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想好了要走這一步。”
琳娜有些窒息,她以為自己奪權(quán)已經(jīng)夠有野心,現(xiàn)在宴南舒用行動表示,她藏著更大野心。
屍山之前,是漸露敗相卻依舊氣定神閑的宴南舒以及她就職的警署,屍山周圍,是蠢蠢欲動的圍觀者和鬣狗。
幾十米開外,是爆炸的大樓和一場正在上演的追逐戰(zhàn)。
這座副本中的城市在此刻的焦點(diǎn)如琳娜他們所願,定在了警署,但過程,他們隻占四成幹係。
“不是。”
是宴南舒啊,這是她早早準(zhǔn)備好的後手,尖刺,在這死氣沉沉的地方,唯有浴火重生,才能煥發(fā)生機(jī)。
物似主人形,055可以肯定,宴南舒不會是她的能量。
作為後手的幾人在毀了法庭後姍姍來遲,追在他們後麵的是同樣形容狼狽的幾名幸運(yùn)沒有淘汰的法官。
“那是狄三法官,狄五法官,狄一法官,和狄七四法官。他們竟能從這等窮兇極惡之輩手下逃脫,真是法典有靈,庇佑誠心之人。”
“他們在追的定是惡徒,走,我們先幫法官抓住人,再向法官言明毒蛇的惡舉,相信法官他們定會判出滿意的結(jié)果。”
見到法官的圍觀者如見到了光,激動地不能自已,本熱鬧的場麵此刻已經(jīng)進(jìn)化為了噪音,他們暫時忘了對峙的鬣狗和宴南舒。
不管怎麼樣,我贏了。
隔著防毒麵具,琳娜數(shù)著時間,勝利的號角越來越近。
“我在等人,你在等什麼?”
055的聲音如鬼魅一樣突然出現(xiàn)在她的耳邊,驚的琳娜反射性拿起槍往後射去,被055反握抵在她的背上。
掙紮未果之下,她索性便不動了,就著這受製於人的姿勢,麵具下的聲音甕聲甕氣。
“我在等什麼,宴南舒,你這麼聰明,難道不知道?!”
被束縛的滋味不大好受,讓琳娜想起了自己最無力的那些年,也是這樣被束縛著什麼都做不了。
隻有往上走,她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盡管在這過程中,她失去了不少美好的東西。
“我該知道什麼?琳娜,我早說過,贏的不該是你我這種人。”
琳娜嗤地笑了。
“不該?那你告訴我,什麼叫應(yīng)該。”
黑沉的眼眸此刻泛起一點(diǎn)漣漪,頃刻又歸於沉靜。
“本就沒有,隻是有些東西礙了我的眼。”
無論是宴南舒贏還是琳娜勝,這礙眼的東西依然會存在。
“說到底,你也不過是為自己的自私找理由。”
利用琳娜躲過偷襲的子彈,055押著人很幹脆地拔槍反擊,屍山上又添一人。
這一槍讓還抱著僥幸心理的任務(wù)者不敢大意。
“自私,嗬,誰能不自私,無私者真無私?不,他們有更大的私心,隻是那私心大到稱得上無私,顯然我們都做不到這個地步。”
琳娜啞然,一時說不上哪裏不對。
“這麼多人聚在屍體旁是想死嗎!”
潵啞的聲音自幾米開外打破了僵局,隻見推著輪椅的江淮皺著眉停在了那。
聽聞此言的圍觀者下意識地往屍體的反方向退了幾步。
s2沒想到有人一出現(xiàn)就打破了他們的計(jì)劃,暗道可惜,不過暴露了這麼長時間也夠了。
“我怎麼這麼暈?好多星星。”
“我也是,心跳得比平日快了幾倍,好像都是這些人來了之後都有的癥狀,一定是他們,他們中定有毒師。”
“老王,咱們抓住他們,逼他們拿出解藥。”
“不行,老李,我也沒力了。”
喧嘩間,他們離“罪魁禍?zhǔn)住备h(yuǎn)了些,恨恨地用眼神盯著對方。
本來劍拔弩張的場麵在突發(fā)狀況下,隻剩下了戴上防毒麵具的鬣狗,新來的黑方任務(wù)者以及未被彈出副本的神明。
“局勢已經(jīng)明了,宴南舒,白方陣營的任務(wù)者差不多都中了屍毒,你們黑方陣營如果就這幾個人,也撐不了多久了。”
鬣狗再次在算計(jì)中占了上風(fēng),屍山的作用並非隻有指認(rèn)一途,殺人更是不見血。
渾然不顧自己受製於人,琳娜高唿。
“殺了他們,我們就能出副本了、還等什麼,各位!”
贏得副本的途中隻剩這一處阻礙,現(xiàn)在琳娜他們終於能將阻礙推平,摘下勝利的果實(shí)。
第三方勝利方式:鷸蚌持爭,漁翁得利,淘汰黑白雙方,取得權(quán)柄,成為副本的最終勝利者。
將人挾持著,躲到粗壯的大樹身後,好在子彈的穿透力還沒有大到那個地步。
琳娜身中幾槍,因著防彈衣,被迫狼狽地和055茍活在樹後。
“別在掙紮了,鬣狗贏定了。”
“沒有人能贏。”
“事實(shí)擺在了你眼前。”
“那就請你和我看完這一場戲吧。”
勢在必得的琳娜轉(zhuǎn)過身,往打的正烈的方向看去。
黑方陣營的任務(wù)者明明隻有幾人,卻打出了千軍萬馬的架勢。
055看好戲般地看著因?yàn)椴荒苡蒙窳Χ愕闷D難的幾位法官,也不知道那些任務(wù)者知道他們的身份後會不會感到驚喜。
紫秀跟著江淮的移動步伐有條不紊地向戴著防毒麵具的鬣狗隔一段時間扔一個炸彈,順道穩(wěn)住嗖的移動飛快的輪椅,
繆爾靠著房子當(dāng)掩體,倒還算輕鬆,他露出半個身體、朗聲道:
“幾位,什麼時候進(jìn)副本的,怎麼不打個招唿走動走動,一見麵就給我們送這麼大禮。”
s2驚詫地看向聲音的方向,他看宴南舒對他們第三方毫不驚訝,還以為黑白雙方的任務(wù)者都已經(jīng)知道了,沒想到她竟對自己方的任務(wù)者有所隱瞞,是故意,還是忘記了?
“這種事,你可以問問你們宴署長,她對我們的身份可了如指掌。”
茍?jiān)诖髽湎碌牧漳裙创健?br />
“說了半天原來你還是個孤勇者,怎麼,就這麼想讓黑方淘汰。”
055並不言語,同樣勾唇。
外麵的槍聲與人聲夾雜,一時難以停止。
隻聽繆爾咬牙切齒道:
“這種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她老人家定是忘了,都是我們平日裏做事太運(yùn)籌帷幄、給了她老人家極大的自信。”
句句都在嘲諷055神明的健忘,維護(hù)神明的同時順便給自己臉上貼了金。
“我看不見得,宴南舒怕是想一腳將你們幾個都踹下深坑呢。”
s2貼臉嘲諷,能氣死幾個是幾個,就算不氣死人,也挫挫他們的銳氣。
和機(jī)械神明一同躲著的仙劍神明擦了擦臉上的灰。
“沒想到還有第三方任務(wù)者,係統(tǒng)失算了。”
機(jī)械神明的麵色與s2如出一轍。
“何止,活動的地方被炸,不少神明因?yàn)槭B(tài)被淘汰,這次丟臉都丟到任務(wù)者麵前了,說到底還是怕死。”
他們真是越活越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