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聾的嘈雜聲,傳入耳內。
劉大茂彷如從鬼門關走了一遭,那無力感。
與頭暈目眩的知覺,占據了他的軀體。
劉大茂強忍著陣痛,看著眼前那模糊的身影,喃喃說道:“趙……趙叔,牛棚快,來,來不及了!”
一聲落下,隻見他再次失去了意識,昏了過去。
“小劉,小劉!”趙立焦急的叫了兩聲。
看著那再度昏迷的劉大茂,尤為著急。
“師弟沒事的,他隻是精氣還沒恢複,休息休息便好。”
九叔開口安慰道,拍了拍趙立肩膀。
這劉大茂總算也是救了過來,隻不過。
那牛棚又是何處,為何能讓他耿耿於懷說了兩遍?
不等九叔開口問去,林凡便問了起來:“師叔,這小劉說的牛棚,又是何處?”
話音剛落,一股不祥的預感。
忽然充斥在了趙立的心裏,他好似猛然驚醒:“對,對,牛棚,壞了壞了!”
他才反應過來,剛才隻顧著這劉大茂的傷勢。
全然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師叔,你帶路,文才、秋生你們留下看好這小劉!”
林凡看出了些許端倪,趕忙開口道。
“林小兄弟,我也跟你去!”
霍興一步走了出來,毅然決然。
本就有愧於林凡的他,又豈會放過這次機會。
殊不知,林凡卻是搖了搖頭,抬手婉拒。
趙立點了點頭,連忙帶頭走出,奔向後山。
臨走之際,林凡還不忘朝九叔說道:“師父,還要麻煩您老人家,留下來照應他們。”
九叔點了點頭,投去讓他放心的眼神。
他深知林凡的顧慮,於是乎決定留了下來。
伴隨著兩人的離去,晴朗的天空也迎來的暮色。
……
落日晚霞,照映在農田之上,不遠處搭著一個牛棚。
隻是僅在一夜之間,它便換了一副麵貌,染上了一抹血紅。
“噗通”趙立隻覺忽然渾身綿軟無力,跪倒了下來。
看著那血濺四方的牛棚,更是怒不可遏的喝道:“喪心病狂,簡直就喪心病狂!”
那片片瀝幹的血跡,遍布在整個牛棚。
幾副手腳盡斷,黑的發紫的屍體。
更是齊齊整整的,擺在了牛棚之前。
那熟悉的麵孔,早已失去了以往那副和藹的笑容。
瞪大的雙眼間,更是透露著他們死前的恐懼。
這死不瞑目的慘狀,讓人看得尤為揪心。
屍首之前,更是赫然矗立著一副牌匾。
寫著幾個大字,“交出聖女,否則血洗落泉鎮”!
“畜生,畜生!”趙立恨的咬牙切齒。
那抓地的十指,已然劃破了數道口子。
露出了條條血痕,可見得他是何等的憤怒。
“師叔,即便我們第一時間趕來,恐怕也是於事無補。”
“你不要太過於自責,最起碼小劉救下了不是?”
林凡一手搭在了趙立肩膀之上,安慰道。
看著那幾具屍首前,矗立著的牌匾,又是開口道:“師叔,現在可不是我們傷心的時候!”
林凡並非無情之人,可正如他所說。
眼前更重要的事情,可就在麵前。
那“血洗落泉鎮”一說,可不像是玩笑話。
如今眼前這副慘狀,也不過是殺雞儆猴的戲碼罷了。
而那劉大茂,怕也是他們故意為之。
放任他迴落泉鎮報信的,這一切都隻是一個局。
而牌匾之上,所說的聖女,又是何人?
林凡忽然兩眼一瞪,一個驚人的念頭一閃而過。
“血,血洗落泉鎮?!”趙立身軀忽然往後一倒。
他瞳孔驟張,看著那寫著血字的牌匾。
如晴天霹靂一般,呆愣在了原地。
不曾想,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這原本風和日麗的小鎮,沒想到僅是一夜之間。
竟就要麵臨如此劫難,讓人猶如陷入了旋渦當中。
這相當於單方麵的宣戰了,眼下落泉鎮才有幾人坐鎮?
又是何人,膽敢在茅山的地界,犯下如此殺孽。
難道他就不怕承受不住,茅山的怒火麼?
趙立兩眼微瞇,往上看去,呢喃道:“聖女?”
這平凡的小鎮,又何來所謂的“聖女”?
即便是有,又怎可能交到那邪教手中!
“師叔,先不管聖不聖女的,此戰看來是避免不了了!”
林凡淡淡說道,眼中露出了少有的殺氣。
若非落泉鎮是邊界之地,怕是這邪教也不敢如此放肆。
無非也就是看準了,茅山哪怕是支援也要耗費幾日路程。
才能到達此地這一契機,如今更是如此大言不慚。
用幾人性命,寫下如此張狂的屠鎮宣言。
想必兩日之內,這場大戰就會爆發。
他們絕不可能,給落泉鎮喘息的機會。
“不行不行,得趕緊給門中傳訊請求支援!”
趙立慌亂如麻,手腳都淩亂了起來。
坐落這落泉鎮之久,哪裏見過如此大的場麵?
哪怕是這些年之多,遇上的都無非是些小妖小怪罷了。
如今大敵當前,又豈是他趙立一人可以應對的?
尤其是想到林凡先前遇襲,碰上的那青衣鬼。
那更是讓人憂心忡忡,單個拎出來。
都是地師五重天的高手了,那接下來的,還會弱麼?
看著那掏出了一紙符籙,雙手震顫的趙立。
林凡一把抓住了他,搖了搖頭,開口道:“沒用的師叔。”
“害呀,你糊啊塗林師侄,如今局麵。”
“又豈是你我,可以擔得起的?”
“為今之計,也隻能請求門中派遣援兵才是上上之策!”
趙立焦急說道,欲要掙脫那夾著傳訊符籙的一手。
他絕非貪生怕死之輩,眼前那慘絕人寰的一幕。
更是讓他恨不得手刃邪修,還落泉鎮一片朗朗乾坤。
可以他低微的實力,又豈能撼動這一方魔頭?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就已然讓他亂了陣腳。
更何況還是他,從未麵對過的一群,實力高超的邪魔歪道?
“師叔,你仔細想想,門中來人需要幾日?”
林凡鬆開了他的手,開口問道。
而他卻沒有像趙立那般,慌亂如麻。
反倒是給人一種,泰然自若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