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將時間往迴退一些,醉虎和大狗還在醫院,還沒有審問教授的時候。
肖乾剛跟趙君昊打完電話,馬上將手下的五龍衛召集在一起。
除了老二黑龍已經畏罪潛逃之外,老大翻江蛟,老三肥龍,老四地龍,老五獨角龍,都在接到征召的第一時間趕到肖乾這邊。
“趙君昊的女人被打進醫院,我剛剛又特意給他打個電話慰問了一下,他現在必然在糾集人手準備向我們動手。接下來,計劃是這樣的……”
肖乾老奸巨猾的一笑,說道。
“翻江蛟的人在咖啡廳開槍傷人,這件事情已經鬧得不小了,上麵馬上就要進行一波嚴打。所以我要你們嚴格約束好自己的手下,一切低調做事,縮著脖子做人。趙君昊的人若是打上了門,我要你們不要還手,讓他們打,直接報警,讓警方來處理!”
老五獨角龍聞言皺起眉頭。
“老板,可是人家打上門來,咱們什麼都不做,這要是傳了出去,是不是對咱們的名聲有影響?要我說,幹脆咱們直接把趙君昊幹了唄。”
“反正他身邊就那點人,就是再強,又能打多少?咱們直接人海戰術將他們淹了!之後警方來找,咱們找幾個人出去頂缸也就是了。”
肖乾想也不想,直接否決。
“不行!趙君昊那幾個手下,固然不足為懼。但是那幾個人卻也不是咱們隨隨便便就能夠收拾得了的。倘若事情鬧大了,激怒了警方,我們會吃大虧。你們都忘了八年前的那場史無前例的嚴打了?咱們足足做了兩年的縮頭烏龜,風頭才過去,你們還想再來一次?”
他這一說,獨角龍馬上閉了嘴。
悻悻一笑,說道:“是,還是老板思慮周全,是我腦子簡單了。”
肖乾道:“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原因。肖震的事情,固然是趙君昊動的手,但我敢肯定,這裏麵肯定有蘇家那個小子的推波助瀾。他蘇家想把我肖某當槍使,我若那麼快將趙君昊給搞定了,豈不是成了他蘇家的馬仔?”
“何況,蘇家在趙君昊手裏吃了那麼多次虧,卻始終沒有用雷霆手段將趙君昊解決,一定是知道我們不知道的情況。那趙君昊,若非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奪命王牌,就是背後大有來頭。他蘇家不敢直接將趙君昊做了,卻要讓我來下這個手,咱們下了這個手,得罪了趙君昊背後的人,好處豈不是讓蘇家全占了?”
眾人一聽,深以為然。
若不是肖乾分析,他們哪裏想得到這些關節。
雖然深處江湖之內,但此時翻江蛟幾人均是覺得,跟肖乾和蘇家這等層次人物之間的勾心鬥角比起來,江湖上的陰謀手段,實在是太小兒科了。
因為肖乾和蘇家這等層次的人,玩起陰謀來,都太高級了。在自己完全收益的同時,不用出一份力,還順便解決了所有的威脅。
翻江蛟道:“老板,我們明白了。那麼,接下來咱們就完全被動挨打,什麼都不幹麼?依我看,既然蘇家硬要拉咱們下水,想讓咱們做馬前卒,那咱們這次也不能讓蘇家作壁上觀。”
“趙君昊既然是他蘇家招惹的,那麼理應由他蘇家來解決。”
肖乾稱讚道:“翻江蛟說得不錯,你們都學著點,以後做事都動腦子!我也正是準備這麼做了,我的計劃是這樣:在趙君昊這邊,咱們讓他打就行了。另外一邊,咱們另外派人去蘇家的產業騷擾,裝成是趙君昊的人。”
“即便是蘇家知道這是咱們搞的鬼,他們也不敢明說出來,因為沒有證據。而他蘇家產業若是被掃得多了,他就非得接咱們的手,親自去對付趙君昊不可!”.Ъimiξou
眾人齊齊豎起大拇指:“老板果然高明!”
對於肖乾的計劃,醉虎和大狗自是毫不知情。
二人來到農家樂以後,就直奔一樓左手邊第五個房間。
根據教授所說,地下賭場的入口就在這個房間裏麵。
“砰!”
大狗一腳踹開房間門,當先衝了進去。
房間裏麵,七八個人正圍著一張桌子紮金花,陡然看到有人闖入,幾人吃了一驚,隨即全都站了起來。
“你們什麼人?幹什麼的!?”
衝醉虎和大狗大聲嗬斥的同時,幾人各自去抄家夥。
醉虎和大狗雙雙將槍掏了出來。
“給我老實著點,誰也別動!”
七八人頓時一動不敢動,各自舉起了手,定定的站在那。
“大哥,有話好好說,千萬別開槍。”
醉虎動了動槍口。
“地下賭場的門,打開!”
幾人不敢多說,忙將紮金花的桌子搬開。
原來這桌子下麵竟然藏著一個暗格,一名看場人將那暗格打開,一條通道頓時出現。
醉虎和大狗用槍指著那幾個看場人,讓他們先下去,而後才跟著下去。
下來一看,發現這裏是個占地足有兩百多平的空間,放著許多的臺子、桌子,更有許多客人正在玩樂。
但隻看了幾眼,醉虎和大狗馬上就感到不對。
因為這裏根本不像是賭場,一張賭臺都沒有,全都是麻將桌。而正在那裏玩樂的,也全都是上了年紀的老年人。
一眼看去,儼然就是一個老年麻將館。
兩人對視一眼,均是心道不好。
他們江湖經驗老道,立即意識到恐怕是被人給算計了,當下將槍一收,馬上就要離開。
但兩人才剛剛上得樓上,身體甚至還未完全從通道走出,就被數名執法者舉槍指住。
“不許動!舉起雙手!”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