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宇文夫人喋喋不休嘮叨女兒宇文瓊得時候,宇文瓊接到了蕭謹(jǐn)騰得來信。展開一看,頓時笑靨如花。
瓊妹如晤:
西南地區(qū)氣候炎熱潮濕,瘴氣也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消散。盡管軍中事務(wù)繁忙,但每當(dāng)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在京城時與你一同欣賞的那輪明月。
這裏的自然風(fēng)光非常奇特,山間有一種名叫“鬼燈”的螢蟲,它們在夜晚聚集在一起,猶如銀河傾瀉而下,美不勝收。
每當(dāng)看到這一幕,我就會想,如果此刻你也在這裏,我一定會緊緊拉住你的手,和你一起欣賞這美麗的景象,聆聽你輕聲驚歎的聲音。
前天,我路過一個苗寨,有幸品嚐到了山民們自釀的梅子酒。
這酒酸甜清冽,口感十分獨特,竟有幾分像你去年釀的那壇酒。
然而,它的味道終究還是比不上你的手藝,喝完之後,我對你的思念愈發(fā)濃烈了。
所幸這場曠日持久的戰(zhàn)事終於落下帷幕,侯爺所上的表功折子也如流星般疾馳入京。
按照常理推斷,想必用不了多久,侯爺便能率領(lǐng)大軍凱旋而歸。
自從我們分別以來,已經(jīng)過去數(shù)月之久。雖然我們之間有書信往來,但這畢竟不同於麵對麵的相見。字裏行間的思念之情,終究難以完全傳遞。
因此,你就不必再給我迴信了,免得讓驛馬在這漫長的路途上奔波勞碌,反而增加彼此的牽掛。
我在這裏靜靜地等待著侯爺迴京的那一天。到時候,我一定會迫不及待地先去你府上拜訪,輕輕叩響你家的門扉。
而你呢,可要記得提前準(zhǔn)備好新釀的梅子酒哦,好讓我能夠一飲而盡,以解這數(shù)月來的相思之苦。
寥寥數(shù)筆,難以盡述我心中的千頭萬緒。但請相信,我的思念如同這滔滔江水,綿綿不絕。
謹(jǐn)騰 手書
某年某月 於瀘溪軍中
宇文瓊讀完信後,心情愉悅,她的指尖輕輕地摩挲著紙上的字跡,仿佛能感受到寫信人的溫度和情感。
她的唇角不自覺地上揚,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將信小心地折好,宇文瓊貼身收進了袖中,仿佛這封信是她最珍貴的寶物一般。
然而,當(dāng)她一轉(zhuǎn)身,卻突然看到小丫鬟正倚在藥櫃旁,手裏捏著一把曬幹的陳皮,臉上掛著戲謔的笑容,正笑吟吟地瞧著她。
“喲,咱們瓊兒小姐今日心情甚好啊?”丫鬟眨了眨眼,故意拖長了聲調(diào),語氣中充滿了調(diào)侃的意味。
宇文瓊的耳尖微微發(fā)熱,她有些不自然地低下頭,開始整理案上的藥方,試圖掩飾自己的尷尬。
她故作鎮(zhèn)定地說道:“胡說什麼,不過是新得了張治風(fēng)寒的好方子……”
然而,她的聲音卻不自覺地有些發(fā)顫,似乎在努力掩蓋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
丫鬟見狀,更是笑得前仰後合,她走到宇文瓊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笑著說:“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蕭將軍要迴來,這可是件大好事啊,你就別害羞啦!”
“是“真的嗎?”丫鬟滿臉好奇地湊近,一雙大眼睛滴溜溜地轉(zhuǎn)著,還調(diào)皮地用手指輕輕戳了戳宇文瓊的袖子,笑嘻嘻地說道,“那這信紙都露出來了,難道是什麼重要的‘藥方’不成?”
宇文瓊被她這麼一逗,原本緊繃的神經(jīng)一下子放鬆下來,嘴角也情不自禁地上揚,露出一抹淺笑。
她那雙美麗的眼眸中,此刻正蕩漾著難以掩飾的歡喜,仿佛春日裏綻放的花朵一般,明媚動人。
“他……確實快迴來了。”宇文瓊的聲音有些輕柔,像是怕驚擾了這份喜悅似的。
丫鬟見狀,興奮地一拍手,高興地叫道:“我就說嘛!前幾日我在街上遊逛的時候,就聽到大家都在議論紛紛,說蕭將軍這次又立下了赫赫戰(zhàn)功,為朝廷開拓了足足三百裏的疆土呢!陛下肯定是龍顏大悅,說不定會給他重重的賞賜呢!”
說到這裏,小丫鬟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連忙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對宇文瓊說:“這下你總該安心了吧?那位將軍雖然是個五大三粗的大老粗,但是對你可真是體貼入微啊,連我看了都好生羨慕呢!”。”
宇文瓊微微垂首,目光落在手中的信箋上,修長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那泛黃的紙張,仿佛能透過這薄薄的一層,感受到寫信人彼時的心情。她輕聲呢喃道:“他……是極好的。”
來到慧養(yǎng)堂上班的宇文瓊,心中充滿了急切和興奮。她腳步匆匆地走進辦公室,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忙碌的李寶兒。
宇文瓊深吸一口氣,穩(wěn)定了一下情緒,然後快步走到李寶兒麵前,輕聲說道:“寶兒,我有個重要的消息要告訴你!”
李寶兒抬起頭,看到宇文瓊一臉凝重的樣子,不禁有些好奇地問:“什麼消息這麼著急?”
宇文瓊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我剛剛得到消息,蕭謹(jǐn)騰要班師迴朝了!”
李寶兒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她驚訝地說:“真的嗎?這可是個大消息啊!”
宇文瓊點點頭,繼續(xù)說道:“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所以趕緊來告訴你。”
李寶兒的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她興奮地說:“太好了,家人好久見到他了!”
宇文瓊看著李寶兒開心的樣子,也不禁笑了起來。兩人開始討論起蕭謹(jǐn)騰迴來後的各種可能性,心中都充滿了期待。
看著宇文瓊一臉得興奮樣子,李寶兒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促狹的笑。她故意長歎一聲,感慨道:“唉,看來我這醫(yī)館很快就要少一位坐堂大夫嘍!”
宇文瓊聞言,頓時羞惱地瞪了她一眼,嗔怪道:“胡鬧!”然而,那嗔怒的話語中卻掩不住眼底的溫柔。
李寶兒見狀,不僅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地調(diào)侃起來:“好好好,我知道宇文大夫心係天下蒼生,就算他迴來,您也肯定會照常行醫(yī)的啦!”
宇文瓊被李寶兒如此直白的話語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的臉頰像是被夕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暈,微微發(fā)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