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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咫尺劃破虛空,帶著一人一鳥來到一處未知名的荒山之上。


    “師弟,你有法寶神通在手,又有我在一旁協(xié)助,咱們?yōu)槭颤N要跑啊?”大嘴鵜鶘搖了搖眩暈的頭,不解的問道。


    二道人靜靜佇立著,嘴裏發(fā)出一聲歎息,苦笑著搖頭,“師兄師弟,我不善戰(zhàn)鬥的,而且所修所練皆為逃跑而準備。再者,那人乃是血氣道的羅剎。咱們也隻是看客,並不好去招惹。”


    有法寶還打不過,那得多差勁。


    大嘴鵜鶘也沒明說,既然師弟說打不過,那就打不過吧。


    就在這時,隻見他緩緩地抬起手,手掌之上竟閃耀出令人驚歎的光芒,十二顆宛如星鑽般璀璨奪目的道念赫然浮現(xiàn)!


    這可是前所未有的奇景,因為這些道念居然能夠以如此具象化的形態(tài),展現(xiàn)在二者麵前。


    然而,二道人卻心知肚明,盡管擁有了這珍貴無比的十二顆道念,但自己目前尚無法隨心所欲地運用它們。


    其中緣由頗為複雜,一來這些道念本身的主道本屬於大月尊,這十二個人借鑒的成分太多了;二來他與那些道念原主並無深厚緣分或緊密聯(lián)係,自然也就缺乏強烈的紅塵因果。


    二道人低聲自語:“看來到真正能駕馭這些道念,還得下些苦功才行啊……”


    一旁的大嘴見狀,滿臉好奇地湊上前去問道:“師弟,這便是傳說中的道念麼?聽聞此物通常會在修士身亡後迴歸天地之間,為何你卻有辦法將其收攏匯聚呢?”


    二道人微微一笑,若有所思地迴答道:“這大概與我所修煉之道有關吧。”


    接著他話鋒一轉(zhuǎn),惋惜地歎氣道:“這些道念實乃絕佳之材,若能用以煉製一件通靈寶器,必定威力無窮。隻可惜,師弟手中暫無星辰寒鐵此等神物。”


    話音未落,隻見大嘴豪爽地從嘴裏吐出一物遞給二道人:“莫急莫急,師兄我這兒恰好有一塊星辰寒鐵,你若是需要,盡管拿去便是。”


    這星辰寒鐵有兩個拳頭大小,上麵有許多銀色的斑點,如天上的星鑽一般,閃爍著淡淡的星光。


    “可是師傅賜給師兄的寶物,我怎麼可能用?”二道人麵露難色地說道。


    “無妨,拿著便是。反正以我目前的狀況來看,此生恐已無緣修成神通之術,來世之事更是難以預料。”


    “若此神鐵繼續(xù)留在我手中,豈不是白白浪費了?你拿去好好利用即可。”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麵露難色繼續(xù)道:“倘若日後我得以轉(zhuǎn)生輪迴,屆時隻需你引領我重歸道門便可。”


    聽聞此言,二道人會心一笑:“那是自然,畢竟你可是我尊敬的師兄呀!如此,師弟便不再推辭了。”


    這星辰寒鐵乃是由王倫親手鑄造而成。雖名為鐵,但其本質(zhì)實則是無數(shù)璀璨星光凝聚而成。放眼當今天下,唯有王倫具備在浩瀚星空中采集此物的能力。


    其珍貴之處自不必多言,可以說價比一小國。洞天裏的幾獸卻並不知曉這塊寒鐵真正的價值所在,對它並未太過重視。


    畢竟得來的太容易了,而且,在師父的大殿內(nèi)隨處可見,久而久之便習以為常。


    “不過,這星辰神火修煉起來頗具難度,我至今也僅領悟了其中一半法門而已。師弟若想借助神魂之火煉製星辰寒鐵,恐怕難以將其威力發(fā)揮至極致。”


    “師兄所言極是。不過,法寶於我而言,一件足矣。這些物件,我本欲留作一份傳承,賜予有緣之人。”二道人言罷,麵上微露悲色繼續(xù)道,“畢竟他亦是我叔叔,我實難坐視其傳承斷絕啊!”


    “師弟,真未曾料到你竟有此等情懷。”大嘴不禁為之動容,“既如此,待到布設傳承之所時,師兄定當全力以赴,助你一臂之力。若然可行,可否將我的靈羽道一並納入其中?”


    大嘴眼中流露出絲絲哀求之意,他心中已然做足最壞打算:倘若自身未能撐過轉(zhuǎn)世劫難,便讓這份傳承伴隨著自己延續(xù)下去。承載著自身的祝福,踏上登仙之路,領略絕世風光。


    二道人麵帶微笑,應道:“自無不可。”


    “西北之處,高山林立,那裏星辰匯聚,倒是一處符合布置傳承的地方。師兄不如我們?nèi)ノ鞅狈饺绾危孔罱线吙峙乱獊y了,還是早早離開的好。”


    大嘴想了想,點頭同意了。


    “就去北方吧,我還沒見過雪呢。”


    隨後師兄弟倆有說有笑,不緊不慢的朝著西北方向前行。


    ——


    千湖城,原本隻是江南五郡中的一座小城。它因城中湖泊眾多而得名,如果放在北方,這裏絕對會成為一片富饒之所。


    隻可惜,這座城卻偏居南方,且恰好位於降雨量最為充沛的地區(qū)。每逢春夏之交,湖水便會泛濫,淹沒大片肥沃的農(nóng)田。如此一來,盡管擁有得天獨厚的自然條件,但千湖城始終未能像其他地方那樣繁榮富庶起來。


    城內(nèi)西街,一對父女推著一輛小車緩緩駛?cè)胴毭駞^(qū)。昨天,錦繡答應了一個身著破爛衣裳的小男孩,要為他的夥伴們以及母親表演一場精彩的雜耍。


    男孩是偷偷跑出西街,平民區(qū)溜進城中心的。


    原因無他,隻因千湖城知府覺得西街的平民有損城市形象,規(guī)定隻有穿戴得體者方可離開西街。


    千湖城周邊地區(qū)並不盛產(chǎn)棉麻作物,而山中的野獸近幾十年來紛紛變得通人性,使得當?shù)氐墨C戶們心生畏懼,不敢輕易上山狩獵。


    不僅如此,當?shù)毓賳T還將半數(shù)的救災款項據(jù)為己有。不過話說迴來,這位官員尚存一絲良知,至少保證了百姓們的溫飽問題。


    不過想要穿的好那就不可能了,反正這裏也是南方,就算不穿衣服也凍不死人。


    “小順子姐姐來了啊!”錦繡帶著一臉笑容,推著小車,衝著西街裏麵的巷子大喊。


    就在這時,一個乖巧的小男孩推著一個輪椅從裏麵緩緩的走出來。輪椅之上就是他的母親,錦繡也沒有想到這男孩的母親竟然已經(jīng)患了重病,而且時不多了。


    臉上的笑容也立馬僵住了。


    可男孩依然麵帶笑意,目光璀璨。生活雖然壓垮了他的身體,但並沒有壓垮他積極向上的心。


    “姐姐你真的來了!我還以為…你是在說場麵話。”男孩十分激動,止不住的欣喜。


    因為他母親也愛看戲法,在她小的時候同樣看過一場戲法,表演戲法的是一個老頭子,手法相當精湛,隻不過沒有緣分再看第二場了。


    這成了他母親童年時的遺憾,後來她帶著這份遺憾長大嫁給了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


    10年前一場大水帶走了他的男人大兒子和剛剛成婚的大兒媳,隻留下還懷有身孕的她。


    “姑娘真是麻煩你了。”女人的臉上雖然滿臉病態(tài)也很蒼白。但是她還是精心打扮了一番,頭上還沾了花。


    看樣子他的孩子跟她說了這件事,她也相信了,並且有好好準備過。


    “那…我們開始吧!”


    錦繡給父親使了一個眼神,趙田旺很快便從推車裏拿出一個巨大的銅鑼,開始用力的敲打。


    沒一會兒寂靜的巷子裏就走出了許多人,他們穿著都很樸素,甚至可以稱得上破爛。


    看到竟然有戲團來到他們這裏演戲,那死沉沉的眼神中,總算流露出了幾分光彩。隻不過他們一直站在門口,不太敢出來觀看。


    一直到錦繡對他們高喊:“不要錢的免費的,隻要你們捧個人場就夠了!”


    一句話,那些站在門口的人立馬圍了過來,有些麵黃肌瘦的成年人,為了讓自己的孩子看得更清晰,甚至還將他們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巷子裏麵的人很淳樸,他們會讓個子稍微矮一點的靠在前麵站的高一點的靠在後麵,這樣所有人都能看得見了。


    因為沒了熊二他們,搭建戲臺子的工作太過繁瑣。好在錦繡早在一年多以前就已經(jīng)突破到了初月,所有的一切完全都可以用幻術代替。


    幻術一開場,火樹銀花,周圍人全被眼前這絢麗的景象吸引。


    緊接著,一個低額婉轉(zhuǎn)的聲音,將一個故事娓娓道來。


    眾人聽著癡迷,重病的女人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她已經(jīng)想不起自己有多長時間沒有笑了,大概是第一次收到老人家的糖果,開心的笑了一次。


    第一次嫁給可靠男人又笑了一次,第一次生下自己的孩子,又笑了一次。之後呢,好像沒怎麼開心的笑過了。


    倒是在5年前,她40歲生辰那天,嗯,他的孩子為他煮了一碗長壽麵,讓她笑了一次。不過那次笑得很慘,都讓她哭了。


    “真好看啊!”女人麵帶著笑容,眼眶有點微紅,“就是不知道表演之後會不會有糖果可以分。”


    她兒子在身後道:“有的有的糖可甜了!”


    一曲結(jié)束,趙田旺開始上臺表演雜耍,因為沒了動物。所以騎獨輪車、走鋼絲、扔火球、滾圓球,所有的節(jié)目全都由趙田旺完成。


    他倒是每一次完成,而是時不時的搞怪,時不時的失敗,倒是引得臺下的人哈哈大笑。


    一場節(jié)目表演結(jié)束時間也到了中午,這時錦繡再次走上前。她拿出了一大堆糖果分給了在場所有的孩子。


    男孩也拿到了,他捧著自己的糖歡喜地來到自己母親的麵前。


    “母親,母親糖糖來了!”


    然而他母親卻睡了永遠的睡了,就在表演結(jié)束之後,便帶著心滿意足的笑容去了。


    錦繡也隻能站在原地保持笑容,她不知如何去上天安慰,因為這樣的悲劇,每時每刻都在發(fā)生。


    這些年走南闖北,他已經(jīng)見過的太多太多了。但生活依然要繼續(xù),活著的人要帶著死去的人都沒好願望繼續(xù)活下去。


    或許人生便是如此!


    “錦繡,表演結(jié)束了,咱們也該走了。”趙田旺在一旁小聲安了一句女兒。他們還要去往下一處繼續(xù)去表演。


    歡樂可以讓身處絕望之人帶來一絲活下去的希望,這也大概就是他們這些年一直堅守的意義。


    “我知道了。”說完,錦繡走到男孩的麵前,將一篇幻術和磐石觀想法傳入他的腦海。


    “好好活下去,你要是未來有所成就,也要像我一樣帶給其他人歡樂呀!”


    男孩抬起頭,悲傷的臉上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多謝姐姐,我一定會的。”


    “想哭就哭吧,別擠著笑,好難看的樣子。”錦繡伸出手摸了摸男孩的頭,一瞬間麻煩放心哭泣。


    他將男孩輕輕地抱在懷裏拍著他的後背安慰,直到他的哭聲暫停,才放開他。


    “姐姐要走了,以後的生活還要靠你自己。再見!”說著她擺了擺手。


    男孩也向她揮了揮手,看著他們父女推著小車,再一次走出西街。


    街道深處,一個身披鬥篷的怪人,語氣不善道:“明明活著已經(jīng)很辛苦了,非要還給他們希望,吊著他們,繼續(xù)讓他們痛苦的活下去。”


    其身後又一個聲音帶著笑意響起,“哦,獐兄臺。依你之見,他們該如何呀?”


    “那自然是將他們?nèi)細⒘耍瑤退麄償[脫痛苦啊!”黑怪人轉(zhuǎn)過頭,露出一張獐子臉。


    ——


    父女二人推著小車,一路風塵仆仆迴到客棧。當他們剛剛踏入房間、還沒來得及整理道具時,三個身影突兀地出現(xiàn)在眼前。


    趙田旺心頭一緊,迅速凝聚起獸魂,手中暗暗運勁,準備隨時出手應對可能發(fā)生的危險。


    正當他要有所行動之際,卻聽到身旁的女兒發(fā)出一聲驚喜的唿喊:\"師兄!\"


    緊接著,隻見那三人緩緩掀開罩在頭上的黑色鬥篷,顯露出真實麵容來。


    其中一人,竟然是兩年前不辭而別的大弟子!


    而另外兩人則是被朝廷重金懸賞緝拿的顧家子弟。


    趙田旺見狀,連忙收斂起周身氣息與手段,並壓低嗓音急切問道:“孝天,這些日子你跑到哪裏去了?還有,為何將這兩位通緝犯帶至此處!難道你不知......”


    “師父,我當然清楚其中利害關係,但事出有因且情況緊急。如今暫且不必多言,你們已被敵人盯梢許久。眼下應速速啟程趕往清河方向,盡快進入邙山境內(nèi),抵達那裏方可確保安全。”大弟子神情凝重地迴答道。


    說完這句話之後,幾個人迅速將身上披著的黑色鬥篷重新穿好,並整理完畢。


    郭孝天對著錦繡說道:“師妹,情況有些複雜,目前我們還不能和你們繼續(xù)待在一塊兒,否則可能會給大家招來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煩。


    但請放心,我會悄悄地跟隨在你們左右,等到達清河時再詳細向你解釋一切。”


    聽到這話,錦繡臉上露出驚訝之色。


    “難道說我們真的被人暗中監(jiān)視著嗎?”錦繡心中暗自思忖道。


    如果真是如此,那麼監(jiān)視者的實力絕對不容小覷。


    能做到讓擁有初月修為的她毫無察覺,其境界修為想必高深莫測。


    “師兄,究竟發(fā)生了何事?為何會這樣?”在郭孝天等人準備轉(zhuǎn)身離去之際,錦繡急忙又追問了一句。


    郭孝天腳步略微停頓了一下,但並未迴頭,隻是語氣凝重地迴答道:“此事一時半會兒難以說清,其中牽涉甚廣。簡單來講,與兩年前的案子息息相關。當時的兇犯便是羅剎族,而如今羅剎族中的大多數(shù)成員其實就是現(xiàn)今的皇室成員。”


    郭孝天三人消失不見後,趙田旺站在原地,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萬萬沒想到,那次前往淮陽城之行,竟會引發(fā)如此巨大的變故,甚至還莫名其妙地卷入如此錯綜複雜的事件當中。


    “爹,你先別著急。事情還原本想象的那麼糟,目前看來那些人想要將咱們一網(wǎng)打盡。隻要師兄他們不露麵,咱們就不會有什麼危險。”


    “改變一下路線,照之前的速度,往北邊走吧。剩餘的時候咱們該吃吃,該喝喝,該笑笑,千萬別被暗處的人看出咱們異常。”錦繡從容的對父親說道。


    自從成了初月修士之後,整個人也成長了不少。雖然依然保留著少女的純真,但也多了幾分大修士該有的樣子。


    “你放心吧,這點事情你爹還是懂的。行了,你先迴去休息吧。等到明天咱們就朝北麵出發(fā)。”


    次日一早父女二人收拾完東西,收拾完東西,草草的吃了一頓早飯,就改路去了北城門。


    然而剛一出城,還沒有走多遠。千葉城的西街就燃起了熊熊大火,濃煙滾滾烈火熊熊還伴隨著劇烈的爆鳴聲。


    錦繡心裏一顫,順著聲音迴頭觀望,也沒有想到昨日明明還好好的街區(qū),為什麼今日會燃起大火。


    “女兒想什麼呢?快走吧,那不是我們能管的,天災人禍都是命!”


    “可不是什麼天災喲,那是我們幹的。”忽然一個聲音從父女二人的背後傳來。


    來人有兩個皆身穿黑袍,身材高大,隻見他們撕破衣服露出裏麵怪異的身體。


    一個如豺,一頭如獐。


    而那頭獐頭怪人手裏還握著一個血淋淋的人頭,還是昨天錦繡傳下道統(tǒng)的小男孩。


    “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臨時改變路線繞了那麼大一圈子來,從南街走到了北街非要從北麵出去。看樣子是想奔清河吧!”


    “所以那幾個人跟你見過了,我們也隻好出此下策,逼他們出來。”豺頭人目光中露出了幾分狡詐。


    其實他並不清楚,郭孝天是否有找過這對父女。但狩獵的本能卻驅(qū)使著他這麼判斷,這是來源於野獸的智慧。


    “你們這些羅剎族可真該死!那可是整整一條街的人命!”錦繡眼神中露出了幾分恨意,這是她從來沒有過的強烈感情。


    這一刻,她很想出手殺了這兩個敗類,怕她知道自己不是對手。


    “嗬嗬,嗬嗬嗬!”獐人發(fā)出一陣猙獰的笑聲,他將手中的東西狠狠地揉捏成一團爛泥狀,然後隨意地扔在地上。


    眼中閃爍著兇狠與不屑:“我們可是羅剎族,每一個成員都擁有著堪比天人般強大的力量!怎能將我們與你們這些低等的人類相提並論?你們不過是我們嘴邊的食物而已。就如同你們?nèi)祟悓ΥN蟻一般,又怎會在乎它們的想法和生死?”


    “兄弟,謹言慎行啊!這話放在心裏想想也就罷了,千萬不可隨口亂說。畢竟咱們的王一直堅稱自己也是人類呢!”


    豺頭人站在一旁,臉上掛著戲謔的笑容,看似好心提醒,其實內(nèi)心深處同樣對這個觀點深信不疑。


    短暫停頓後,豺頭人道:“好了,廢話少說,既然你們不肯主動現(xiàn)身,那就休怪我們不客氣了!”


    說罷,豺頭人開始警惕地環(huán)視四周。


    而獐頭人則毫不猶豫地伸出那雙沾滿鮮血的鋒利爪子,目標直取錦繡的心髒。


    其速度之快,猶如一支利箭,甚至連站在一旁的趙田旺都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眼看著獐頭人的利爪即將觸及錦繡時,


    突然,一隻無比堅硬的鋼鐵傀儡從天空中墜落下來,擋在錦繡麵前!


    猙獰的黑色利爪觸碰至傀儡,頓時發(fā)出一陣清脆響亮的金屬撞擊聲,並產(chǎn)生一股巨力,將獐頭人輕易推開。


    “嗬嗬嗬……你們果然已經(jīng)來了啊。王猜對了,你們真的就在這裏。”


    伴隨著這道陰冷的笑聲響起,郭孝天也迅速現(xiàn)身於此。


    他的臉上滿是愁苦之色,看著自己的師妹,愧疚地說道:“師妹,真沒料到這群家夥竟然如此警覺。都是師兄昨日的魯莽行事,才害得你們陷入險境。”


    錦繡搖了搖頭,並未責怪他們半句。她將車輛掀翻,拿出道具,施展出層層變幻莫測的幻術布局。


    另一隻手拉起自己的父親,準備朝遠處逃離。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暴露了,唯一可行的辦法便是加速趕往清河,然後鑽入邙山深處以求自保。


    可惜事與願違,盡管錦繡的幻術能夠暫時迷惑獸性更多的獐頭人,但對於陰險狡猾的豺頭人來說卻是徒勞無功。


    豺頭人目光銳利,瞬間便識破了錦繡的計謀,緊接著他緊緊拉住獐頭人,徑直朝錦繡等人狂奔而來。


    郭孝天深知這群羅剎族難纏,事先準備好的藥粉,一次扔了出去。


    隻不過這次的效果不大,一來二者並非蛇類,二來他們早已經(jīng)有所防備。並不會那麼無腦的讓藥劑粘在自己的身上。


    就在此時,一直藏匿暗處的顧嘉終於下定決心,毫不遲疑地現(xiàn)身,迅速出手輕易便擊退了那兩個敵人。


    顧嘉喊道:“你趕緊帶著他們先走,我來擋住他們,稍後再去追趕你們。”


    師徒三人並未有絲毫猶豫,僅僅微微頷首示意,甚至連一句多餘的話語都未說出,旋即便轉(zhuǎn)身狂奔而去。


    不過幸好他們還有一點良知,順手將剛突破真人境界的顧盼一同帶走了。


    “說走就走,一點也不猶豫,還真利落呀!”顧嘉不禁哭笑不得,但同時又暗自鬆了一口氣,“不過這樣也好,正好可以讓我放開手腳,試一試你們兩個畜生的深淺!”


    “一隻獐子,一頭豺狼,與其他那些家夥相比,你們可算不上什麼兇猛之物。”


    聽到這話,獐頭人頓時怒不可遏,氣得直接咧開嘴巴,流淌出大量口水,嘴裏還發(fā)出“嗤嗤……”的聲響,憤怒地吼道:“你竟然敢如此輕視我們兄弟二人!給我上,讓他嚐嚐我們的厲害!”


    然而,他哪裏知曉豺頭人壓根兒就沒有一同上陣的打算,反而向後挪動了數(shù)步,靜靜地佇立在一側(cè)冷眼旁觀。


    隻見獐頭人身形一躬,四肢著地,背部高高拱起,如離弦之箭般猛然向前彈射而出。


    這一用力,竟然在地上彈出了一個足有一米深、直徑兩米寬的大坑。


    但還沒等到他碰到顧嘉的衣角,就被一股強大無比的真元擋住,並將其狠狠地彈飛出去!


    顧嘉輕抬右手,隻見白色的真元如潮水般洶湧而出,眨眼間便匯聚成了一把造型奇特的彎月長刀。


    刀身閃爍著寒光,仿佛能夠斬斷世間一切阻礙,可實際上也就那麼迴事,根本沒有任何屬性加持,隻不過是純粹的真元凝型。


    緊接著,顧嘉抬手,長刀迅速彈出,在空中劃過一條優(yōu)美的弧線,帶著淩厲無比的氣勢徑直朝著獐頭人襲去!


    獐頭人本能的一躲,剎那間,隻聽得“噗嗤”一聲,它的腿部筋肉應聲而斷!


    然而,羅剎族那超乎常人想象的頑強生命力在此刻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流出的鮮血和碎肉迅速凝結(jié)成一條細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地勾連起已經(jīng)斷掉的腿筋。


    獐頭人強忍著劇痛,艱難地從地上爬起身來,臉上的表情因為極度的憤怒而變得扭曲猙獰,甚至透露出幾分即將喪失理智的癲狂意味。


    “你……混蛋!老子要生吞活剝了你!!”


    獐頭人口中發(fā)出一陣低沉沙啞的咆哮聲,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殺意與恨意。


    “嘖,真夠煩人的!”麵對如此難纏的對手,顧嘉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輕聲抱怨道。


    為了應對羅剎族這種特殊族群,他專門創(chuàng)造出了眼前這門威力驚人的殺招。可惜事與願違,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一招的實際效果似乎並不理想。


    顧嘉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後再度出手。隻見他手臂一揮,手中的彎刀化作一道耀眼奪目的流光疾馳而去。


    然而這一次,獐頭人居然輕而易舉地避開了攻擊,僅僅隻是被刀刃擦破了一點皮而已。


    與此同時,受到刀傷的獐頭人也完全陷入到了野獸般的狂暴狀態(tài)之中。


    他不斷閃躲奔襲朝著顧嘉的方向前進,可卻發(fā)現(xiàn)天上的真元刀刃越來越多,最後刮的他皮開肉綻露餡了,皮肉下白森森的骨頭。


    等到他速度減緩,顧嘉本想破開他的頭顱,可卻發(fā)現(xiàn),無論怎麼凝聚,都無法破開對方的頭骨。


    可現(xiàn)如今的羅剎族,哪怕是割破喉嚨摧毀心髒,在不久之後也能重新地恢複過來。


    “還真是難殺呀!”


    顧嘉搖了搖頭,不得不放棄殺死他的想法。再一次將他身上的筋肉切成數(shù)段,讓他暫時不能動彈。


    他轉(zhuǎn)頭將目光看向一旁的豺頭人……


    “哎喲,我眼睛怎麼瞎了。”


    豺頭人伸出雙手,假裝什麼也看不見了,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可漫天的刀片卻沒能饒得過他……


    高空之中貼近雲(yún)層。師徒三人外加一個廢物,坐上了郭孝天製作的機關鳥,一路朝著北飛去。


    僅僅不到三天的時間,他們就已經(jīng)到達了青河郡的邊境。


    眼看著目的地就要到達,眾人總算安心了一些,郭孝天也拖著疲憊的身體,緩緩的閉上眼睛。不得不說,幾天幾夜的傀儡操控對他的神魂是一個巨大挑戰(zhàn)。


    如今他真的累了!


    傀儡落下被綠袍折疊收起,之後她便扶著郭孝天跟在父女的身後。


    “綠袍竟然這麼有靈性,以前我怎麼沒有發(fā)現(xiàn)?”


    看到如今的綠袍,趙田旺不禁感歎了一句。


    如今的綠袍皮膚,雖然還有金屬光澤,但也更接近人類。除了不會說話,沒有什麼表情以外,基本上已經(jīng)跟正常人類相差無幾了。


    “大概是師兄溫養(yǎng)的好吧。”


    錦繡沒太在意,畢竟修羅族還是懸掛在他們頭上的利刃,更多的時候還想著怎麼逃命,


    “父親走吧,早點進山,早點安全。”


    “等一等。”


    顧盼突然抬起手來了一句,“我叔父還沒跟上來呢。再說了,咱們都跑這麼遠了,他們不一定能追得上,再等一會兒吧。”


    父女二人對視一眼,也覺得拋下顧家人的確有些不地道。


    於是錦繡點了點頭道,“也好。”


    “正好前麵有座城,我們先到那裏歇歇腳。以天人的速度,差不多再有半天的時間就能追上來了。”


    顧盼拱手感激道,“太謝謝二位了,沒有你們,我叔侄二人是進不了邙山的。”


    “別謝,我們可經(jīng)不起!”


    父女二人臉色冷淡,伸手止住道謝。早在途中,郭嘯天便已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跟他們講了。完全是顧家人,沒事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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