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垚從藏經(jīng)閣迴去之後一直在修煉幾種法術,甚至都有點走火入魔,沒日沒夜的修煉,時而大笑,時而沉思,時而又嚎啕大哭。
“大哥是不是瘋了。”大青鳥吞下一口靈果。
虛空螳帝空開口:“他沉浸在悟道之中了,應該不至於走火入魔。”
這也不能全怪牧垚,隻是他帶迴來的幾種法都太玄妙了,特別是那部萬道蓮法骨書,青色氣息似乎與他很是親近,每次感悟都會有新的體會。符文排列組合變化好似無窮無盡,牧垚始終無法全部參悟貫通,最為神奇的是這部法竟然能將幾種法重新排列組合和互相融合,很是強勢。
他借助此法演化他得到的其中幾部法,演化成功他放聲大笑,失敗則是悲痛大哭,有些演化的四不像則是令它一陣無語。
數(shù)十日過後,牧垚一陣大笑從悟道中醒來,在他身後一對金色法則組成的雙翼展動,雙眸中好似符文在流轉(zhuǎn),手持一把五行之氣凝結而成的仙劍懸浮在半空之中。
“吃我一招。”虛空螳帝空躍起化作一丈多長,兩隻鐮刀交叉揮動,一道十字形斬擊斬向牧垚。
牧垚驚歎:“沒想到這析界成微大神通竟能看清楚招式的法力流轉(zhuǎn)。”
而後他揮出手中五行仙劍,數(shù)道五行斬擊如海浪一般迎上那十字斬擊,一層疊加一層,威力倍增。
“這破立訣果然不同凡響。”牧垚感歎。
“也吃俺一招。”大青鳥雙翼青色符文浮現(xiàn)向牧垚斬來。
牧垚背後金色蒼梧翼展動迎上大青鳥的攻擊。轟的一聲大青鳥被打翻在地,青羽紛飛。
“哎呦,大哥你這下手也太重了。”大青鳥從地上爬起。
牧垚收了神通降落在地,一股強烈的虛弱襲來,“這析界成微大神通也太消耗法力了。”
大青鳥走到近前開口:“大哥你這是什麼招式,能不能教給我?”
大青鳥乞求,希望牧垚能將蒼梧翼交給他,牧垚並不吝嗇很爽快的答應了。
“修行了這麼多日,也該放鬆一下了。”牧垚伸著懶腰就往山下走去。
牧垚在甄族的巨城中閑逛,大青鳥跟在他身旁,不多時便來到了甄族書院。
“我說了,隻能動用甄族本族法術,不能動用其他法術,出去罰站去。”書院書堂之上一位禿著頭頂?shù)睦项^在破口大罵,不出意外古甄兒又被趕出了課堂。這位先生自甄族老祖時期就跟隨甄族老祖征戰(zhàn),後來甄族老祖前往妄域之後便無心征戰(zhàn),一直便在書院教導甄族後人,故此麵對幾位長老的子嗣也很是不客氣。
“大哥,有人欺負大嫂。”大青鳥開口。
“別亂講。”牧垚斥責他,但是身體卻很誠實,走到古甄兒罰站之處。
古甄兒見到走來的牧垚很是驚訝小聲開口:“小葡藥你怎麼來了,你不是還在修煉嗎?”
“我剛剛悟道結束,走我?guī)闳尺[這甄族福地。”牧垚拉起古甄兒一躍跳上大青鳥而後大喊:“甄無道弟子到此一遊,甄族大小姐我就帶走了。”
大青鳥心領神會振翅飛向蒼穹,書院先生從屋內(nèi)跑出,氣的暴跳如雷,“好你個甄無道,你教的這是什麼弟子!”
兩人一鳥在甄族各地遊玩,登山闕,下天河,一排仙鶴在幾人周圍相伴同行,古甄兒在大青鳥背上看向遠方的風景,她束發(fā)的紅綢迎風飄拂高興的大喊:“小葡藥,我們會去往哪裏?”
牧垚也很高興大聲迴答:“山河古嶽,大荒星河。”
大青鳥感覺自己好像是多餘的......
兩個半月以後,牧垚古甄兒河大青鳥兩人一鳥從甄族各地遊玩迴歸,來到藥園甄無道早已等候多時。
“爹......爹......”古甄兒躲在牧垚身後,不敢麵對甄無道,偷偷跑出去兩個多月相必書院先生將一切都告知了甄無道。
牧垚也將古甄兒護在身後,開口道:“那書院老頭兒是我得罪的,與甄丫頭無關。”
“什麼書院老頭兒,發(fā)生了何事?”甄無道開口,而後又說:“甄兒,你過來一下,有事講給你。”
牧垚與古甄兒都很疑惑,但古甄兒還是跟甄無道走了。
“甄老頭兒,你別太過分,要打要罵衝我來。”牧垚看著被帶走的古甄兒對甄無道喊道。
傍晚時分,古甄兒一臉沮喪的來到藥園,還和從前一樣找到了在萄果架,下酣睡的牧垚。
“小葡藥,你來一下我有事跟你說。”古甄兒開口,眼神閃躲像是有什麼心事一樣。
兩人來到那棵梓葶樹之下,樹上如紫蝶般的葉子已經(jīng)開始飄落,樹上也開始長出小小的花苞,樹下二人的情誼也向那花苞一般漸漸生長,純淨沒有任何雜質(zhì)。
“謝謝你小葡藥,幫我拿到這玉笛。”古甄兒手裏握著玉笛,那是她母親曾用過的一件法器,對於古甄兒來說十分重要。
“既然答應你了,就一定會做到,況且我也拿了好幾種法術。”牧垚笑著開口,有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那個......我要走了。”古甄兒低聲說道,還低下了頭。
“嗯?”牧垚好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眸子疑惑,剛睡醒的困意也立馬沒有了。
“中州書院那邊定期會向帝族招收弟子,爹爹和幾位長老商議,讓我和無華哥,甄無琦和甄語嫣幾人前去。”古甄兒語氣顫抖,有些害怕,但沒等牧垚說話她就開口了,“小葡藥,你先別生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安排。”
古甄兒的語氣越來越小,牧垚站在旁邊都快要聽不清楚了。
牧垚看著古甄兒眸子裏閃爍的淚花,笑著開口:“我為什麼要生氣?在哪裏修煉又不決定什麼,一座書院而已,像我這樣的天才,在哪裏都能夠無敵。”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靜靜的站在樹下,梓葶葉時不時的落在兩人腳下。
“你什麼時候啟程?”牧垚率先打斷了這份寧靜。
“三日後,族中會讓四長老送我們幾人前往書院。”古甄兒開口迴答。
說罷牧垚便從納靈袋裏取出一串骨鏈和一部經(jīng)書,那串骨鏈之上的每一枚骨頭都有一道類似尾巴的印記一共九枚,那部法則是海神的法,這是牧垚早就想送給古甄兒的法,他一早就篆刻了下來。
“沒有什麼能送你的,隻有一副手鏈和一部經(jīng)書了。”牧垚開口。
“已經(jīng)很貴重了。”古甄兒猜測這骨鏈一定對牧垚很重要,這部經(jīng)書也是他在秘境之中拚死才得來的。
兩人在梓葶樹下坐了一下午,什麼也不說,就靜靜的背靠著背,幾個月的相處讓兩人之間產(chǎn)生了最純淨最樸實的感情。
夜幕降臨,古甄兒就要離開了。
“我走了......”古甄兒眸子裏淚光閃爍,滿是不舍,而後又大喊道:“等我十六歲,梓葶花開的時候我就會迴來的。”
“好!”牧垚大喊迴應他。
古甄兒走後牧垚一個人在樹下坐了很久,不知為何他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怎麼了?舍不得甄兒走?”甄無道踏空而來他聽到了兩人談論的一切。
“你個不正經(jīng)的老頭兒,不好好管理你的族中事務偷聽別人講話。”牧垚破口大罵。
甄無道開口:“這也沒辦法,中州那些老家夥們也算是監(jiān)視這我們這些帝族的一種方式吧。”
牧垚有些驚訝:“這中州還有能監(jiān)視你們帝族的種群?”
“等你足夠強大自然能知曉這一切。”甄無道開口,牧垚也便不再多問。
“你若想去,兩年半之後可參加書院的試煉,麵向全天下,任何人都有資格,隻要通過試煉即可。”甄無道又補充道。
牧垚沒有迴答,若有所思。
甄無道見此把頭湊到牧垚身前又開口道:“你那件骨鏈是荒尾尾的吧,我見上麵氣息不凡,是一件不錯的靈器飾品。就這樣送給甄兒,算是定情信物嗎?”
“滾!”牧垚一頭撞在甄無道的腦袋上,然後信步就要離開。
“你個小兔崽子,越來越放肆了,竟敢頂撞為師。”甄無道大罵。
三日很快就要過去了,到了分別的日子。
牧垚再次來到甄族廣場之上,上一次他在這裏參加甄族大戰(zhàn),力壓甄族同輩年輕一代,極盡璀璨。而這一次,他要送別他的友人,也是與他共同經(jīng)曆生死的人。
三輛馬車緩緩駛來,每一輛都發(fā)出巨大的轟鳴聲震撼著周圍的一切,在馬車的正前方有幾隻獨角天馬,銀色的鱗片覆蓋全身,沒有羽翼卻能夠踏空而行,其額頭那隻獨角更是淩厲,像是能洞穿一切一般彰顯著它們的不凡。
馬車的外部裝飾華麗絕倫,精美的馬具鑲嵌著閃閃發(fā)光的寶石和華麗的綢緞,在馬車的右翼還插著一桿紫色的大旗,旗上赫然寫著一個甄字。
隨後幾位長老出現(xiàn),甄無華甄無琦和甄語嫣跟在身後,甄無道帶著古甄兒和小瑤鹿走在最後麵,據(jù)說中州書院有能夠解決小瑤鹿的那道黑色印記的辦法。
“老四,將幾人打點好之後你在趕迴來。”甄無極囑咐四長老。
“放心吧。”四長老向甄無極保證而後轉(zhuǎn)身看向幾位小輩,“少爺小姐們,請上車。”
“那我走了。”古甄兒與牧垚做最後的告別。
“嗯。”牧垚微笑點頭。
一旁的甄語嫣開始冷嘲熱諷:“拿了第一有什麼用,還不是去不了書院。”
牧垚從納靈袋取出那桿鎮(zhèn)炎尺開口說道:“去了書院又如何,還不是被我斬過。”
“早晚有一天,我會把它拿迴來......”甄語嫣氣的青筋暴起,就要出手。
“夠了!”甄無極嗬斥甄語嫣而後和氣的對牧垚說道:“小友喜歡,送給你便是。”
甄無極自從收了新的弟子甄霸天之後就十分偏袒,其他弟子就連他的親子都在他那裏得不到好臉色。甄語嫣氣的臉色鐵青,但也不敢吱聲。
幾人上馬車準備離開,牧垚站在甄無道身旁,心裏莫名空落落的,來到甄族快一年的時間,這個少女給他帶來了許多的歡樂,在藥園裏偷吃萄果,一起修煉,抓銀蟲,遨遊甄族;也曾有過擔心,為了救她服下服下副作用極大的血升丹擊殺老狽,為了幫助他吸收森王印記一人獨占群雄,為了許給她的承諾與踏入元始境兩道身的甄無華戰(zhàn)個不死不休。這些點點滴滴早成為連接二人最純淨,質(zhì)樸的情愫。
那幾輛馬車緩緩升空,突然從馬車之上衝下來一個少女。古甄兒披頭散發(fā)跑到牧垚身前,將自己平日束發(fā)的紅綢帶遞到牧垚手中說道:“小葡藥,你可不能把我忘了。”
古甄兒說罷便擦掉眼角的淚珠轉(zhuǎn)身走向馬車。
少年看著遠去的馬車,握緊了手中的紅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