丐幫弟子,他們和鹽幫的人打了起來,我們就被他們帶到這裏來了。”
“哦,我說你們怎麼會在這裏了,原來是這樣啊!
白婉兒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語氣雖然很平和,可這些叫花子的臉上卻有些掛不住了。尤其含沙劍客淩末風(fēng),他那麼大一個劍客,也會有失察的時候。
淩末風(fēng)覺得很沒麵子,自己和花朗打了半天都沒占到什麼便宜,卻原來是自己這一方理虧。他隻有狠狠的瞪了鬼老七一幹人,好在鬼老七臉皮夠厚,樂嗬嗬的站出來,笑道:
“哈哈,白老前輩,白姑娘真對不住啊,都怪這些不懂事的弟子,我給你二位賠罪了!
“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啊,誰讓我們父女和鹽幫的人在一起了。既然誤會已經(jīng)解開了,這事就一筆勾銷了。”
“爹,他剛才還……”
“婉兒,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是,爹。”
白氏父女真是老實(shí)人,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一句話就揭過去了;ɡ首允菦]什麼好說的,畢竟他的目的達(dá)到了。淩末風(fēng)是個有心人,他見花朗一直不言語,就對鬼老七使了個眼色,鬼老七又笑嗬嗬的來找花朗搭話了。
“花兄弟,兄弟我今天真是開了眼界了,就你的這身武藝,我是心服口服外帶佩服啊。”
花朗是個性格隨和的人,他不像林惜那樣,凡是他瞧不上眼的人,看著就覺得惡心;ɡ屎驼l都可以交朋友,隻要你不是大奸大惡之人,現(xiàn)在,鬼老七主動找他搭話,他自然笑臉相迎了。
“兄臺,剛才真是對不住了!
“哎,那算個什麼了,不就是點(diǎn)了哥哥的穴道嗎?我這不是還好好的嗎?”
“就是啊,我們堂主的身體結(jié)實(shí)著了,別說少俠點(diǎn)了他的穴,你就打他幾拳,也不妨事。”
“可不,上一迴,我們堂主還被他師傅霹雷劍客雷長老處罰,硬是跪了三天三夜。”
“還有了,有一次,堂主還被雷長老……”
“去去去,好漢不揭人短。多年前的事情了,還在這兒說,你們誠心想看我出醜是不是?”
“哈哈哈哈……”
大夥在遊船上說說笑笑,吃著珍饈美味,欣賞著佳人們的妖豔舞姿,不知不覺中就到了常州府。
丐幫大會就設(shè)在無錫的南禪寺裏,這座寺廟起建於宋太宗時期。方臘起義之後,因?yàn)閼?zhàn)火的原因就變成了一座慌寺,丐幫在這裏開會自然最合適不過了。
大家棄舟登岸,無錫的經(jīng)濟(jì)還是比較繁華的,來來往往的買賣人川流不息。尤其碼頭最熱鬧,在運(yùn)河上停滿了花花綠綠的遊船,上麵坐滿了遊客。
花朗一眾剛登岸,就被一群衣著華麗的人給接走了。讓花朗感到詫異的是,他們竟然也是丐幫的弟子,看樣子至少是五代以上的資曆了。
“師傅,弟子在此恭候多時了!
“是老九啊,你來得正好,這幾位是在下的貴客,你可要替為師好好照應(yīng)!
“是,師傅。”
“尤其這位老先生有傷在身,你們要給他找最好的大夫?yàn)樗焸!?br />
“弟子遵命!
“賢侄啊,老夫還有一些事情要去處理,你們的住所我已讓人安排好了,咱們丐幫大會上見。”
“前輩您想的太周到了,晚輩不知如何感謝是好了!
“哎,賢侄,說感謝可就見外!
“那,前輩,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就對了嘛!
安排好了花朗等人,淩末風(fēng)就帶著鬼老七一行人匆匆的離去了,他自然是去張羅丐幫大會的事情了;ɡ蕝s是很坦然,反正離丐幫大會的日子也近了,不妨在這裏多待幾天,一來等白老養(yǎng)好傷,再就看看丐幫大會,想到這些,花朗也就不再去想林惜和宋萬裏了。
“少俠,我先帶你們?nèi)タ蜅P菹伞!?br />
“有勞了。”
“少俠請上轎!
四頂綠呢大轎,不一會的功夫,就把花朗幾人送進(jìn)了無錫城最氣派的旅店。這讓花朗怎麼也想不通,丐幫是一群要飯花子,可瞧淩末風(fēng)和眼前的這個人那像什麼要飯的,簡直就跟個土財主似的,而那個叫老九人就更不一般了。
“到了,少俠,你們就先這裏歇歇腳,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在下一定伺候好!
“這個……”
“哦,少俠盡可放心,您是家?guī)煹馁F客,在下自然要盡心服侍了!
“好,那就討?zhàn)埩!?br />
他們就在無錫的文淵客棧住下了,這家客棧坐落在無錫的臨街,是一座二層的閣樓。據(jù)說蘇東坡當(dāng)年經(jīng)常到這裏下榻,這才起了這麼一個文雅的名字。
進(jìn)得門來,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見柱子上的一副對子,左邊的寫著“向陽門第春常在”,右邊的寫著“積善人家慶有餘”。
“少俠,樓上請,在下已讓夥計備好了一桌上等酒席!
“也好,淩前輩想得如此周到,花某也就不推辭了。老伯,婉兒,走,咱們?nèi)コ燥垺!?br />
“不不不,少俠,老朽的身子挺不住,我還是去休息吧。婉兒,你就陪花少俠好好的欣賞一下無錫的美景。”
“不,爹,女兒怎能扔下你不管了,我還是服侍休息去吧!
“婉兒,爹沒事,你就陪少俠走一走好了!
“老伯,還是讓婉兒去陪你吧,我有這位兄弟作伴,自然不會孤獨(dú)!
“那,我們就迴房了。”
“去,帶老先生去休息,記得給老先生找個好大夫。”
“是!
“花大哥……我們走了”
“嗯!
白婉兒扶著她爹去休息了,就剩下花朗和那個不像叫花子的叫花子了。兩人隨著客棧的夥計上了文淵閣,在一個雅座坐下來,細(xì)細(xì)的品味著本地的美食。
“來,少俠,先嚐一嚐有名的東坡魚!
“有勞大哥了!
“花少俠見外了。”
“請”
“請”
兩人就在文淵閣一邊喝酒一邊閑聊,談?wù)摰囊搽b是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瑣事;ɡ时鞠胂蛩蛱揭恍┴偷氖虑,哪知道這人嘴巴挺嚴(yán),一句也不肯透露。
“還沒請教兄臺高姓大名了!
“在下姓趙名九,京城人氏,在家排行第九,你就叫我九哥好了!
“九哥,我是個粗人,不懂得什麼禮節(jié),還望九哥不要見怪!
“兄弟說那裏話了,我雖是丐幫弟子,卻不懂武功,江湖上的事情更是一知半懂的。”
“哦,九哥,淩前輩可是武林中的劍客啊,你是他的弟子,難道他就沒有傳授你武功嗎?”
“兄弟,不是我?guī)煾挡活娨鈧魇,而是我自己不願學(xué)。我誌不在此,學(xué)來無用!
“也對,我看九哥像一個讀書人,自然一門心思在學(xué)問上了。”
“哈哈,還是兄弟懂我,來,我敬兄弟一杯。”
“九哥請!
“請。”
花朗不知道,眼前這位叫九哥的可不是什麼叫花子,他可是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他出身於皇室,是道君天子的九兒子,人稱“九王爺”,文韜武略樣樣皆能。
九哥作為道君天子的九兒子,堂堂的九王爺為什麼會出現(xiàn)在無錫呢?這就要從他的家世說起了,九哥的父親道君天子又號稱風(fēng)流天子,他除了擁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之外,還老去妓院私會名妓李師師。
道君天子一生有三十一個兒子,光存活下來的就有二十五個。在這二十五皇子當(dāng)中,因?yàn)榫鸥缗判械诰,上麵還有八個哥哥。若論才華他不及大哥,若論武藝他又不及老五趙樞。所以,這個皇位輪也輪不到他。
但九哥從小就覬覦著皇位,你別看他貌不驚人,野心可不小。他不像大哥那樣深得皇帝的歡心,但他也有自己的打算,他得培植自己的勢力。
九哥之所以要拜含沙劍客淩末風(fēng)為師,那是看中了淩末風(fēng)的實(shí)力。淩末風(fēng)憑借著含沙射影縱橫江湖數(shù)十載,鮮有敵手,再加上這個人的經(jīng)濟(jì)實(shí)力雄厚,又控製著丐幫的經(jīng)濟(jì)命脈,有他相助,九哥可以說是如虎添翼。
“兄弟,我看你年紀(jì)輕輕卻有一身的武藝,真是難得啊。”
“九哥,你既非江湖中人,怎麼就能看出來我一身武藝的?”
“能得到家?guī)煹目隙,還成為他的朋友,你自然不會是一個普通人了!
“我怎敢跟淩前輩相提並論了。”
“兄弟,我的看法和你完全不同,男子漢大丈夫要想做一番事業(yè),不能隻憑武藝。我們靠的是智慧,憑的是胸懷,我要用我的頭腦幹一番大業(yè)!
說著九哥就站起身,對著浩瀚的大運(yùn)河壯誌淩雲(yún)的賦詩一首;ɡ熟o靜的看著,他覺得眼前的這位九哥十分神秘,讓人有一種敬而遠(yuǎn)之的感覺。
“扁舟小纜荻花風(fēng),四合青山暮靄中,明細(xì)火,倚孤鬆,但願尊中酒不空。駭浪吞舟脫巨鱗,結(jié)繩為網(wǎng)也難任,綸乍放,餌初沈,淺釣纖鱗味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