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身野獸的男子,一手掀開了熊熊燃起的火苗。
徒步走了出來,這一刻,他宛若殺神那般。
用那兩顆布滿血絲的瞳孔,盯向了前方的眾人。
早已麵目全非的他,此刻臉上更是掛滿了猙獰的笑容。
好似解脫了一般,再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將他束縛。
止不住的掩麵狂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陰森恐怖的笑聲,如同來自深淵的惡魔。
讓人背脊發涼,全身顫栗。
他那伴隨著笑聲,而微微震顫的巨大身軀。
更是讓人看得汗毛豎起,如墜冰窖。
“不,不可能的,臭小子你怎麼可能會……”
金丹宗宗主麵色陰暗,驚的不敢抬頭。
那龐大的軀體,仿佛一座高山,擋在了他的身前。
那不見半點光亮,被黑暗籠罩的感覺讓他心神失衡。
他很是明白,此時此刻他頭頂處。
正有一人,帶著貪婪的眼神,盯著自己。
而自己就如那待宰的羔羊一般,隻要輕易妄動。
哪怕是一個抬頭的瞬間,便會被他一掌拍碎腦袋。
甚至可以說,這是一場毫無勝算的對局。
一個地師境九重天的高手,更別說還服用了某種邪物。
自己又哪能是他的對手?
那灰暗的死亡恐懼感,仿佛頃刻間便籠罩了他的內心。
讓他一時間,驚恐的動彈不得半分。
“宗……”金丹宗弟子如鯁在喉,咽下了一句。
那席卷而來的死亡威脅,讓他聲音都變的沙啞。
哪怕他是那麼的,想喊出一句“宗主,危險”。
在那從火光中走出的野獸麵前,竟是生生的咽了迴去。
“他,要死了嗎?”茅山弟子心底喃喃自語,一行熱淚滑落。
看著那撲倒在地,低著一頭,久久未能抬起的金丹宗宗主。
他身後那頭野獸,就宛若死神一般,已然抬起了大手。
就好似在宣判著,他的死期已然到來。
天地就好似在嘲笑著,這些弟子那般。
甚至覺得他們還不夠絕望,要讓他們再度聆聽。
這如來自地獄的惡鬼,慘無人道的嘲弄聲。
“今夜的殺戮盛宴,就從你這一隻螞蟻開始吧!”
滿麵血絲的男子露出了一抹獰笑,高聲宣讀了出來。
麵對著這有血有肉的軀體,更是以“螞蟻”相稱。
盡顯他心中的不屑,那摻夾著濃重邪氣的一手。
更是鋪天蓋地似的,朝金丹宗宗主拍下。
“完了,一切都完了,接下來就該到……”
“起來,你起來宗主!”
“到底還有誰,還有誰能來救救我們!”
“林師兄,你到底,到底去哪裏了?!”
“……”
眾弟子心如死灰,蒼白無力的他們。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一掌落下,卻是無能為力。
他們心底吶喊著,求救著,祈求著。
哪怕是想聲嘶力竭,吼上一嗓子,以求寬恕的他們。
此時此刻,也不得不捂緊了口鼻。
隻因那身體的本能,下意識的驅使著他們。
讓他們盡量別發出一絲聲響,以保活多一時。
“吼”那滿麵血絲的男子,咆哮一聲。
衝擊著眾人心靈,徹底打破了他們的心底防線。
狂風大作,那肆虐的邪氣,圍繞在那野獸的大掌之間。
炸的“劈裏啪啦”作響,伴隨著黑紅色的邪氣。
那一掌,終於還是落了下來。
個別幾個金丹宗弟子,是看得瞬間倒頭昏死。
他們根本無法接受,接下來化作肉泥的。
金丹宗宗主那副,慘無人道的死後慘狀。
更是害怕自己,接下來也要麵對的這一境地。
可就在那一掌,與那金丹宗宗主頭顱僅剩下一尺之隔之時。
隻見火光當中“咻”的一聲,射出了一道光線。
趕在那一掌捏碎他頭顱之前,將它激蕩了起來。
熊熊燃起的烈火當中,更是響起明亮一聲:“五行煉丹訣,收!”
話音剛落,隻見一個白衣少年,從火光當中高高躍起。
那偉岸的身軀,在七色光芒的照耀之下,如同降世神明。
盤旋在他頭頂的七色火焰,更是激發出了一圈圈氣息的波紋。
在他那一聲令下,小院內那搖曳不止,近乎無法驅散的火苗。
就如同他頭頂的七色火焰的養分一般,竟悉數的都被吸收殆盡。
“你……怎麼可能!”滿麵血絲的男子訝異至極。
瞳孔瞬間都被撐破了一般,一條條血痕滑落。
他根本無法說服自己,又要如何麵對眼前的事實。
這白衣少年的身影,就如同那纏人的厲鬼那般。
再度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
“看,是,是林凡大師兄!”
茅山弟子驚唿一聲,抬手指去。
那激動的聲音,以及那高高抬起的一手。
仿佛在訴說著他的驚與喜。
他根本無法想象,這林大師兄,究竟是如何活下來的。
隻是其如今身上散發著的氣勢,好似比之以往。
都要強上了不少,讓他也是鼓足了勇氣。
有膽子叫了出來,分享著他這一刻的喜悅。
“是,是,真的是他!”
“是他,是他,我們有救了!”
“宗……宗主,有救了!”
“……”
那些個金丹宗弟子滿眼淚花,積極的迴應道。
他門就好似在寒冬裏,尋找到了一絲溫暖。
林凡的出現,無異於宣告著金丹宗宗主的安全。
這如何能讓他不激動?
而那兩眼留著血痕,抬頭凝望過去的邪修。
則是與這些,激動的弟子們截然相反。
他徒手掀起了一股強風,拍打著四周。
更是不可置信的伸出一指,朝那白衣少年指去。
怒不可遏的咆哮道:“不可能,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活下來!”
那白衣少年,好似將他的美夢撕碎了一般。
摧毀了他心儀已久,早就唾手可得的玩具。
在他每每既要得手之時,便被他一一攔了下來。
心中的怒火直衝他心房,讓他既要失去了最後一絲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