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
聽完後，炎一大為震驚。
“看來月明被殺、以及被煉製成死屍傀儡這兩件事，都與之前利用黑暗陣法、企圖屠戮南河城的這群魔道修士脫不了幹係了。”
炎二摸了摸下巴。
“父皇，關於我兩位皇兄的死，我也很難過，還請節哀。”
看著聽到莫炮兩人死亡消息後沉默下來的莫驚天，莫語忍不住出聲安慰道。
無論如何，莫炮莫舍和他一樣，都是父皇的親生骨肉。
就算知曉他們三人因為皇位繼承權而勾心鬥角而感到無奈，也曾幹預過其中幾人因為爭權奪利而要置對方於死地的不少事情，防止他們三人有誰會永遠離開自己。
但當聽到他們真的永遠離開自己之時的那一瞬間，他的父皇仿佛蒼老了十幾歲，變成了一個垂暮之年、孤苦伶仃的瘦弱老人……
父皇平日裏都在為大炎王朝的發展而殫精竭力，若不是因為是修仙者，擁有遠超常人的精力與身體，恐怕早已累死。
正因如此，他平時才不會過多關注他們兄弟三人，也給予了他們充足的成長空間。
或許身為大炎皇，這是他為數不多能給予三人的東西了……
但，這些換來了什麼？
換來了他們兄弟三人因為皇位繼承權的明爭暗鬥，讓他們過早地接觸到了修真界的爾虞我詐，從而一步步地、最終變成了現在這種局麵……
也許，隻有在這種時候，父皇才能意識到，自己不僅僅是大炎王朝的大炎皇。
他還是三個孩子的父親。
天色暮沉，冷風蕭瑟。
白金長袍的中年男人站在如血殘陽之下，投下一道寂寥的孤獨影子。
……
君永夜沒有說話。
作為外人，他就算開口安慰莫驚天，也無法讓後者此時此刻的心情轉變過來。
他隻能保持沉默，看著莫驚天望向莫語看到的、莫炮兩人死亡的地方，眼中閃爍著晶瑩而悲愴的光芒。
有時候，沉默才是對對方最大的尊重。
他理解莫驚天這種痛苦。
因為他在原先世界也曾有過這種痛苦。
在他上初中的時候，他的爺爺去世了。
那是一個大雪紛飛的夜晚，他和往常一樣踩著積雪放學，正準備迴家，卻收到了爺爺去世的消息……
那時候的他的心情，大概也和莫驚天如今一樣。
悲痛欲絕、彷徨哀怨。
人生如夢，一入天地為虛。
正善睡覺，免乎兵戈之難；
長明燈下，獨不覺秋實之寒。
飄渺之間，歲月如箭，日複一日。
人非黃土，再用世上幹載，換他與她?
莫語以眼神示意君永夜去到另一邊。
先讓他父皇一個人在這裏待一會兒吧。
這樣，至少也能緩解一下他的心情。
失去了兩個他血濃於水的親人，而且還是他的孩子……
希望，父皇能緩過來吧。
“對了，君兄，之前悟道石測試時，你為何要偽裝成葉凡兄前來參加呢？”
請君永夜到另一邊後，為了不讓氣氛繼續就這樣沉默下去，莫語便暫時轉移了話題。
不過轉移歸轉移，關於君永夜為何要偽裝成他大師兄這件事，他倒是真的有點好奇。
“很簡單啊，”君永夜聳聳肩，“因為我要狐假虎威。”
“若是我以本來麵目來到這裏，以萬道宗三師兄的身份參加悟道石測試，估計在場眾人隻會關注我萬道宗弟子的這一身份，大概率不會忌憚我的實力。”
“因為我不是聲名在外的大師兄和二師兄他們，無法對他們形成實力上的威壓，以及精神上的震懾。”
“以萬道宗大師兄的這張臉參加，不僅能夠做到我所說的上述兩點之外，而且隻要我越狂越像大師兄，那麼絕大多數人就不會懷疑我是偽裝的。”
早在來之前，他便想過偽裝成葉凡這件事。
不過當時礙於沒有合理理由，所以君永夜便沒有做。
主要是……
他不想被大師兄的八極拳“關愛”。
“原來如此，不愧是君兄，真是足智多謀啊。”
莫語對君永夜豎起大拇指，表示稱讚。
“這位小友的確心思縝密，莫語，值得你學習一下。”
莫語空間戒指裏，莫語師父建議道。
三人行，必有我師焉
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成，師父，不過您之前過度消耗自己力量，現在不要緊吧？”
莫語心中問道。
“沒事，先前那一戰中，我隻是靈力過度消耗而已，而且是借助你的身體使用的靈力，所以我的靈力並無太大損耗。”
莫語師父迴答道。
“所以說損耗代價都讓我承擔了對麼？”
莫語無奈。
“能活下來就不錯了，少踏馬得了便宜還賣乖，傻徒弟。”
莫語師父沒好氣地道。
“但是，我的神念力量倒是消耗不少，需要恢複一下。”
能從先前那一戰中存活下來，而且莫語和他能撐到那神秘大能斬殺魔道修士、以及黑月王朝月清揚等人，並且都沒有身死道消，這其實已經算是夠走運的了。
和活下來這件事相比，悟道石沒有的事獎勵這種事情，看起來也就沒有那麼重要了。
“那就好。”
莫語鬆了口氣。
“師父，你先恢複吧，我再和這位君兄說說話。”
“成。”
莫語空間戒指裏的莫語師父旋即閉上眼睛，開始休養生息。
“關於之前救了我等的那位大能，不知君兄在聽過我先前在父皇那裏的描述後，有沒有什麼想法呢？”
莫語問道。
當時那一劍，著實讓他和他師父目瞪口呆。
因此得救後，他也思考過那人是誰。
在這中勝神洲，能斬出那一道冠絕天地爾的劍光的，除卻中勝神洲六大超級宗派之一的四方劍山宗主容成宣澤外，貌似就隻有那些塵世閑遊的紅塵散修大能了。
但容成宣澤身為四方劍山宗主，平日裏肯定要處理宗門內諸多事宜，且南河城這裏距離四方劍山可是有著數萬裏之隔，哪能說來就來？
所以莫語很快否定了神秘大能是四方劍山宗主的這一可能。
但不是容成宣澤這位四方劍山宗主的話，那究竟能是誰呢？
莫語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