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無憑無據(jù),汙人清白
祥雲(yún)橋在京城鬧市區(qū),翻修以前,每日在祥雲(yún)橋上來來往往的百姓絡(luò)繹不絕。
此時,祥雲(yún)橋下,有一人心中忐忑。
他不安的看一眼身旁同伴。
“祥雲(yún)橋若塌,不知道會死多少百姓。”
同伴眉頭緊鎖,深深他看一眼:“你到現(xiàn)在還在心軟,他們?nèi)舨凰溃赖木褪悄慵胰恕!?br />
那人心中一慌。
是啊。
我家中一家老小的性命,可都掌握在呂棧手中。
同伴見他變了臉色,歎口氣:“別想那麼多了,我們今日主要是為砸死藍青,他若不死,你家人,一個都活不了。”
那人咬咬牙,心下一狠,重重點頭:“藍青必須死。”
……
早朝之上。
純郡王的話,令啟國皇帝吃驚。
他點點頭,示意純郡王接著說。
“臣幼子三年前在宮中參加完宴會,返迴時,誤入建造一半的文心殿,正遇文心殿一麵牆倒塌,幼子被砸,因此喪命。”
純郡王一邊說,一邊流下淚來。
其幼子是他最喜愛的兒子。
純郡王所說之事,大殿中的大部分人都聽說過。
三年前,這件事並未引起多大的水花。
純郡王幼子,平日裏便頗為頑劣。
飛鷹走狗,享樂玩鬧之事,十分在行。
聽說他兩條腿總愛踢物件,要麼踢身邊下人,要麼走在大街上,踢路邊攤子。
口碑極差。
三年前,聽說他宮中赴宴離開,返迴時,見文心殿建造一半,一時興起。
便偷偷進入。
進去後,一時老毛病犯了,狠狠踢了文心殿一麵牆。
那處偏殿,剛剛修建了那一麵牆,並未開始修屋頂。
那幾日恰逢連日暴雨,那麵牆經(jīng)過幾日大雨的浸泡,再加上他大力踢踹,倒塌了。
純郡王幼子,就那樣被砸死。
純郡王了解了事情經(jīng)過後,自知沒理,雖然心中悲痛,但隻能生生咽下此事。
在當年,純郡王尚且沒有鬧事。而過了三年,純郡王怎麼突然想起來,重提此事?
還對著呂棧而去?
眾大臣不解。
啟國皇帝也知曉此事,他疑惑道:“怎麼?此事與呂棧有關(guān)?”
“正是。”純郡王頗為憤怒,“臣也是近日才得知,臣幼子當年飲了酒,誤入文心殿。那麵牆之所以倒塌,並非幼子踢踹所致,而是呂棧對文心殿偷工減料,以次充好。才造成那麵牆僅僅淋了雨,就搖搖欲墜。恰好幼子經(jīng)之時,那麵牆轟然倒塌,將幼子壓在地下。臣幼子死的冤枉啊,他根本就沒有踢踹那麵牆,結(jié)果卻被人顛倒黑白。死了以後,還遭人恥笑。”
啟國皇帝一愣,隨即有些惱怒。
若如純郡王所說,呂棧竟然敢在文心殿上動手腳,那麼他膽子也太大了些。
文心殿頗為重要,啟國皇帝與眾臣常常需要到文心殿內(nèi)。
若眾人皆在文心殿時出了問題,那麼後果不堪設(shè)想。
眾臣也是一懵。
皆看向呂棧。
呂家真敢在文心殿上動手腳?
呂運顯微微皺眉,努力保持著神態(tài)。
呂棧雙手隱於袖中,此時手心全是冷汗。
這件事,當年做的毫無破綻,純郡王怎麼發(fā)現(xiàn)的?
“此事當年清清楚楚,純郡王現(xiàn)在空口白牙汙人清白,是何道理?”呂棧反駁道。
純郡王冷哼一聲:“呂郎中好狠的心,害了我兒性命,竟然還能如此厚顏無恥。這些年來,你過的可心安?”
純郡王一臉寒霜,接著道:“無憑無據(jù),我怎麼會稟報陛下?”
他轉(zhuǎn)頭冷冷看一眼呂棧,再次看向啟國皇帝。
“陛下,臣有證據(jù)。”
呂棧身子一滯,頓感不妙。
他有證據(jù)?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怎麼可能有證據(jù)?
呂棧目光向前,看向藍青。
隻見他一副事不關(guān)己,優(yōu)哉悠哉看熱鬧的模樣。
是他,絕對是他。
呂棧心中憤恨。
啟國皇帝的目光,越來越冷:“呈上來。”
呂棧心中咯噔一下,純郡王不會真的有證據(jù)吧?
陸元早就候在大殿之外,聽到宦官唿喚,他快速邁步進入大殿。
並將手中賬冊交到宦官手中,再由宦官呈交陛下。
見到陸元,呂棧眸子倏然瞪大。
開始心慌起來。
陸元被自己打壓多年,原來他一直懷恨在心,準備著反咬。
此子著實可恨,平日裏裝的低眉順眼……
“陛下,臣乃工部主事陸元。純郡王幼子確實死於呂棧之手。”陸元平靜道。
陸元的話音一落,大殿之中引起了不小的波瀾。
呂運顯滿眼擔憂。
這時,隻聽砰的一聲。
啟國皇帝看完賬本,狠狠的摔在大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