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之上，無數(shù)的生靈再次嚎哭起來。


    自從殺死陀婆之後，金體神高懸在天上，用他的金目，注視著地上的一切


    他的金目注視片刻，可以帶給人溫暖，但是當(dāng)他長久的注視之時，被他注視的生靈就會如同一個火炬一樣，熊熊的燃燒起來。


    娑維特利卻放肆的散發(fā)他的威嚴(yán)，不容許任何人抬頭目視他的時候，他卻要緊盯每一個人。


    如果說風(fēng)神雷神的瘋狂可以躲避，地神陀婆的暴虐可以委曲求全，但高懸於天上的金體神，卻讓所有人都無法反抗和躲藏。


    在這火熱之中，當(dāng)初，被他們所歡唿歌頌的金體神，無數(shù)人低頭之時，口中開始了詛咒。


    “何日，金體神能夠死去，我們願意和他一起滅亡！”


    ...


    這一天，生靈們發(fā)現(xiàn)，金體神的光芒好像被遮蔽。


    “吾名婆樓那 ！”


    在無數(shù)生靈的詛咒和期待之中，一個新的神靈出現(xiàn)在了天地之間。


    婆利蒂毗，借助誕生了一個強大的神靈——婆樓那！


    其乃海洋，神秘深廣；


    又如旭光，升空自在；


    群生瞻仰，頂禮讚揚；


    其之神足，閃爍異光。


    他是婆利蒂毗借助宇宙瀛水之海而所誕生的神靈。


    他一出生，就升騰起來，占據(jù)了空中，繼而，整個世界，被他充滿。


    金體神炙熱的光，被他所阻攔，沒有什麼溫度和威力。


    眾生卻來不及歡唿，他們知道，天地之間，又要開始新的一輪戰(zhàn)爭了！


    “水天！”


    看著麵前的白金色之神，娑維特利如臨大敵，這是他所見過的，唯一能在概念上比自己更廣闊的神！


    一出世的伐樓那，就展現(xiàn)了恐怖的實力，他遮蔽天宇，使得金體神娑維特利完全被眾生所拋棄。


    所有的生靈，臣服在伐樓那的足下，向他獻(xiàn)上一切。


    當(dāng)他在地下之時為暗流幽泉，在地上的時候為江河湖泊，在空中的時候為雨雪風(fēng)霜，在天空中的時候為雲(yún)霧靄霾。


    他遮住了金體神巡視的道路，掩蓋他的行動，使他不能將那難掩的炙熱灑下大地，焦殺生靈。


    金體神是誰？眾生不熟！


    “金體神——娑維特利！臣服於我麾下吧！這樣，你才能夠保有你的榮光！”


    白金之色的神靈，神情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哈哈！我乃是殺死大地之神，來試試你有什麼資格，可以說這樣的話吧！”


    娑維特利也不多言，他又怎麼會不戰(zhàn)而降！


    祂的神光化作金針和利劍，向著婆樓那衝去，要將他刺的千瘡百孔，要將他燒成焦炭。


    “噗噗！”


    雨打芭蕉的聲音響起，立在他麵前的白金色神靈，被金光穿透，如同光下的泡沫一樣消散。


    “不自量力！”娑維特利哈哈大笑。


    “你是否高興的太早了！”聲音從他麵前又繼續(xù)出現(xiàn)，那被撕碎成最小的泡沫的婆樓那，又出現(xiàn)在了他的麵前。


    “去死！”娑維特利心中一驚，就要以火焰炙烤麵前的婆樓那。


    但就在娑維特利出手的同一時間，整個空氣變得濕潤起來，身化神光和擁有無窮無盡之力的娑維特利，突兀地僵在了空間之中。


    “我乃無處不在者！我乃空間之主，包攝一切者！”婆樓那笑著點頭，臉上如同在訴說真理。


    “你可以稱唿我為遍攝天！”


    說完以後，他忽然出現(xiàn)在金體神身後，手中之杖，砸在了娑維特利背後。


    “啊……”


    娑維特利怒吼，卻直接被這一杖砸倒。


    即使他肉身內(nèi)所蘊含的力量足以掀翻世界，卻在無窮無盡的衝刷之下使不出來。


    “真的是你殺死了陀婆嗎？”


    婆樓那的法杖壓在娑維特利身上，看著他如同一個烏龜一樣往前蠕動，臉上全是好奇。


    “以你這樣的能力，不可能啊！”


    “真的是我殺死了陀婆嗎？”


    娑維特利這時候，忽然想了起來，想起了他多次忽略的一些細(xì)節(jié)。


    為什麼，他隻能順著天宇東西移動，為什麼他向前走有些拖動世界的巨力，卻從來沒有左右移動過一毫。


    他沉迷於自己永遠(yuǎn)向前，這時候卻發(fā)現(xiàn)，自己隻會順著這方向行動。


    而這方向，好像是他被陀婆追逐的路線。


    “到底是我在往前？還是我輸了，遵從了誓言，仍在曾被他追逐的路上而驅(qū)趕！”


    娑維特利，不敢想下去了。


    “我殺了陀婆，我是陀婆漢！”


    娑維特利使勁掙紮著！


    “我是陀婆漢！”


    娑維特利，炸碎了自己的軀體！


    他崩潰的肉身，化作了滿天的火光，不再沿著固定軌道移動，而是如同煙花炸開，閃亮整個天宇。


    “我終於脫離了軌道了！”娑維特利，在崩碎的最後，心中笑著。


    眾生歡唿起來，他們迫不及待的宣揚起來：


    “金體神死了！”


    “娑維特利死啦！”


    “焦殺眾生的家夥，被偉大的婆樓那打碎了！”


    無數(shù)生靈，歡欣鼓舞，他們唱著婆樓那的頌歌。


    婆樓那，在這眾生的婆樓那歡唿中，更加壯大起來，終於融入了天地之中每一處。


    “以前之神，不過存在於天或者地！隻有我遍及天地，包攝一切！”


    婆樓那，向著眾生宣告！


    ……


    他也是這麼做的！


    他首先將金體神的光輝納入，統(tǒng)攝了光明和黑暗：


    “祈禱聖主，婆樓那天；


    彼以摩耶，揭示宇宙；


    既攝黑夜，又施黎明；


    順隨彼意，三時祭祀。


    其餘怨敵，願俱毀滅。”


    接著，他用遍及天地的水之變化，撐起天地和四維：


    “最勝明神，測量天師，


    現(xiàn)身大地，創(chuàng)立四維；


    水天行宮，古老輝煌。


    是此神王，我等主人，


    猶如羊倌，放牧群羊。


    其餘怨敵，願皆消滅。”


    最後，他將諸神全部收服，推行他的道：


    “彼行宇內(nèi)，處處現(xiàn)身，


    度諸眾生，作其依止。


    諸天神隻，周匝圍繞，


    於其車前，虔誠參拜，


    聽受神旨，如律奉行。


    其餘怨敵，願俱消滅。”


    冥冥之中，他似乎在模仿著什麼。


    他開始征伐那些神靈，讓他們臣服在他麾下，確認(rèn)他為位居他們之上的唯一。


    除婆樓那以外的一切神，他們不是被統(tǒng)一於婆樓那，就是被看作不存在


    ——“願俱消滅。”


    祂，從天地之間的泛神，是這向尊一之神而進(jìn)發(fā)。


    他在最盛之時，取得無數(shù)名號：


    天空之主；


    天光之主；


    卡維kavi，超凡先知；


    水元素、雲(yún)、海、河川之主，聖河淨(jìng)道(sindhu-pathi）；


    水之王（ambu-raja）。


    但是這些名號，隻是讓他並不快樂，好像取得這些名號並沒有什麼了不起。


    直到有一天，他聽到了新的名號。


    他瞬間就喜歡上了這個新的名號！


    眾生稱唿他——嚴(yán)格而慈悲的審判者！審判萬物亦懲罰邪惡者！


    他的心中，浮現(xiàn)出了一個讓他極為滿意的名字。


    他向著所有生靈，灑下他的恩賜，宣揚他的新名。


    “吾名婆樓那！”


    “吾名varu?a！”


    varu?a——亦是伐樓那！


    意為：包羅萬象者\/環(huán)繞世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