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正仁眼珠子都紅了。
他的夫人被學(xué)生偷看洗澡,這事傳出去,他老臉往哪擱。
林元衡因為恐懼,摔倒在地後,便一直癱在那裏,站不起身。
陳弘景腿部受傷,臉上冷汗直冒。
吳正仁擼起胳膊。
對兩人嘴巴一陣狂抽。
抽了一陣後,吳正仁心中的怒氣並未減少。
反而越來越多。
他越想越氣。
“走,去前廳,請你們的家人過來。”
吳正仁轉(zhuǎn)身就走。
此事,他絕對不會如此輕易放過。
林元衡渾身疼痛,臉部腫脹。
但他此刻已顧不得這麼多了,心中的恐懼令他牙齒發(fā)顫。
在這裏,尊師重道被人所看重。
這是一項必備品質(zhì)。
如他們這般,偷看師母洗澡,乃重大過錯。
人品的極大汙點。
傳出去以後,名聲徹底就完了。
等林亭知曉此事,也不會輕饒他。
林元衡看向一側(cè)悠閑的藍青。
藍青正一副看熱鬧的神態(tài),眼睛笑瞇瞇,嘴角上揚。
“是你?”林元衡咬牙切齒。
心中的所有恐懼,瞬間轉(zhuǎn)換成對藍青的憤怒與仇恨。
“我怎麼啦?林同窗。”藍青眨眨眼,露出天真無邪的神情。
林元衡見狀,胸中怒火升騰。
“是你把院長帶過來的?一定是你,藍青,你的死期快到了。”
藍青搖搖頭:“先想想你自己吧。”
藍青露出大大的微笑,轉(zhuǎn)身離開。
林元衡憤怒咆哮,雙手猛烈捶地。
就在這時,他眼前一晃。
察覺到藍青身上有東西掉落。
他定睛看去,似乎是一把弩。
上次射殺惡犬的弩?
林元衡頓時惡從心頭起。
今日這一切都是拜藍青所賜,若沒有藍青,就沒有這一切。
林元衡猛然起身,衝了過去。
手弩到手後,他迅速瞄準(zhǔn)藍青離開的背影,同時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微笑。
“去死吧。”
林元衡扣動扳機,眼神中浮現(xiàn)一抹釋然。
結(jié)束了。
讓自己陷入如此境地的藍青就要死了。
陳弘景看著眼前的場景,忍住劇痛,咧開嘴笑了起來。
卻在這時,他聽到一聲慘叫。
而這聲慘叫並不遙遠(yuǎn),他一懵。
轉(zhuǎn)頭看向林元衡,隻見林元衡捂住大腿倒在地上,地麵上很快一片血跡。
“啊……啊……”陳弘景頓時大驚,喊的比林元衡聲音還大。
不遠(yuǎn)處的李冰、李炎看的也是一懵。
“林元衡如何受傷的?”李炎目瞪口呆。
剛剛明明是林元衡撿到藍青的手弩,並去攻擊藍青。
怎麼反過來,他自己卻受傷了?
“機關(guān)。”李冰恍然大悟。
剛剛的一瞬間,他二人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當(dāng)手弩中的箭射向藍青之時,及時攔截下來。
不料,準(zhǔn)備落了空。
吳正仁剛走不遠(yuǎn),聽到慘叫,心中一驚。
連忙返迴。
就看到藍青正奔向林元衡,臉上、嘴上都是關(guān)切:“林同窗,哎呀林同窗,你怎麼受傷了?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你,快去請郎中,若是林同窗有個好歹,你跑不了。”
藍青指著林元衡的小廝大喊道。
小廝都傻了。
這是他的詞嗎?
這話無論誰說,也不該藍青說吧。
一直跟在藍青身邊的趙悠,此時腦子完全一片漿糊。
發(fā)生了什麼?
林元衡自殘了?
吳正仁趕到時,正看到藍青扶著疼到扭曲的林元衡,大聲讓人叫郎中。
“怎麼迴事?”
吳正仁看了一眼地上的一攤血跡,也是心中一顫。
林家勢力不小,雖然林元衡悖逆學(xué)生之道,一番責(zé)罰無妨,但若傷害到其性命,自己恐怕吃不了兜著走。
“到底怎麼迴事?”吳正仁說完,沒人迴答,他急了。
他瞪著不遠(yuǎn)處一個看熱鬧的雜役道。
“院長,剛剛我看到林元衡撿了一把弩想要射向藍青,然後他自己就受傷了。”
雜役也沒看明白究竟怎麼迴事。
怎麼林元衡要攻擊別人,自己卻落的這個模樣。
“哪來的弩?什麼弩?”吳正仁說著,看到了地上的弩。
“你剛剛說的什麼?林元衡要攻擊藍青,他自己怎麼會受傷?”吳正仁一時腦子轉(zhuǎn)不過來,越說越氣。
“真的,我也沒明白怎麼迴事。”雜役撓了撓頭。
此時林元衡麵色慘白,弓著身子,疼痛的無法開口。
“院長,是藍青,就是藍青。”
陳弘景大聲道。
“閉嘴,藍青如此關(guān)切的跑迴來,還幫你們叫郎中,你不知感激,還反咬一口,畜生。”吳正仁大聲訓(xùn)斥。
隨即,他轉(zhuǎn)頭看向藍青:“藍青,這究竟是怎麼迴事?”
藍青心頭暗笑,我不希望我的弩,別人撿到就能用。
不過他麵上卻不顯,而是一臉的關(guān)切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