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一種超自然力量，違逆了世界的規(guī)律，將其打破並在混雜交錯的能量中誕生。”
麥瑟也對這個話題很敏感，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一群人關注這個。
莫非，是覺得阿拉德大陸這段時間發(fā)生的所有危難，都跟時空裂縫有關係？
“你很驚訝嗎，擎先生，這不僅跟瘟疫有關係，跟你也有關係。難道你就沒有一個概念，不覺得自己來到這個世界，是因為參與了一趟時空旅行？”
“這個……我曾經想過，但沒有仔細研究。”
擎闕有點不知所措，在他的認知裏，其實是有空間維度這個概念，原來世界也經常流傳這種說法。
但，這實在是太深奧了，他作為破敗者也不能像科學家那樣去研究，畢竟沒那個閑工夫……可是，現在卻不一樣了。
“你認為我是穿越到這個世界來的？你應該很早之前就研究過這件事，為我能否迴去做了不少努力？”
擎闕盯著卡拉卡斯說道，他的眼神帶有一絲懊悔，他覺得自己誤會對方了。
冒險家聯(lián)盟一直都是守信的，他們答應為擎闕找到迴家的辦法並踐行著。然而，擎闕卻認為這個組織在敷衍他，以為是拿人當槍使……
但說到底，還是因為卡拉卡斯這個老狐貍太神秘了，為什麼不直截了當的說明白，害得後麵的經曆一波三折……這是牽扯到了什麼機密嗎？
“我知道你心中所想，擎先生，都浮現在你臉上了，”
卡拉卡斯無奈地搖頭，“我這也是為了女王陛下和她的國家著想，如此敏感的話題，不能讓太多的人知道，更何況我們當時也沒足夠的證據證明時空裂縫是否存在，直到……”
“直到什麼？”
“直到這起事件的關鍵人物——瘟疫根源離開了久待的棲息地，往南方逼近，我們才發(fā)現這個歸屬超自然的力量是真正存在的。”
卡拉卡斯道出了一個重要的情報。
“瘟疫根源離開了根據地？”
麥瑟和擎闕都有些驚訝，看來，這個惡魔般的野獸終於行動了。
擴散到赫頓瑪爾的瘟疫就是最好的證明。隻不過，為什麼僅僅蔓延到了赫頓瑪爾，沒有繼續(xù)延伸呢。
“這個怪物現在處於哪個位置上，應該還在諾斯瑪爾境內。”
“瘟疫領域是以它為中心展開的，以赫頓瑪爾大部分地區(qū)遭毀為例，瘟疫根源已經到了諾斯瑪爾的邊境部分，快要走出來了。”
“是麼……”
擎闕將目光轉向麥瑟：“看來，你讓所有的同伴離開格羅茲尼是正確的，要是晚一步就遭殃了。”
“我知道，擎闕。”
麥瑟沒怎麼慶幸，隻覺得這是碰巧而已，大部分的災難還沒有在他們身上清理完呢：“真跟時空裂縫的出現又有什麼關係。難道你們在他的棲息地發(fā)現了，這個所謂超自然力量的行蹤？”
這可真是夢幻，時空裂縫在最北方的區(qū)域，由瘟疫根源看守，那麼，瘟疫根源肯定也對其十分了解了。
“以冒險家聯(lián)盟的情報搜集能力，他們確實發(fā)現了這種存在，”斯卡迪女王幫卡拉卡斯解釋道。
“這不合理啊，”擎闕提出了質疑，“那個地方是混沌的中心，你的情報網再怎麼周密，終究也隻由普通人類的力量組成的，如何跨得過瘟疫根源的身形，在那個地方探知所謂的時空裂縫，這不是天方夜譚嗎？”
擎闕說得在理，要知道，他和麥瑟這麼多天的冒險，就是為了查到瘟疫根源的底細，每一個村子的情況都要親身探索才明白具體情況。
怎麼，憑借你卡拉卡斯的一點小手段，就能將最深處的秘密找出來嗎。
如果冒險家聯(lián)盟真有這本事，那還需要他們倆人冒險做什麼，一開始就能將情報搜集出來並解釋清楚了。
“諾斯瑪爾終究是公國的領地，我的情報網也不是這幾天才建成的。”
“其實早在瘟疫到來之前，我就已經在諾斯瑪爾的各個村子，各個城鎮(zhèn)中設立了屬於冒險家聯(lián)盟的情報組織。在那會，我用的確實是較少的人力資源。”
卡拉卡斯突然露出邪魅附帶一點尷尬的笑，顯然他有難以啟齒的事情想表達：“可到了後麵，我又將原本刺探的情報模式改了一遍，變成了更為實用的魔法器具感知周圍能量波動。”
“而製造這些器具的經費，冒險家聯(lián)盟本身是沒有足夠的經濟基礎支付的，關鍵是我在諾斯瑪爾的調研：這個城市確實是經濟發(fā)展地足夠優(yōu)秀，雖然大部分錢財沒能裝進百姓們的口袋裏。但在那邊，我和各個行業(yè)的大腕們密切合作一番，就有足夠的資金安排這未雨綢繆的大事。”
“倚靠這些不容易被磨滅的魔法，盡管不能隨時觀測該監(jiān)察區(qū)域的景象，但卻可以感知從中出現的超自然能量。這也是我想要知道，為什麼這一兩年來阿拉德大陸頻發(fā)災變，能不能從根源解決問題，查清楚了表麵，總得再探藏匿於陰影下的暗流吧。”
是這樣麼……
看來擎闕低估了魔法的作用，這個不存在於原來世界的能力，也可以被稱作“超自然”，兩種相似的力量接近在一起，也能相互產生反應。
“我曾與克羅普議員合作過，擎先生，在他擔任市長那會。”
卡拉卡斯自嘲地笑著，在擎闕耳邊低語道：“說來也難，維護這些魔法器具是需要大量技術支撐的，而那個老賊卻掌握了其半數的核心。為了不讓我的經營前功盡棄，我可是在他麵前賣乖幾次——那會我與女王陛下還沒有多深的建交呢。”
“擎先生，希望您能原諒我，那會我支持他對你的抓捕計劃，我是迫不得已。盡管我到後麵是全程不管不問的。”
擎闕震驚了一下，他一臉鄙視地看著這個故作深沉的蒼頭老狐貍。是的真的很歹毒。跟你交朋友一定得保持點距離，否則……
“總之，我們目前是探究到了時空裂縫的存在，瘟疫根源在最北方村子棲息的時候，過於濃鬱的瘟疫力量壓製著探知魔法，但現在不會了。”
女王將這事盡快地講清楚：“貝爾瑪爾公國其實對這種超然現象的研究不算多，隻在一些典籍上有相關的記載。”
“但可以確定的是，這些突然出現的災厄和怪物，均是從另一個時空穿越過來，是屬於其他世界的產物。要想解決當下的危機，要麼徹底將它們消滅在這個土地上，要麼就利用現在能看到的時空裂縫，將它們送迴原來的世界去。”
這是大概的戰(zhàn)略計劃。
不僅跟貝爾瑪爾公國的任何人有關係，也跟擎闕有關係。
同樣，也跟擎闕的宿敵有關係，黑羚……
“送迴原來的世界……包括我和你，混蛋。”
“這起事件是一定要解決的，隻有這樣，我才能看到屬於自己的歸宿。”
……
樓下集合軍隊的地方。
“你一定很想迴到原來世界，是吧，擎闕。”
望著遠方遮天蔽日的景象，麥瑟有些出了神，仿佛是看到其中被壓製的光輝，在未來的某個時段重新展現。
“當了解時空穿越這個概念後，我心裏有了底，現在確實很想迴去。”
擎闕為自己的斷臂綁上繃帶，隨後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自己這副模樣，還是跟在原來世界別無二致：“這一年半載的旅行，我從來沒有閑著過，一邊尋找迴去的方法，一邊參加冒險。現在，終於等到了落葉歸根的時候了。”
“那存在於最北方區(qū)域的裂縫，已經完全說明了我們這些個體出現在阿拉德大陸的原因。我是遲早要鑽迴那個奇怪的通道，與我拚命要守護的百姓們待在一起。”
“我現在所處的這個世界，有它自己的守護者，我隻是碰巧履行了他們的職責罷了。”
擎闕下意識地看著麥瑟。
同樣，麥瑟也將視線轉移到對方臉上。
“對於受苦受難的百姓，無論處在哪個世界，身為破敗者的我都該一視同仁。”
“但我終究得迴去，原來世界需要我的一臂之力，那還未消散的災厄還需要我來親手解決。待到我離開的時候，阿拉德大陸所謂的和平安生，就由你們自己去爭取了，老巫婆。”
“你迴到自己的家鄉(xiāng)是應該的，擎闕。”
麥瑟看著擎闕的眼神有些複雜：“你隻是在這個世界旅行了一段時間，機緣巧合遇到了我們而已，我們也明白這些道理。我隻是有些不舍……你離開之後，合作算圓滿結束，我也再不能見到像你這麼善良正義的人類了。”
“盡管隻是巧合，但你的出現，對我而言真是天賜的禮物……”
麥瑟心中的不舍流於臉上。
諾斯瑪爾事件是與時空裂縫掛鉤的，瘟疫平息了，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靈魂也應該迴到正軌當中。就像那混雜交錯的星辰，每一顆星都有屬於他們自己的位置。
什麼悲歡離合，隻是他們行進過程中的小插曲罷了。
“不必過於留戀，不必為找不到另一個我而擔心。”
擎闕拍了拍麥瑟的肩膀，作為朋友，他知道對方此時的心情：“有了公國法律的支持，你和同伴們將會得到更多的愛與擁護，不會被曾經的痛苦繼續(xù)纏身。隻要能挺過當下的危機。再說了……”
“跨越無數錯綜複雜的時空，我們還能再次相遇的。”
“再次相遇麼？”
這真是極度夢幻的說法，跨越時空與朋友相見？或許不是不可以。
總之，先珍惜當下再說吧。
“擎闕，你對自己穿越到阿拉德大陸的那段記憶，現在還很模糊是麼？”
“是的。”
這是擎闕一直想搞明白的事，過了一年半載了，他還是沒能迴憶起來。
目前他能記起的，隻是那天他參與了一場行動，與歹徒對峙，放走一群人質，跟黑羚也有過衝突。他跟黑羚應該是一同陷入了時空裂縫當中，隻是出來的位置各不相同……
“關於時空裂縫的話題是很深奧的，盡管卡拉卡斯有所研究，但也隻是從書籍和魔法介質中了解過而已，隻有親自觀察這種事物才能有深的體會。”
“你忘記了自己穿越時空的過程，但黑羚應該還記得，不過撬開他的嘴卻是件難事……作為親身經曆者，除了你們兩個，應該還有其他的人，比如蕩天英靈……”
“止息之戈？！”
擎闕忽然震驚了一下，沒錯，他的前輩們，曾經的破敗者，雖然歸附在武器當中，卻仍能感知外界的變化。
他們是跟著擎闕一同穿越到這個世界上的，可是……自從有了麥瑟的幫助，擎闕能與這些超脫三界的靈魂對話，但交流了這麼多次了，他們?yōu)楹螞]跟擎闕談起裂縫的事情？
恐怕，得主動跟前輩們提一下了。
“我想你現在需要我的幫忙，擎闕，”麥瑟看出了對方的心思。
“開啟精神視界會消耗很多能量，你先別著急。”
擎闕站起身，他望見了不遠處傳來的動靜，沒錯，是從瘟疫之城的邊緣撤迴來的大部隊：“你的同伴們迴來了。”
“對，是他們。”
在晦暗無比的大道上，一群不屈服於可怕命運的戰(zhàn)士們徐徐行進，來到了集合地。他們身上的氣息被些許汙穢沾染，卻仍不失作為生靈的堅強意誌。
他們匯聚在這裏是有意義的，是為了得到女王陛下的號令，隨後收複自己賴以生存的土地。
“公國的士兵很早就到位了，來的人除了異能者，冒險家聯(lián)盟，還有其他的種族，一些民間組織。”
“看來，一場大戰(zhàn)不可避免了。”
在頂樓俯視著這塵煙凝聚的斯卡迪女王，也瞬間感受到了重任在身，沒錯，站在這裏的人，都渴望著自己的家園能迴到原本的模樣，抹去災厄，抹去陰謀，讓生靈活躍的景象，遍布於世間。
“這一個多月以來的劫難，是該到了平息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