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幽暗的無光地域,一間小小的房間。
當閻摩迴家之時,他看到的,是坐在屋裏的三個人。
他們,是一個正在照料祭火的青年祭司,還有一對父子。
“啊!”
閻摩大吃一驚。
在這幽暗的地域,他已經居住了不知道多久的時日,卻從未見過其他人。
這一次,居然一下子三個人來到了他的家中。
“尊貴的客人,請原諒我的失禮!”閻摩急忙上前,向他們賠罪。
他隱約記得,自己好像確實招待了一對父子前來他這兒。
“我們居住了三天,卻一直沒有人招待,這是對待客人的禮貌嗎?”那個年長的父親打量著閻摩,開口抱怨。
那個祭祀抬起頭來,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他輕聲安撫他,“太陽之子,取水來!”
閻摩連忙為他們準備了三盞清水,那三人卻沒有飲用。
青年祭祀圍繞著祭火忙碌,向他解釋:“太陽之子,我們要借助你的地方,舉行一場祭祀!”
“請吧!”閻摩連忙點頭,表示允許。
“祭祀是世界上最神聖的事情,能在我家中舉行祭祀,這是我的榮幸!”
祭祀供奉完了五火,忽然開口詢問起了閻摩。
“太陽之子啊!這祭壇的用磚和數量你能告訴我嗎?”
閻摩看著他手中的祭壇,忽然知道該怎麼建築,他將用磚數量已經建造的方位格式告訴了祭司。
青年祭司做完一切,開始吟唱讚歌,祭祀和祈求:
“嗬!死神啊!我向你祈福!”
“給予他長久的生命吧!”
“給與他不來你的國度!”......
“給與他遠離黑暗的地底!”
“給與他攀登天國的階梯”
“嗬!死神啊!我向你請求!”
這祭司,吟唱著閻摩聽不懂的頌詞,死神?他並未聽聞世間有這個神靈。
“你覺得,我的祭祀成功了嗎?”青年祭祀做完這一切,忽然開口詢問閻摩
閻摩打量著祭壇,再仔細推敲祭詞,發現沒有任何問題,於是開口迴答,“你的儀式沒有問題,所以達成了!”
聽到他這麼說,那父親高興起來,喜悅使得他好像都變得年輕起來。
“家主啊!我已經完成了祭祀,那麼你該支付給我施舍了!”祭祀完成,那青年的祭司站了起來,走到了那父親身邊,開口向他討要施舍。
“好吧!都給你!”
那父親笑了起來,走出了閻摩的家中。
隻留下祭司和那個兒子。
...
三日之後,當他再次迴來之時,他的身後牽著一頭老弱的母牛。
“這是你的報酬,請將它牽過去吧!”
那父親說完,就將老弱的母牛韁繩,遞給了祭司。
閻摩皺起了眉毛,因為這母牛,已經老弱的完全沒有了價值。
那些作為謝禮的母牛。它們已經衰竭,不再能喝水、吃草和產奶,也不再能生育牛犢。
那祭司也同樣有些不滿起來,他開口對這父親申訴:
“已經飲過水,已經吃過草,
已經被擠奶,感官已衰竭,
死神啊!
施舍它們的人將走向,
名為‘沒有歡樂’的那些世界。”
聽了祭司的話,那父親驚慌起來,他連忙扯起了自己的兒子。
“那我施舍他吧!”
孩子抱著父親痛哭,口中詢問:
“父親啊,你將我施舍給誰?”
“父親啊,你將我施舍給誰?”
父親將他推開,口中迴答:“我將你施舍給死神。”
兒子看著父親,口中嗚嗚出聲:
“眾人之中我領先,
眾人之中我居中,
今天父親要通過我,
對死神盡什麼職責?
請看前輩人,請想後來人,
生靈如穀物,成熟又再生。”
他一邊哭著,一邊走到了閻摩的身後,好像要尋求他的庇護。
閻摩呆呆地看著這一切,看著那孩子瘦弱的身體,心中止不住地憐憫。
“你叫什麼名字?”拉著這個孩子的手,詢問他的名字。
“我叫那吉蓋多!”
看著他還這麼小,就要被施舍出去,甚至在最後,都沒有吃一點飽飯。
可是環顧自己家中,也沒有什麼可以讓他填飽肚子的東西,閻摩忍不住對著這可憐的孩子開口許諾:
“你在我家住了三夜,沒有進食;
我向你致敬!也祝願我吉祥!
你還有什麼未竟之事,
我想幫助你實現三個願望!”
那吉蓋多眼睛亮了起來,他恭敬地向閻摩跪下,開口說出自己的願望。
......
“但願父親的憂慮得以平息,
心情愉快,對我的怒氣消失,
請求釋放我迴家,死神啊!
三個恩惠,我選擇這第一個。”
閻摩看著這孩子,讚許的點點頭:“如此慈孝的孩子,即使是神,也會賜還你的性命,賜福你的父親,讓他夜夜安睡!”
說完之後,那吉蓋多站了起來,向閻摩拜別之後,走迴了自己父親身邊。
“原來,我就是死神!”
閻摩至此,恍然大悟。
......
他的身上,似光似暗的幽光,開始充斥滿著長久以來的黑暗界域。
那些被洪水淹沒的,被卷絲蜘蛛吞噬的靈,先就沉降到了他這界域之中。
黑的、白的、灰的,種種的靈,開始以一種同樣的狀態駐留。
“以前,不過是從生到生,此時,我當立一新生!”
“此新生!名為死!”
他緩緩盤坐於那五火的祭壇,在身邊打開了三個深不見底的通道。
在那通道的盡頭,隱約可以見到許多熟悉的東西。
正在快樂的嬉戲遊樂的一群天神,還有正在互相爭鬥與廝打的一群天神!
他們唿哈成為風雲,他們的走動成為雷暴,他們即是世界的自然。
正在奔波逃亡的精靈、野獸,還有半神,他們力量有大有小,壽命有長有短,被種種苦樂追逐和捉弄。
最下麵,是二十八個黑洞洞的所在,那裏,好像有著許多恐怖的東西正在等待著進入其中的生靈·一一嚐試。
“三個還是有點少的感覺,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成為六趣!”陀魯婆心中自言自語。
達裏磨,一步一步,走向最深的那二十八個地獄,將它們鎮壓在身下。
“我為死神——閻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