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及狐族老祖細細梳理思緒,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鳴猛然炸響,如同天際崩塌,那是結界在無盡的壓力下支離破碎的聲音。
緊接著,一股反噬之力如狂風暴雨般席卷而來,無孔不入地侵蝕著她的身軀。
狐族老祖隻覺五髒六腑仿佛被烈火焚燒,一股不可遏製的力量從喉嚨中噴湧而出,一口鮮血在空中劃出一道淒美的弧線,隨後無力地灑落在地,她的臉色在這一刻變得比冬日初雪還要慘白幾分。
“老祖!”歐陽毅與一眾族人目睹此景,心中驚駭萬分,臉色驟變,如同寒風中的枯葉。
他們毫不猶豫地扔下手中的一切,飛也似地奔向老祖,雙手小心翼翼地將她扶起,生怕一絲不慎就會加重她的傷勢。
與此同時,他們的目光如同利劍,警惕地掃向那發出轟鳴的洞口,心中充滿了未知的恐懼與堅決的守護之意。
“嗬嗬,真是令人失望啊,狐族的老祖也不過如此,不堪一擊!”一陣陰冷的笑聲在洞穴中迴蕩,如同冬日寒風,直刺人心。
那笑聲的主人,一位滿臉橫肉、眼神陰鷙的老者,緩緩踱步而出,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眾人的心弦上,讓人心生寒意。
他身後,數位身披黑袍、氣息恐怖的渡劫境巔峰強者如影隨形,宛如地獄使者,他們的存在讓歐陽毅等人的心頭籠上了一層厚重的陰霾,苦澀與絕望交織,幾乎要將他們淹沒。
“咳咳……”狐族老祖強忍著周身劇痛,艱難地抬起頭,那雙曾經閃爍著智慧與溫柔光芒的眸子,此刻卻如寒冰般冷冽,殺意騰騰,仿佛要將眼前之人徹底凍結,再碎為齏粉。
“沒想到,混沌一族,這自古以來便被視為異類的存在,竟會與那人人得而誅之的魔教勾結,真是恬不知恥,喪盡天良!”
她的聲音雖弱,卻字字鏗鏘,如同山穀迴響,震得在場每一個人的耳膜嗡嗡作響,更震顫著他們的心靈。
這一刻,洞穴內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仿佛一根即將斷裂的弦,隨時可能爆發出無法預料的災難。而在這生死存亡的關頭,狐族老祖與歐陽毅等人的命運,以及整個狐族的未來,都懸於一線,等待著未知的審判。
那老者聽聞歐陽倩的話語後,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神色淡然自若,仿佛她的話語隻是拂過耳畔的一縷輕風,未曾在他心中激起絲毫波瀾。
“哼,識時務者為俊傑,此乃千古不變的真理。”他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那傳說中的仙王即將從沉睡中蘇醒,其威能足以撼動整個青龍大陸,使之臣服。我族若能未雨綢繆,率先歸順,待到仙王降臨之日,便是我們飛黃騰達之時,此舉何錯之有?”
老者的話語如同鋒利的刀刃,一字一句切割著空氣,也切割著歐陽倩本就脆弱的心房。
她臉色蒼白,眼神中閃爍著不甘與絕望,但那老者卻視而不見,反而更加肆無忌憚地譏諷起來。
“反觀你,歐陽倩,昔日的風華絕代如今隻剩下一副病弱之軀,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的傷勢竟還未見好轉,真是令人失望透頂,枉費了你曾經作為狐族天才的名頭,真是沒用至極!”
老者的話語如同冬日裏的寒風,刺骨而冰冷,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禁打了個寒顫。歐陽倩的身體微微顫抖,眼中閃過一絲屈辱與憤怒,卻無力反駁。
而站在她身旁的歐陽毅等人,則是義憤填膺,臉色因憤怒而變得潮紅,仿佛隨時都會爆裂開來。
他們緊緊握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卻隻能強忍著傷痛與屈辱,因為他們知道,此刻的自己,在朱透等人的偷襲之下,實力已大打折扣,不足原來的三四成。
就在這緊張而壓抑的氛圍中,魔教聖子的聲音突然響起,如同夜空中劃過的流星,短暫而尖銳:“好了!我們此行目的是速戰速決,以免節外生枝,夜長夢多!”
他的聲音雖平靜,卻能感受到其中的煩躁,顯然對朱透的挑釁行為極為不滿。然而,即便如此,他依舊耐著性子,沒有直接發作,隻是用眼神示意朱透收斂鋒芒,盡快完成任務。
朱透的眉頭猛然一皺,仿佛被無形的重力所牽引,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不容置疑的堅決。他猛地轉過頭,目光如炬,直射向那位站在不遠處的魔教聖子。
在這一刻,朱透體內潛藏的三劫實力宛如火山般洶湧爆發,無形的威壓如同千鈞巨石,狠狠地壓在了那魔教聖子的肩頭,令他身形不由自主地一沉,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
然而,就在這股足以令尋常修煉者膽寒的氣勢達到頂峰之時,朱透的眼神中卻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仿佛被某種深藏的迴憶所觸動。
他微微閉眼,深吸一口氣,隨後緩緩收起周身那令人窒息的氣勢,仿佛一切從未發生過。再次睜開眼時,他的聲音冷冽如冰,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田聖子,我做事向來有自己的分寸,無需你多加置喙。”
田聖子的臉色在這一瞬間變得更加陰沉,他咬緊牙關,雙眼中閃爍著不甘與憤怒。
但麵對朱透那不容反駁的氣勢,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索性轉過身,大步流星地走到一旁,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就地小憩起來,以此來掩飾內心的挫敗與無奈。
見田聖子如此識趣,朱透緊繃的神色終於微微緩和,不過他深知,此時的情況已不容再有絲毫拖延,必須迅速做出決斷。
正當他準備下令,讓所有蓄勢待發的手下全力出擊之時,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如同驚雷般在空曠的場地中炸響:“塵遁·限界剝離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