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場愣住了。
這一次是真正的全場死一般的寂靜。
“什麼意思?這是演唱會的保留節(jié)目嗎?”
“是設計好的?是節(jié)目組故意演出來的?是節(jié)目效果?”
“好像不是誒,你看嶽萬的表情,他分明沒有想到付天傑會這麼做!
“所以,這是出大事了?”
所有人心中都有一萬個問號。
有人看了出來,嶽萬的驚訝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嶽萬是什麼人?
專業(yè)的導師。
付天傑可以掀桌子,可以和夢想藍臺鬧翻。
因為他就算不上綜藝,他還可以唱歌、發(fā)唱片,唱歌才是他的老本行。以後所有音樂綜藝不找他都沒有關(guān)係,他主要賺錢的路子是商演和各大晚會。
夢想藍,是不可能幹涉其他平臺的晚會的。
而嶽萬呢?
他隻有音樂節(jié)目可以參加,但現(xiàn)在節(jié)目搞砸了,以後哪個節(jié)目還會找他?
什麼?
你讓他去唱歌?
廢話,真要是能唱出名,他當個錘子的音樂評委和導師啊。
就是因為唱的不行嘛。
某著名音樂評委不信邪的非要開個人演唱會,結(jié)果到場者不足一百人,褲子都快賠掉了。
珠玉在前,嶽萬豈敢造次?
他和付天傑一直都是捆綁關(guān)係,現(xiàn)在付天傑掀桌子,他就算什麼都不做,也會被節(jié)目組和其他同行記住的。
嶽萬,對節(jié)目組配合度不高,邀請之後有風險。
這種批注,幾乎會伴隨嶽萬一輩子的工作。
“荒謬!你來給我操控一個人的言行看看?真的什麼都敢說,付天傑老師,你是八卦消息看多了吧!
舞臺上,所有人都還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薑茴開口了。
她抓住了何安琪的手臂,微微發(fā)力,示意接下來的場麵自己來應付。
而何安琪,得益於她腦子不太好使的優(yōu)勢,所以剛剛大家都失去表情管理的時候,她並沒有。
她完全沒有任何心虛的神情流露。
但實際上,是因為她還沒有想明白付天傑在說什麼。
腦迴路慢,有慢的優(yōu)勢。
“我有證據(jù)!”付天傑看著薑茴,心裏想的你一個小女孩居然出來螳臂當車,我勸你耗子尾汁!
“我有陸陽教何安琪說話的錄音,現(xiàn)場的那種。大家在節(jié)目中看到的所謂的何安琪的高光時刻,全都是何安琪的經(jīng)紀人陸陽教她的。”付天傑說完之後,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但下一刻,他的話筒沒有聲音了。
現(xiàn)場負責人已經(jīng)反應了過來,關(guān)閉了他的話筒。
舞臺上,話筒就是話語權(quán)。
但當節(jié)目組用這種方式來控製場麵的時候,其實已經(jīng)宣告節(jié)目組的失敗了。
而最令人驚訝的是,僅僅十多秒後,付天傑的話筒就恢複了聲音。
這一下,不少人都察覺到了不對勁了。
付天傑今天絕非臨時起意。
他早就準備好撕破臉了。
今天他能拿到冠軍最好,拿不到,他就會用b計劃。m.Ъimilou
而且他身後,絕對還有其他人支持。
不然,現(xiàn)在他的話筒就不會重新恢複聲音了。
薑茴眉頭微皺。
節(jié)目組內(nèi)部出了問題,他們中……出了一個叛徒。
難怪陸陽之前會那麼安排。
他早就知道節(jié)目組靠不住了。
“怎麼不說話了,怕了嗎?怕我公布這段錄音是不是?”付天傑笑了,揮舞著自己手中的手機。
不就打假嘛。
何安琪憑借這個洗白了自己,他付天傑也可以憑這個拉攏一波大眾好感,順便再把何安琪給黑迴去。
但付天傑可能沒有注意,正麵人物,是絕對不能夠流露反麵笑容的。
尤其是在快要獲勝的時候。
而他剛剛的笑容,在上萬觀眾看來,特麼的不像正派啊。
很多演技不夠好的演員,在飾演正派絕地翻盤的時候,都犯過這個錯誤。最著名的例子之一應該就是衛(wèi)健版本的《小魚兒與花無缺》中,他殺了摯愛蘇櫻之後的邪魅表情。
現(xiàn)在這時候,哪怕你知道自己勝券在握了,也一定要做出一副悲痛的表情,嚴肅而正義,甚至略帶惋惜。
“怕?我們家安琪不做虧心事,絕不怕鬼敲門。”薑茴說完,拍了拍何安琪的肩膀,示意她說幾句。
有薑茴一帶一,何安琪再不知道現(xiàn)在該怎麼做,那就不是胸大無腦了,那叫腦殘。
“有錄音是吧,你請,我倒要看看,你還能編出什麼來!”何安琪的話,給了很多粉絲信心。
她此刻但凡猶豫一下,形象就真的會崩塌的。
薑茴和林夢瀾今天的出現(xiàn),起到了很大作用。
不然何安琪一個人在臺上真的應付不過來付天傑的突然發(fā)難。
“好,我看你們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付天傑打開了手機的音頻文件,放在話筒旁。
剎那間,一片嘈雜的盲音出現(xiàn)。
就像以前電視沒有信號的時候,出現(xiàn)雪花屏幕時候自帶的那種滋滋滋的聲音。
付天傑並不慌張,開始調(diào)進度條。
二小時三十二分鍾……
盲音依舊。
“大家稍等,馬上就出來了!备短靷茏孕乓琅f。
五分鍾後,還是隻有盲音。
付天傑額頭冒汗了,他開始各種調(diào)節(jié)。
但哪怕他從頭拖到了為,可依舊隻有雪花盲音。
現(xiàn)場的觀眾們有些按捺不住了,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這……不像是有證據(jù)的樣子。
“這就是你所謂的證據(jù)?”薑茴開口了,“如果你能夠在這裏麵聽到你所謂的陸陽控製安琪言行的內(nèi)容的話,那麼我建議你去醫(yī)院看一看!
“我的耳朵沒有問題!”付天傑很生氣。
“你誤會了,我是說讓你去看看精神科,你這裏可能不太正常!彼K茴指了指腦袋。
付天傑氣得把手機當場砸碎,然後朝薑茴撲了過去。
“賤女人,你們陰我,你們做了手腳,你們……”付天傑一邊撲過去,一邊惡毒的罵著。
砰!
下一刻,付天傑突然停住腳步,雙手捂著襠部。
隻見何安琪一腳命中了付天傑的要害,然後反手一拳狠狠的砸在付天傑的鼻子上。
付天傑應聲而倒,這真的要了命了。
蛋疼的感覺,據(jù)說是分娩的一百倍,想想都可怕。
“敢碰我姐妹,真以為我瑜伽和健美操是白練得!”何安琪帥氣的摟著薑茴。
現(xiàn)場瞬間爆發(fā)出雷聲般的掌聲和歡唿。
“何安琪好樣的!”
“颯!”
“太酷了!”
“這樣的何安琪,誰來給我遙控一下試試,還不得給你踢爆!”
“付天傑人品太差了,他剛剛是想襲擊薑茴吧?”
“好危險!”
“薑茴妹妹太頂了,幫安琪出頭,完全不虛付天傑的樣子!
“何安琪不僅是身材火辣,下手也非;鹄卑,好羨慕她和薑薑的友情啊!”
“這對cp我粉了,薑薑和何安琪,就叫薑何氏吧!”
“什麼叫做薑何氏?”
“古代姓何的嫁給了姓薑的,她就叫薑何氏。而這三個字在蜀中方言裏,是‘剛好合適’的意思!
“你別說,這一對……一個能說會道且聰明,一個敢說敢打非常直接,確實很合適哈!”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绷制咭拐J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庇陮m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绷制咭挂贿咃w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绷制咭股钗豢跉猓拔覀儽仨氁J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