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門第一護法長老,這個位置實在是太高太高了,他比一般的洪門分會長地位還要高,雖然權力未必有多大,但是其地位卻僅在洪門總會長之下。
每一個能夠坐到這個位置的人,都是絕對的天資絕豔之輩,是洪門的守護神一般的存在。
雖然說眾人都知道洪門前段時間遭遇重大挫折,被大圈和地獄天使聯合起來打得很慘,但哪怕再慘,洪門還是洪門。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其影響力,其剩餘實力,依然遠遠不是肖乾所能夠比擬的。即便是三合會,也差了不少。
眾人一齊出了包廂,隻見包廂外麵站著一個穿著黑色西服的年輕人。筆蒾樓
身材很挺拔,鼻梁更挺拔,顯見是個混血兒。
“您就是洪門的使者吧?請問,貴會的第一護法長老在?”
肖乾客客氣氣的跟黑西服青年打了個招唿,問道。
“就是我。”
那青年淡淡的道。
肖乾等人一聽這話,均是皺起眉頭,心中大叫荒唐。
開他媽什麼國際玩笑,洪門怎會請這麼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來做第一護法長老?
心知是被這年輕人給耍了,肖乾是怒從心頭起。
他正要發作,忽聽那青年自我介紹。
“我叫做尹天征,尹孤鴻先生是我的養父。”
肖乾等人一聽這話,頓時釋然,同時肅然起敬。
尹孤鴻的名頭,誰人不知,何人不曉?
也難怪此人如此年輕,就能做到洪門第一護法長老這麼高的位置,既然是尹孤鴻的養子,必定是得了尹孤鴻的真傳。
“原來是尹宗師的後人,失敬,失敬。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尹先生如此年輕,成就已是斐然,真是令人敬佩。”
肖乾客氣道,隨即一伸手。
“尹先生請進。”
眾人簇擁著尹天征進了包廂,尹天征當仁不讓的坐了首位。他雖年紀最小,但地位最高,江湖輩分更是極高,在座誰也沒有什麼異議。
肖乾先給尹天征介紹了一下三合會的幾人,然後問道:“不知道尹先生突然造訪,是尹宗師有什麼吩咐嗎?”
尹天征道:“我從八歲起被家父收養,此後一直跟在家父身邊。前段時間,我兩個師弟先後死在一名叫做趙君昊的人手裏。”
肖乾怔了一下,隨即明白,尹天征說的是蔣龍飛和陳漢生。這兩人雖然年紀比尹天征要大,但入門卻沒有尹天征早,所以隻能算是尹天征的師弟。
尹天征道:“家父那時尚在閉關練功,我日夜陪伴照料,也抽不開身。但如今,家父終於出關,他老人決意親自出手,為我兩個師弟報仇。”
肖乾一聽這話,興奮得差點當場跳起來。他媽的,真是黴運走到頭,好運一下子全都上門了。
他心中大叫: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
他被趙君昊搞得灰頭土臉之際,不但三合會給他提供大量幫助,現在尹孤鴻這等傳說級的人物,竟然也要置趙君昊於死地。看來姓趙的果真是命數已盡,天要他亡啊!
喜道:“我本打算親手解決了趙君昊,但既然尹宗師有這個要求,那我自當從命。我已與趙君昊約定後日在黃海之上生死決戰,三合會的五位老先生會出手將趙君昊擒拿,屆時我會跟五位老先生一起,將趙君昊送到尹宗師手中發落。”
幾名三合會的長老和堂主聽到這話,也都是喜形於色。能夠讓尹孤鴻這等人承一個人情,以後的好處可是大大的有。
卻聽尹天征搖搖頭:“肖老大可能理解錯我的意思了,我是說,趙君昊這個人,是我養父的,他決意親自出手對付趙君昊。他老人家沒有動手之前,誰,也不準動了趙君昊一根汗毛。事實上,其他人也不配與趙君昊交手!”
他這前半句話,倒是沒有什麼,但是最後這一句,卻是令三合會五位長老十分不喜。這話明擺著就是說給他們聽的。
五位長老中威嚴最高的那位發話了:“不知道尹先生這句不配,是什麼意思?”
尹天征道:“很簡單,趙君昊雖是我養父必殺之人。但是倘若阿貓阿狗都可以跟趙君昊交手,我養父再殺了趙君昊,日後傳揚出去,人們豈不是要拿那些阿貓阿狗,來與我養父相提並論?”
這話已幾乎是明擺著罵他五人是阿貓阿狗了。
不由得,三合會大長老冷聲一笑:“那不知尹先生自己覺得有沒有資格跟趙君昊交手呢?”
尹天征淡淡道:“自然是夠格的,事實上,我就可以斬了趙君昊,隻是養父他老人家定要親自動手,做晚輩的,總不能忤逆了他的意思吧?”
這話一出,三合會大長老再也按捺不住火氣。尹天征諷刺他們跟尹孤鴻比起來,是阿貓阿狗,那也罷了。
但一個二十多歲,乳臭未幹的小屁孩,也將他們視作阿貓阿狗,全然沒有半分看重,這卻叫他們這些練了大半輩子武功,在三合會受人敬仰的人如何受得了?
三合會大長老一拍桌子,說道:“尹先生,我必須要說聲不好意思了。我們受命於林會長,前來對付趙君昊,恐怕不能在大戰之時袖手旁觀,放過趙君昊。”
尹天征神色一冷:“你不給我麵子?”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