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早不知丟到什麼地方去了。
她赤著腳,紅裙和黑發(fā)齊舞,一雙眼眸,竟是比天上無數(shù)星辰,都要來的耀眼。
明明是個妖精。
卻有著無比幹淨(jìng)的眼神。
宛如稚子。
無時無刻都在引誘他,想要靠的更近些。
顧行之無意識的抬起手,大掌撫上嬰淺的麵頰。
像是一塊上好的軟玉。
泛著微涼的觸感。
讓他愛不釋手。
他掌心有粗繭,劃過嬌嫩的肌膚,麻麻癢癢間,觸感並不算太好,但嬰淺的心跳,卻莫名的快了半拍。
這氣氛不太對啊?
嬰淺清了清嗓子。
“迴去了。”
她避開了顧行之的視線。
眸光飄忽之間,能看到耳垂泛起一抹嬌俏的紅。
顧行之勾起唇角。
“好。”
“那...顧行之!”
嬰淺的話還沒說完,就給嚇了一跳。
顧行之上前一步,直接給她攔腰,抱在了懷裏。
獨(dú)屬於他的氣息衝進(jìn)鼻腔。
讓嬰淺有點(diǎn)發(fā)昏。
她抱住顧行之的脖頸,昂頭去看他。
這人臉上依然沒什麼表情。
步子邁的很穩(wěn)。
環(huán)在她腿彎間的手,有禮而克製,還不忘顧及到裙擺,沒讓嬰淺走光。
她愣了一會兒,乖乖窩在了顧行之懷裏,小聲嘀咕了句。
“這人,好像也沒有那麼差勁啊。”
係統(tǒng)大驚失色:【宿主你是要被反攻略了嗎?】
“當(dāng)然沒有。”
嬰淺立刻反駁,想找個理由出來,又一時說不太清。
幹脆就懶的解釋了。
她抬頭去看月亮,又偷偷瞥了顧行之一眼。
他今個,似乎比平時還要帥一點(diǎn)。
就一點(diǎn)點(diǎn)。
一路無話。
嬰淺給顧行之送迴了嶽家。
沒見著嶽晚晴,倒是嬰淺的便宜爹守在一樓。
看那架勢,就是要找事了。
嶽青峰一看到嬰淺,豁然起身,吹胡子瞪眼的就要發(fā)作。
“你這逆女,這麼晚了才迴來,是不是要把我?guī)[家的臉都丟盡!”
嬰淺給了他一個關(guān)愛弱智的眼神。
嶽青峰看她不吭聲,更是不依不饒,繼續(xù)嗬斥道:
“我聽說,你今天又惹出亂子了?你能不能和你妹妹學(xué)一學(xué),有點(diǎn)嶽家小姐的樣子,不要總是和個潑婦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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嬰淺全當(dāng)他在當(dāng)中脫褲子放氣。
看都不看過去第二眼。
嶽青峰氣的不行,大步上前,就要去抓嬰淺的手臂。
“你到底聽沒聽我...”
“嶽先生。”
就給他即將抓住嬰淺的瞬間,一道低沉的聲響,忽然從不遠(yuǎn)處傳來。
這聲音頗為耳熟。
以至於嶽青峰愣了愣,偏頭去看,登時瞪大了眼睛。
“顧...顧...”
顧行之不等他給話說完。
直接走到嬰淺身邊,低聲道:
“明天,我來接你。”
嬰淺一臉懵,“幹嘛去?”
顧行之瞥她一眼,語氣當(dāng)中多了幾分無奈,但更多的,卻是寵溺。
“醫(yī)院。”
“醫(yī)院?”
嬰淺低下頭,看了眼傷痕累累的手。
才剛開始愈合,給這一折騰,又鬧的有點(diǎn)裂開。
隻不過,給她看來都是毛毛雨。
嬰淺什麼大風(fēng)大浪沒見過。
能在乎個破皮?
她一揮手,滿不在乎的道:“沒事,小傷而已。”
顧行之眼神一凝,“不行。”
“真...”
“明天八點(diǎn),我來接你。”
“行吧行吧。”嬰淺歎了口氣,對著嶽青峰一聳肩,“抱歉哈,我家行之年紀(jì)小,還處在比較粘人的階段,您見笑了。”
嶽青峰哪裏敢吭聲。
難得的是,聽她這麼說,顧行之也不生氣。
甚至唇角微勾。
好像...還挺高興?
猜不透。
嬰淺砸了咂嘴。
目送了顧行之離開,轉(zhuǎn)頭去看嶽青峰。
“還有事嗎?沒事我就去睡覺了,有事...我也要去睡覺了。”
這便宜爹看不上嬰淺。
嬰淺對他,自然也沒什麼好感。
尤其是在這仗著個爹的身份,對她吆五喝六,煩人的緊。
嶽青峰這才迴過神來。
也注意到了,顧行之對他態(tài)度的變化。
之前還叫他一聲“叔叔”,但現(xiàn)在,看都不多看一眼。
好不容易維持的關(guān)係,可不能這麼破裂。
難道是嬰淺給背後說什麼了?
嶽青峰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畢竟,給他眼裏,嬰淺和嶽晚晴可不一樣。
她是惡毒的潑婦,另一個是貼心的乖女兒。
相比之下,他自然希望嫁進(jìn)顧家門的,是嶽晚晴。
而不是嬰淺這個控製不住的主兒。
嶽青峰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清了清嗓子,道:
“嬰淺啊,是這樣,我有一件事,想要告訴你一聲。”
他琢磨這一會兒,嬰淺都走到樓梯口了,聽到這話,她靠著樓梯,一臉不耐的迴過頭。
“您要是想訴衷腸,去找你嶽晚晴或者隔壁鄰居家的小黃狗都行,我可沒興趣聽。”
嶽青峰吸了口氣,越是覺著嬰淺沒教養(yǎng),他強(qiáng)壓下火,咬牙道:
“是關(guān)於你和顧行之的婚約,我想了想,你們也沒有感情,而晚晴和顧行之兩情相悅,還是把婚退了,成全了你妹妹吧。”
這不是商量。
是通知。
嶽青峰已經(jīng)下定決心,讓嶽晚晴替代嬰淺,成為顧夫人。
而到時候,他可就是顧爺?shù)恼扇恕?br />
給雲(yún)城,就是要橫著走,都沒問題。
嬰淺卻是笑了,她毫不掩飾眸中的譏諷,道:
“你當(dāng)是配種還是冥婚啊,人說換就換,這是你嘴巴一張一合,就能決定的?”
“胡言亂語!你這瘋婆子,和你那早死的娘,現(xiàn)在真是一個德行!”
嶽青峰大怒。
可嬰淺卻是不怕,她仍在笑,但眉宇之間的寒氣,越來越重。
“你還有資格說我母親?要點(diǎn)臉吧嶽青峰,你自己能有今天,你真以為是自己有本事?”
事實(shí)給嬰淺毫不避諱的講了出來。
而嶽青峰最是不遠(yuǎn)提起這個。
他眼睛瞪的老大,三兩步到了嬰淺身邊,抬手就要一巴掌扇過去。
嬰淺躲都不躲。
“明天早上,顧行之會過來,你說,他願意看到我臉上,有傷口嗎?”
那巴掌懸在了她的臉前。
再也沒有落下。
嬰淺笑得越發(fā)不屑。
她就知道,嶽青峰沒那個膽子招惹顧行之。
樹大,果然好乘涼。
“退婚的事,我不同意。”
她邁步就走,這一次,沒有停留。
“至於顧行之同不同意,你明天親口問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