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步智冷笑著鼓起掌來。
滿臉譏嘲:
“你們配合得不錯啊,這演技都能拿獎了!
“可惜,老子不是傻子,對你們的屁話,半個字都不相信。”
“告訴你們,無論你們怎麼掙紮,今天必死無疑!
秦譽就像看傻子似的看他。
這個程步智,這是被程闕潮母子蠱惑到了什麼程度?
簡直是個純傻子。
他明明是在救程步智。
程步智反倒笑話他。
難道這藥液不但傷身體,也傷腦子嗎?
真是很無奈。
這就像程步智在懸崖邊上嬉笑蹦跳,他好心提醒,程步智反倒笑話他。
“我說,這麼多年,你就從沒懷疑過程闕潮母子嗎?”
程步智一瞪眼:
“我懷疑什麼?”
“闋潮那麼優秀,替我接管程家的集團公司以來,把公司搞得有聲有色,猶勝我當年!
“你知道他這些年為程家賺了多少錢,讓我手裏的股份增值多少嗎?”
“他是年輕有為的好青年,前途無量!
“凡是認識他的人,誰不誇獎他能幹?”
“他肯定可以把我們程家帶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現在程家的事業蒸蒸日上,我不允許任何人破壞這種節奏!
秦譽冷笑:
“原來是因為他給你賺了錢,你才這麼看重他!
“如果這樣的話,我隻能告訴你,程雅伊更加優秀。”
“程闕潮是直接拿到了一個滿級號,肯定可以隨便虐菜,程雅伊卻是白手起家,自己創造了一番事業。”
“孰高孰低,傻子都分得清楚吧?”
“再說,程雅伊現在為我管理我的產業,我名下的產業規模是你程家的數倍不止,她依然管理地井井有條。”
“程闕潮在她麵前,就是小巫見大巫!
“夠了!”
程步智喝斷了他的話。
“你可以閉嘴了!
“不要拿一個野丫頭和我的親兒子比較!
“程闕潮是我兒子,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
“即便為了他現在的成長勢頭和大好前途,我也不會讓你們這種卑鄙小人從中作梗!
“更別說,我的夫人又給我懷了一個孩子,我肯定要更加珍惜他們。”
秦譽皺眉:
“你夫人懷孕了?”
忍不住看看程步智坐在輪椅上的衰弱模樣。
他看起來已經是風燭殘年,還能讓女人懷孕?
有沒有搞錯?
程步智卻相當肯定。
也相當驕傲:
“當然!”
“現在已經可以確定,是個男孩!
忍不住笑起來。
“我又要有一個兒子了!
“夫人是我們程家的大功臣,所以,更加不容許你們汙蔑。”
“你們敢打他們母子的主意,就是我最大的敵人!
“老子就算拚了這條老命,也會保護他們母子周全。”
秦譽歎息:
“你倒真是情深義重!
“隻可惜,用錯了對象,完全南轅北轍!
程步智氣得大吼:
“你還敢汙蔑我夫人和闋潮騙我?”
“老子把親子鑒定上的每個字都看得清清楚楚。”
秦譽搖頭:
“你好歹是一家之主,就這麼幼稚嗎?”.Ъimiξou
“親子鑒定是人做的,既然是人做的,就有改寫的可能。”
“人是最靈活的,可好可壞!
程步智冷哼:
“難道闋潮長得那麼像我,也是能改寫的?”
這點倒確實。
程闕潮長得真有些像程步智。
初見程闕潮的時候,這點也讓秦譽覺得疑惑。
就算是巧合,也不該這麼巧。
程闕潮會長得像程步智,絕對是有原因的。
最讓秦譽想不通的是,程闕潮明明是洛克迪芒家族族長的血脈。
應該是個混血的。
但從程闕潮身上完全看不出混血的痕跡。
他的臉完全沒有那種立體的感覺。
眼窩也不深。
甚至眼睛的顏色也是純黑色。
這和秦譽知道的事實完全對不上。
直到程闕潮挨打之後,秦譽才明白怎麼迴事。
程闕潮做了整容!
挨打之後,特別是臉被打之後,臉裏麵的填充物移動,導致臉部完全變形。
看到程闕潮的臉,秦譽就什麼都明白了。
但程步智還被這個問題束縛著呢。
冷笑一聲,提醒程步智:
“你不知道有種技術叫做整容嗎?”
“即便是以前的整容技術,也可以把一個人完全改變!
“真是信口雌黃!”
程步智大吼。
“你再敢這麼汙蔑我的好兒子,我現在就弄死你!
氣得又咳嗽起來。
秦譽搖頭:
“我不是汙蔑!
“是你完全被蒙蔽了!
“其實,他們也露出過馬腳的,隻是你完全被他們搞昏頭了,看不到而已!
上下打量程步智一番。
“你說你夫人懷孕了,還是個兒子!
“你就不想想,就你現在這個狀態,自己爬到床上都費勁,還能讓你夫人懷孕?”
“你真確定那是你的兒子?”
程步智真要氣瘋了。
這分明是質疑他男人的能力。
對於任何男人來說,這都是不能觸碰的逆鱗。
忍不住衝到柵欄前,把手使勁猛拍柵欄。
“你這個小畜生,我一定要殺了你,一定要殺了你!
完全沒聽進去秦譽的話。
反倒完全被激怒。
對身後的保鏢吩咐:
“開始,馬上開始!
身後的保鏢點頭。
拿出一個操控板,按了一下。
天花板上,立刻有水流淌下來。
嘩嘩的,好像下雨一般。
不,那不是水。
而是汽油。
濃濃的汽油味,頓時充塞在別墅裏。
程步智的眼睛因為憤怒布滿了血絲。
瞪著秦譽:
“現在知道了嗎?你們已經死到臨頭。”
“告訴我,是不是終於開始害怕了?”
秦譽搖頭:
“死到臨頭的不是我們!
“而是你!”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绷制咭拐J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庇陮m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绷制咭股钗豢跉猓拔覀儽仨氁J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