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止於此，恐怕連我變強的方式，祂也知曉一些。”
“這才是祂如此自信的原因。”
林禦的思緒深入，察覺了更多東西。
三年成就聖君巔峰，這樣逆天的成長速度本身就代表一種神秘。
但源祖道尊似乎並不在意，
祂絕不傻，否則如何將億萬先天族群耍的團團轉?
所以...
祂一直在關注一些東西，甚至很早之前便察覺了林禦的特殊性，知曉林禦變強的流程，有十足把握壓製林禦。
源祖道尊謀劃驚人，或許隻是想讓林禦覺得祂自負罷了。
畢竟那是一尊不朽，林禦至今得到的關於祂的消息，可能都不是那麼準確。
甚至...
羽化道尊的出手都在其計劃之內，若源祖道尊真覺得一切超乎了預料，那必然已出手阻攔羽化道尊了。
但祂從始至終都在看戲，甚至待林禦僥幸勝下一招才出手。
“這般看來，我對不朽層次的存在了解還是太少了。”
林禦歎氣，愈發覺得棘手了。
他沉默片刻，努力壓下思緒，帶著陷入修煉狀態的王若音離開了妖巒山廢墟。
片刻後，
遠處有數十道流光閃現而來，他們氣息強大，震得天地都在不斷顫抖。
來到近前後，每一尊未知強者都倒吸一口涼氣：
妖巒山，沒了。
...
三天後，夏族帝都。
望月樓頂樓包廂內，
十餘位氣息隱晦，衣著華麗，或年輕，或老邁的存在正襟危坐。
他們目光很統一，都在注視靠窗的那位黑衣老者，帶著某種謙卑與恭敬。
相比其他人，
黑衣老者稍顯普通，衣著如一田間老農，還帶著泥土，看上去像剛從地裏幹活迴來，
但無人敢小覷。
耀雲聖地長老——古霧。
聖地許久未曾出世，此次一尊長老親自來此，無疑是因為上次的汙染神教事件。
至於其他人的身份，也不尋常，夏族，秦族帝朝，太日教廷，陰月神庭，西海閣...一切接到消息的勢力都派出了族內宗內十分有地位的人。
當然...亦有大勢力沒有趕到，例如中土十大家族，沒一個家族到場。
或者說，根本沒人知會過中土十大家族，特別是在十大家族聯合之後，各勢力對他們的態度便微妙起來了。
“哼，”古霧冷哼，目光掠過幾個空位，神色略顯不悅。
他其實知曉內情，但有時真相不重要。
不管如何，十大家族不來便是在駁聖地的顏麵，駁了聖地顏麵，他便不能不表態。
“十大家族越來越放肆，莫非要再現曾經的所為嗎？”古霧冷聲質問。
無人敢說話，
也不想觸黴頭。
“長老息怒，十大家族向來自負，此次不來，失了聖地資源，他們自會後悔。”西海閣閣主開口。
黑衣老者神色緩和些許，算得上就坡下驢，道出了此次的目的：
“如今汙染神教再現，且強者數量增加許多，單靠聖地處理一切已是不可能之事。”
“所以，中土大陸各家都需再抽調強者，與吾等聖地長老共同防禦那幾個地方。”
“聖地會給予爾等資源。”
黑衣老者話音落下，場中再度沉默良久。
陰月神庭，麵容白皙，瞳孔泛藍的高挑女子起身開口道：
“前輩，我們可抽調強者...但前提是，先幫助我們解決那個人。”
“那個覬覦神恩賜的人！”
“否則若是我在前線作戰，那人直入神庭造成破壞，又當如何？”
其他各家見陰月神庭提及此事，古霧又一副不阻止的模樣，便知曉聖地有意為他們出頭，
也紛紛開口道：
“長老有所不知，妖巒山原本是要來赴約的。”
“隻因不按那人所言交出所有武技功法秘籍，便被其心狠手辣徹底化為廢墟了！”
“十大家族不來赴約，其實也與那人有關，他整合了十大世家，意義不明。”
黑衣長老神色依舊平靜，隻是表現出一些感興趣的神色：
“滅了妖巒山，少說都是神雷實力了，哼...”
“多半又是哪位隱世的老怪物，自以為天下無敵了。”
“妖巒山事關防禦汙染神教，此人如此行事，必須給個教訓了！”
古霧不可能無視。
此人的目的是大勢力功法，若任由其這般作為，恐怕會造成天下動蕩，不利於完成任務。
“長老，據說此人徒手打滅了妖巒山的神器...”有人膽大，亦有人膽小。
對於許多家族而言，功法武技顯然沒有存亡重要，
這位世家家主便存在破財免災的想法，不想與那人為敵。
“嗬嗬嗬，”
很快有人看著這位家主冷笑，很不屑，
“陸家已到這種地步嗎？區區傳言也值得相信？”
“汝可知神雷之上是何等存在？那可是神，唯有神能打破神器，舉世間還有神級的存在嗎？”
現場爆發一陣吵鬧，
最終，古霧開口：“舉世已近十萬年未出神了。”
一句話，奠定一切。
起碼三四家中型勢力被踢出了包廂，
自此，聖地下發的一些資源便與他們無關了。
“聖地長老要針對那個人了。”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走吧。”
幾個灰溜溜離去了。
包廂內卻是再度陷入混亂，
在古霧的感知中，各地被汙染神教掌控的區域都爆發了動亂，必須趕往鎮壓了。
他冷哼一聲，淡淡道：“希望那人安分些，等鎮壓一切歸來，我會處理！”
...
望月樓四層，
王若音看著層層疊疊，連綿不絕的建築虛影，頗為感慨。
王家雖是中土大家族，統禦了許多領地，但也沒夏族帝朝這樣的底蘊與財富。
家族，終究抵不上國度。
她目光晃動，眼含溫婉望向對側，
可惜，還是不及先生萬分之一。
想到這裏，王若音下意識運轉了一下丹田，嗯...四階宗師武者...二十一歲的宗師武者。
以前想都不敢想...
王若音對側的位置上，林禦正喝著靈茶。
茶香很濃鬱，將包廂內都填滿某種韻，令人心緒清明，心情平和，利於思考。
他還在想源祖道尊的事，
要對付這樣一尊不朽，真的需要全心全意，考慮一切。
前不久林禦還有靠著麵板直接拿捏源祖道尊的想法，如今已然熄滅了。
開掛是好，但用不好也不能保證一定贏下這一局。
所謂德不配位就是這樣，他提升的太快了，二十多歲的聖君，古往今來最年輕的超脫者，年輕的有些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