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衝一聽這話，就笑了，語速緩慢道：


    “真有意思，看來我還是小看吳老爺了。”


    吳老爺一聽這話，汗冒得更猛了。


    心中不禁懊惱自己還是太心急了，原本以為這樣一個二十歲出頭的毛頭小子，很好拿捏。


    隻聽說這位龍虎將軍是個武道天才，而且為人也豪爽，是個典型的武夫


    根據王衝最近在雲泉的行為，還是一位頗為愛財的武夫。


    哪知道，這就踢到鐵板了。


    這位龍虎將軍怎麼給人一種喜怒無常的感覺啊。


    是不是哪裏出了差錯？


    布和聽著琴音，大口吃肉喝酒，正享受著，怎麼一下子人都跪下了，音樂也沒了。


    狐疑看向王衝。


    王衝問道：“還想聽琴，看人跳舞？”


    布和點點頭。


    王衝瞟了一眼吳老爺，吳老爺馬上安排。


    琴音再次響起，舞娘接連也進來了，


    但是誰也不敢再往王衝身邊湊，隻敢老實在中間跳著。


    布和心願得到滿足，又繼續大口吃肉喝酒，看舞娘跳舞。


    王衝任由吳老爺跪在地上，端著酒杯，看著舞娘跳舞。


    漫不經心說道：“什麼生意啊？”


    吳老爺的裏衣已濕透了。


    “草民兩年前曾在安寧縣有幸見過王將軍英姿，當時安寧被異族圍城，是王將軍及時趕到，救了全城百姓。”


    王衝歪著腦袋，若有所思，突然想到什麼，問道：“當時是你帶頭將家中的糧食都拿出來，給守城的將士？”


    經這胖老爺一提，王衝才有點印象，那次是草原上的殘餘部落還時不時出來刷一下存在感。


    王衝奉命去清剿。


    隻是當時消息送到蘄州的時候，已經過了半月有餘，最終城內的將士和百姓同心一致，硬是死死撐了一月有餘。


    吳老爺忙應道：“不敢當，當時已是生死存亡之際，草民隻是盡了點綿薄之力。”


    王衝這時才收斂了點氣勢。


    “你這麼一說，我有點印象。你接著說。”


    吳老爺對管家使了個眼色，管家立刻將暖房中的閑雜人等全都譴退，包括他自己。


    布和見到人都退下，王衝和那個胖子明顯有事要商議，直接用胳膊將嘴上的油一抹。


    起身走到暖房外門口站著，龐大的身軀，將門口擋的嚴實。


    王衝見已經清場完畢，漫不經心道：“可以說了吧！”


    吳老爺：“草民願用全部身家，助將軍成就千秋大業！”


    王衝笑了，還笑出聲來，笑聲越來越大，整個人笑的前俯後仰。


    這又將吳老爺弄得不知所措。


    此刻吳老爺嚴重懷疑自己的判斷出現了失誤，這位年輕的將軍一言一行完全不在他的預測中。


    王衝終於停下了笑聲，語氣還帶著笑意，隻是這笑意怎麼聽都不是因為愉悅而發出的。


    “你全部的身家？就能助我成就千秋大業？”


    吳老爺正色道：“我吳家世代經商，涉及綢緞，香料，染料，茶葉，當鋪，錢莊，鏢局，店鋪遍布全大應。”


    王衝眉頭一挑，原來真有個商業帝國啊。


    “怎麼會想要找到我，我相信你也能搭上景王的線。”王衝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


    “我們吳家在接受家主一位時，都需要練就一種功夫：慧眼識寶”說這話時，吳老爺語氣倒沒有了膽怯之意，反而還隱隱帶著點自豪與自信。


    王衝斜了他一眼：“那就讓我看看你的誠意和能力吧。”


    說完也不等吳老爺迴話，徑自走到門口。


    冬日天黑的早，才酉時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天空飄起了鵝毛大雪。


    王衝也不想走路了，直接跳上布和肩頭坐下。


    “布和，想家嗎？”


    布和不解的搖搖頭。


    “你沒有家啊！”


    王衝接著說：“你怎麼會沒家呢，以後我家永遠是有你的位置。”


    布和沒有做迴話，隻是眼睛閃了閃。


    他覺得王衝今晚好像心情不太好。


    王衝走後，吳老爺一屁股坐在地上，


    心裏想：這年輕的將軍，怎麼不按他預定的劇情走，他提前想過所有他能想到的王衝的反應，偏偏就沒想到王衝這種不冷不熱，不明確的態度。


    喜怒不形於色，讓人琢磨不透。


    這才是能成就大業的特質啊！


    心中在為拿捏不了王衝懊惱的同時，又湧上自豪的情緒。


    隻有他在這麼早就發現了這位看似簡單，實則完全不簡單的人。


    他才是真正的慧眼。


    想到這位王衝未來可能會有的成就，他們吳家擺脫“商”籍，並且還有可能在史書上留下一筆。


    他就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親和的麵容因為過於激動，反倒顯出幾分猙獰與癲狂。


    第二日，吳老爺命人給王衝送了一塊玉佩並附上一封信，以及頭天王衝未帶走的棋譜，還有之前看到吳府那一池子異魚。


    信中說憑這塊玉佩可在吳氏名下任何一家鋪子調取銀子或者王衝想要的東西。


    王衝將玉佩收下了。


    當吳老爺聽到王衝將東西都收下的那一刻，懸著的心才算落了下來。


    王衝站在書房窗邊，看到布和正入迷看著那一池子魚，不免有些好笑，接著走出書房，來到布和身邊，也看著那池子裏的魚。


    覺眼睛一閃，池子內那金色的魚，魚身出現數條顏色不一的線條。


    在王衝的眼中閃現了一下，就消失了。


    王衝閉上眼重新睜開，魚還是金色的，身上也沒有出現線條。


    王衝不信邪，聚精會神盯住魚，無意中調動起存於天地之間的氣。


    看不見的氣體，直往王衝的眼中湧去。


    整個世界都暗了下來，麵前的異魚，隻剩下無數根線條構成，有紅色，有黃色。


    這些不同顏色的線條裏，還有晶亮閃光的液體流動，最終流向魚的心肺等不同的地方。


    正待王衝還想再看清楚，視線中的景象又恢複正常。


    王衝想了一會，先喚出麵板，果然有技能數值變化了。


    【技能：察言觀色（入門）】


    【進度：2\/200】


    【效用：可觀經脈中氣的運轉軌跡，時限3秒】


    這下破案了，果然是技能升級了，級別太低，看的時間太短。


    剛才看到的應該是異魚體內氣的運行走向。


    果然係統出品的技能，很好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