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魏洲他們埋完他們隊伍裏最後一名感染上神蘊的任務者,渾身疲憊不堪。
比死亡更恐怖的是,一個人知道死亡正在無限逼近。
失去了6號,魏洲一行人根本無法分辨暗夜捕食者的位置,隻能靠著微薄的直覺奔逃和休息。
扶著19號,魏洲對活著的渴望達到了巔峰。
一朵藍色的桔梗被送到了他手裏,楚見曦擔心地“看”著他。
“怎麼了,我感覺你的心情不大好。”
怎麼會好呢,他一個男人,霧腐的創始者,居然因為走神而害得楚見曦失去了視覺。
“我在想之後的三天該怎麼躲過追擊,你的眼睛好點了嗎!”
楚見曦點頭,笑著開起了魏洲玩笑,將事情帶了過去。
“沒那麼疼了,隻是你以後不能再在我們被噬血星和混沌星的任務者圍捕的時候走神了,我可沒有第二雙眼睛盯著你。”
那雙眼睛眨巴眨巴,好看卻無神,失去了往日的靈動,細細看去,還能看到幾個細小的坑,盡管藥物可以恢複眼肉,卻恢複不了楚見曦連同眼肉一起失去的視力。
她現在的世界少了那些彌散的白霧,多了終年漆黑,也算是為自己改變了環境。
魏洲有些澀然,楚見曦罵他兩句也好,怨他也罷,偏偏不該是這個態度,他有悔,悔不該因為對關卡的結果已然知曉而放下了警惕心,隻一心撲在神明的態度身上,致使楚見曦成了他傲慢的受害者。
危機四伏的副本裏,失去視力的任務者等於斷了腿腳,跑不遠。
“楚見曦,你不該救我,你當時可以跑的。”
感受到魏洲的難過,楚見曦笑得更大聲些。
“哈,你說什麼呢,我們是朋友,朋友是該患難與共的,我沒死之前,你可不能死,你死了,我的花就隻能龜縮在包裹裏不見天日了。”
她總是這樣,輕描淡寫地將事情揭過去,讓魏洲有些無力。
半晌,魏洲撇過頭去,輕歎一聲。
“阿曦啊,阿曦,我該怎麼辦。”
19號撞了他一下,對魏洲的感傷春秋嗤之以鼻。
“有這時間,不如看看那群殺千刀的到哪了,好提醒大家早跑路。”
6號告訴過他,8號有特殊的能力可以“看到”那些任務者的行動路線,如果她不在,一切都聽8號調停。
但6號沒告訴19號,8號能力的使用有些不靠譜,用起來的時候,8號整個人都失去了反抗的力量,呆愣愣的,還得有人看護著。
要不是10號為了救8號受傷,到現在19號都得蒙鼓裏。
魏洲沒準備,被推的一個踉蹌,對急切的19號有些無奈,他是不想知道混沌星和噬血星任務者的路線嗎?他是沒那個能力,還不是畫麵出現的時候是隨機播放,運氣好一些才能看到博弈空間光屏的畫麵。
要是魏洲能夠隨心所欲並且隨時隨地的看到博弈空間那些神明看到的畫麵,他也就不用那麼神經緊繃,隻要根據光屏上那些任務者的行動路線和他們打遊擊戰就能躲夠三天時間。
“這個能力有限製,現在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