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我是來幫你的,請你相信我,先離開我?guī)煹艿淖R海!”
林凡斜睨了一眼已然昏厥的文才,認真說道。
哪怕眼前的是白花花的功德值,也無法讓他起殺念。
這濃烈的殺意,以及厚重的怨氣,更是讓他無法想象。
這冤魂生前,到底是經(jīng)曆了何種慘無人道的虐待。
哪怕是斬殺邪祟,或是邪修,眼都不會眨一下的林凡。
如今也是產(chǎn)生了一絲惻隱之心,有些許憐憫之情。
一聲落下,隻看那滿身被怨念染紅的冤魂,忽然停止了咆哮。
它頓時啞口,看著眼前真摯的白衣少年,好似有所動容。
哪怕是已然被邪氣占據(jù)了的它,在聽到林凡這一席話之後。
恢複了些許神智一般,也不知怎得,一滴淚珠從它臉頰滑落。
它隻覺能再度聽到這幾句耳熟能詳?shù)脑挘悄屈N的讓它懷念。
尤其是在見識到林凡這駭人的實力之後,它更加有理由相信。
眼前的白衣少年,也許說的是真的也不假。
因為它很是明白,隻是不願麵對而已。
要知道自己無數(shù)次下了死手,可都不曾能傷這少年半分。
反之還處處能感受到這少年有所留手,根本沒出全力。
這不像是一個要來收了自己的人,而更像是……
可不等冤魂多想,隻聽耳邊響起了幾道聲音。
“不對,他不是來幫你的,他是來殺你的。”
“殺了他,殺了他,隻有殺了他你才能解脫。”
“……”
“啊!”冤魂手中利劍滑落,抱頭疼叫不止。
那難得的一刻清醒,好似瞬間被抽離了一般。
隻看他周身鬼氣淩亂,那條怨念殘絲再度亮起。
一股濃烈的邪氣躥入了它的眼中,“轟”恐怖的氣息再度爆發(fā)。
它如野獸一般,緩緩站起,彎著半個身子。
猶如行屍走肉一般,搖搖晃晃的走了兩步。
“五重天巔峰麼!”林凡心底驚歎一聲。
在看到了那一條亮起的怨念殘絲,恍然大悟。
若僅憑著這冤魂自己的怨念,剛才便一目了然了。
根本無法突破到五重天,更何況是五重天巔峰的實力。
沒想到那縷殘存的怨念殘絲,竟有如此威力。
這根本就是人為種下的一道術法,是有人有意為之。
而不是文才偶然撞上的,那麼就是說。
那背後之人,針對的可就不單單是文才一人了。
而是自己這一方的所有人,可這小小的黃家村。
又是從哪裏冒出來這麼一個高手,又為何要對自己這方出手。
亦或是這黃家村有什麼東西,引得他不得不如此?
對文才出手,無非就是想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
林凡能感覺得到,那背後之人,迫切的想自己師徒幾人離開這裏!
不等他多想,隻看一個身影張牙舞爪,紅著兩眼抓了過來。
“死,必須死,必須死,我要殺了你!”
冤魂咆哮不止,牙齒咬的“咯吱咯吱”作響!
渾然失去了理智,化身成為了一頭猛獸。
正當它一口咬向林凡脖頸之時,隻聽“轟隆”一聲響起。
洶湧澎湃的氣息卷起了一股氣浪,震的它後退兩步。
林凡目光如炬不再留手,隻看他豎起劍指,引動了氣息。
空中迅速落下七道七彩斑斕的火焰,七朵火苗顯現(xiàn)。
蕩起了道道駭人的氣息餘波,空間仿佛都不受控製了一般。
那原本被染的鮮紅的大堂上下,頃刻分崩離析。
在那恐怖的氣息之下,籠罩在大堂內(nèi)的邪氣逐一消散。
縱使那已然失去理智的冤魂,也被震懾到了一般停在了原地。
它死死的盯住了眼前的七色火苗,卻又像是鼓足了勇氣。
“啊,啊!”的嘶吼兩聲,再度衝了上前。
可不等他跑出兩步,便聽一聲厲喝傳來:“天地爐鼎,給我煉!”
林凡劍指指出,盤旋在半空的七色火苗如得令一般。
瞬間飛出,頃刻間便將那冤魂包裹在內(nèi)。
冤魂被攔截了下來,盲目的朝火苗抓去。
隻是未能如他所願,便響起了“滋滋”的蒸發(fā)聲。
它的一爪還未落下,附著在身體的怨念也好,邪氣也罷。
如同那僅存的水分一般,被那駭人的七色火焰燃盡。
隻是在林凡的巧妙控製之下,並未對它魂體造成任何損傷。
纏繞在他周身的那怨念殘絲,好像在拚命抵抗一般。
縱使它極力頑抗,卻是未能起到絲毫作用。
僅是頃刻之間,便化作白煙,飄散在空中。
尤過片刻,一個一身質(zhì)樸,身材曼妙的女子出現(xiàn)在了林凡眼前。
她撲倒在地,滿頭大汗,艱難的睜開了雙眼。
看著身前那熟悉的肢體,更是誠惶誠恐:“我,我這是……”
“終於清醒了?”林凡保持了些許距離,輕聲說道。
頭腦昏昏沉沉,才醒過來的文才,更是驚訝的嗷嗷亂叫。
他總算是艱難的將口中的布,吐了出來:“大,大師兄,別靠近它,女鬼是最會騙人的了,尤其是漂亮的,使不得!”
倒也是個孝順的師弟,都到這份上了。
還擔心起別人來了,還真是有情有義。
林凡扭頭望去,聞言更是歎息一聲。
他默默的搖了搖頭,豎起劍指引動氣息。
想不都想,就一指劃破了捆綁著文才的布條。
順勢還一腳,將停放在一旁的大鼓踢去。
“啊,大,大師兄,你這是幹嘛!”
文才驚叫一聲,快速落下。
隨後隻聽“嘭隆”一聲,他精準的摔在了那鼓身之上。
隻是迴彈了一下,便再次掉落地麵。
“噗,嗬~”女子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
看著那滑稽的文才,更是覺得十分有趣。
這讓人懷念的感覺,著實匪夷所思。
在死後化作冤魂,被人收服煉製不說。
還日夜被邪氣侵蝕神智,得是多久沒有清醒過了?
這一聲笑後,她才終於反應了過來,緩緩站了起來。
朝身前的白衣少年禮貌的行了個禮,微微低頭答謝道:“謝謝公子的救命之恩,先前小女子多有得罪,還請公子勿怪。”
剛落地的文才,那是連滾帶爬連忙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