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海鎮一行結束後,牧垚與李釩一同西行上路。
“喂!你能不能別睡了,趕個路還要睡覺。”李釩開口,很是無奈。
事實上,牧垚並不是真的在睡覺,他隻是自己的元神小人一直在識海悟道,其他元神代替他趕路,所以看起來像在睡覺。
牧垚從悟道中複蘇,“對不起,太累了!”他擠出一個笑容對李釩說道。
“真拿你沒有辦法,天色已晚就在此休息吧!”李釩開口,丟過來一枚奇果。
“多謝!”牧垚接過奇果道。
深夜,兩人坐在篝火旁。牧垚解下用來束發的紅色綢帶怔怔出神。
“喜歡的姑娘送的?”李釩開口詢問。
牧垚迴過神來,“不...不是。”語氣吞吞吐吐很明顯是在說謊。
“跟我講講她的故事吧!”李釩托起下巴,準備聽故事。
“她很傻,總是把難過藏起來一個人承受,他也很孤獨,沒有什麼朋友隻能自己抓小蟲子嬉戲……但是,她很好,好到讓人不自覺的就想要保護她。”
牧垚語氣柔和的講著他與古甄兒的往事,這種語氣讓李釩都有點不敢相信這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少年。
牧垚說了很多,李釩就靜靜地聽著。
“你西行是為了去找她?”李釩開口詢問。
“不是,是為了變強。她在中州。”牧垚輕聲迴答,他的眸子有些落寞,像是一個苦苦追尋卻求而不得的旅人。
……
兩人聊了一夜,李釩不曾提及他東荒的身世,牧垚雖然猜到她知道一些但也不曾開口告訴她。
第二日上路總算出了大漠。
“總算出來了,茫茫大漠如一張大口一般要將人吞沒,讓人心悸。”牧垚伸了伸懶腰,抒懷胸襟。
“得了吧,你一直在睡覺,有什麼可心悸的。”李釩挖苦他。
出了大漠便是連綿的山脈,大山之上鬱鬱蔥蔥生長著眾多古樹。
兩人駕翼穿行,大山無數不知道要走到何年何月。
三日後,兩人來到一處山下。大山高數千丈,其上五色氣息環繞,由低到高呈現出五色光澤,十分神聖。
“五行山?”牧垚開口,他感受到此山五行之氣磅礴,如汪洋大海一般。
“據說五行山是西天教教祖為了鎮壓一位大能以無上偉力從域外搬離而來,要繞開它嗎?”李釩詢問。
“如此強盛的五行之氣最適合修煉,走,上山。”牧垚說罷便開始登山。
來到山腳,兩人看到一道五色石碑。
“五行山五行合一,有緣人可通過試煉上山參悟五行之道。”
“能悟道!”牧垚更加來勁了,二話不說便要登山。
兩人沿山路而行,來到一處平臺,有一金碑,“此乃金靈之地,金人試煉,可破萬軍?”
兩人來到平臺中央,一道宏偉的聲音傳來:“第一道關,玄鐵百人。”
“隆隆隆......”平臺四周走來四排玄鐵人,各個手持黑色長戈,舉玄鐵盾牌。
牧垚手捏拳印,徑直殺了過去。轟的一聲,玄鐵碎片炸落一片,一排鐵人被轟成了渣。李釩見狀也不甘示弱,提劍劈砍,將一排玄鐵人切碎。
“第一關,玄鐵人通過。第二關,熾炎金人五十。”一排排赤色金人手提大刀而來,身上帶著火焰將周圍的溫度都提高了。
李釩直接動用天羽劍訣,身後一對劍翼射出劍羽,不過打在那金人身上好像沒有效果。
“怎麼會?”李釩驚訝。
“看來應該是隻能比拚肉身強度或者是法器品質,不然天羽劍訣不可能沒有效果。”牧垚猜測,說罷便再次捏拳印向一尊金人轟去。
果然,那尊熾炎金人的胸口被打的凹進去一塊,“這也太硬了吧。”牧垚感歎。
李釩也揮劍砍去,在天羽神劍的劍鋒之下,那些熾炎金人被斬斷成幾塊。
“第二關,通過。第三關,白羽仙金人二人。”
“白羽仙金?”李釩震驚,她的天羽神劍就是以白羽仙金煉製而成,而這裏竟然有這種仙金的試煉。
那兩尊金人全身潔白,背負白色雙翼手持雙劍向兩人殺來。這一次不太一樣,天羽神劍都不曾在兩名金人身上留下痕跡。牧垚的拳印打在上麵,震得他自己隱隱作痛感覺骨頭都要斷了。
“看來磐體境還是修煉的不夠啊!”牧垚自語。
兩人就這樣跟兩個金人僵持了下來,牧垚躲避一名金人的攻擊,李釩則是與另一名金人戰鬥在一起。
“正好試試這葬金的品質如何?”牧垚祭出葬金古劍,砍向那金人。出人意料,牧垚的葬劍直接將金人那柄神劍斬斷。
“好寶貝!”牧垚兩眼放光,他第一次覺得這柄劍這樣珍貴,同時更加期待,他還有一塊在葬天仙宮得到的葬金,如果有機緣又可以得到一件同樣的法器。
有了葬劍的加持,很快便將兩個金人擊殺。
“第三關,通過。”
平臺之上出現一截臺階,可以通向更高處。
兩人準備登上臺階之時,李釩突然通體發光,有淡淡的白色霧氣從她的眉心處湧出。
“這是......白羽金氣?”李釩感受到體內有一股奇妙的感覺。
“看來你要悟道了,我幫你護法。”牧垚開口。
“你先登山吧,既然通過了試煉,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了。”李釩開口,催促牧垚登山,她自己則是盤坐在此開始悟道。
既如此,牧垚便登上了那浮現的的臺階。
來到下一個平臺,一道墓碑上刻有:“木之靈氣,何為生機?”
“生機?”牧垚盤坐在地開始思索。
“大道之木,包羅萬象,可謂生機。”
“蕓蕓眾生,以木為法,可謂生機。”
平臺沒有任何反應,牧垚陷入沉思,“何為生機?”
過了很久,牧垚站起身,爆發氣勢,“重塑真我,再塑肉身,神魂不滅,這就是生機。”
平臺發光,一股木之靈氣湧出構成一截臺階通往更高處。
牧垚登階而上,來到了水靈氣平臺,這一次他直接動用海神的法。水化萬象,一絲絲水靈氣凝聚化成一條大魚,而後又變成一頭口吐赤焰的兇獸,最後化作一朵充滿生機的金色蓮花。
昔年的海神在水靈氣之上走到了極境,其留下的傳承更是結合了他畢生所學,過這一層自然是毫無壓力。
下一層——火靈氣。
牧垚動用了各種手段,朱雀真火,水化赤炎,將陰陽二氣加持在火靈力之上,平臺還是沒有任何反應。這下可犯了難,這可如何是好。
就在他一籌莫展之際,一枚玉鐲從納靈袋飛出發出淡淡青色火焰,牧垚體內也放出淡淡的青白色火焰與之共鳴。牧垚疑惑,他以為離開槐安之後那股青白色火焰便消失了,不曾想卻還留在他的體內,竟是需要被李安那枚玉鐲裏麵的青焰牽引。
兩股火焰在平臺之上如大道蓮花一般綻放,形成一截火焰臺階通向高處。牧垚陷入了沉思,關於槐安他有太多的不解,那到底是一場夢還是真的迴到了那個時代。槐安王又為何會說他來的時間不對,那青白色火焰究竟是何人所留,又為何會與他相融合。
停留片刻,牧垚大步邁上階梯,多想無益,唯有變強才能夠探究這一切的真相。
最後一層登頂,腳下的地麵都變成了血色,到處都是屍骨。平臺的盡頭有一座破落的小廟,廟門口有一個蒲團,蒲團前有一個石碑。
“昔年鎮壓妖邪於此山下,故此立此碑。”
“這土靈碑竟是為了鎮壓妖邪。”牧垚自語。
牧垚盤坐在蒲團之上,豁的一下視野全然開闊了,放眼望去在山的另一頭有一個平臺,部落中心有一個巨大的石像。那石像生有八臂,看似像是一隻猿猴。隻不過手腳都被粗大的鐵鏈束縛,在其腳下有許多小的石像如它一般跪服。
“為何那石像身旁一絲五行之氣都不曾擁有?”牧垚疑惑,而後他覺得事情不簡單,準備去一探究竟。
牧垚施展蒼梧翼向著山的另一頭飛去,到了近前他看到有兩名僧人在此看守。
“這怪物都被封印五百年了,怎麼可能逃出來。”一位僧人開口說道。
“誰知道呢,我覺得教主有些過於杞人憂天了。”另一個僧人迴答,“上麵的意思我們就執行就好了。”
“說是這樣說,可我們都在這山上待了好幾年了,我都好久沒去過青月樓了。”第一位僧人抱怨。
……
“原來是在此看守封印。”牧垚自語覺得無聊便要離開,突然,他那塊前身之骨發光,劇烈的疼痛讓他從空中跌落下去。
“什麼人?”兩名僧人警戒。
“我要是說路過,你們信嗎......”牧垚忍著劇痛開口。
“教主說了,靠近封印者,殺無赦。”說罷兩名僧人便殺了過來。
“真是倒大黴了。”牧垚手捏拳印迎上兩名僧人,強烈的劇痛和對方的攻擊讓牧垚倒飛出去嘴角溢血。
“**,妖王後期,這下真是禍不單行了。”牧垚一聲悶哼,祭出葬劍,若非情況緊急他不會動用這件法器,若是被人認出又是一場風波。
“他有傷在身,趁現在斬他。”一名僧人開口。
兩僧合力施法,一口由法力凝結而成的大鍾朝著牧垚壓去要將他收在其中。
牧垚以五行之氣催動藏劍,他要催動借用這五行山的龐大五行之氣彌補境界上的差距。
咚咚咚,葬劍之上五行之氣流轉,斬在大鍾之上咚咚作響。
“糟了,是五行之氣。”一名僧人開口。
就在三人還在僵持之際,龐大的五行之氣衝向那巨大石像,那石像竟神奇的複蘇了。
八臂猿猴眸子血紅,一把掙脫了束縛手腳的鎖鏈。
“啊哈哈哈哈,俺猿聖又迴來了。”八臂猿猴大笑,隨後吹了一口氣,那些跪服的小石像也都活了過來化作流光沒入其體內。
八臂猿猴大跳而來,看到對峙的三人,一把將那由法力凝結而成的大鍾擊碎而後對牧垚開口:“小子,是你把俺老猿放了出來吧,俺不是知恩不報的人,交給俺吧。”
八臂猿猴把手一拍,口中吐出五行光束射向兩名僧人,兩名僧人祭出一件錫杖抵擋。
“看來俺實力還沒恢複啊,對付兩個小鬼還不能秒殺。”八臂猿猴自語。
不過剛剛的光束卻讓兩名僧人的手臂變成了石頭,那光束看似是五行之力,實則是抽取五行之力,極為霸道能將觸碰到的低境界修士任何部位變成石像。
這一次,它八臂齊出轟向那兩名修士,直接將兩個修士打成了肉泥,元神潰散而死。
“啊嘿嘿,小修士,多謝你放俺出來。”八臂猿身體縮小,八根手臂也變為兩根跳到牧垚身邊開口說道。
牧垚拱手行禮,“前輩客氣了,在下也是無意。”
“啊哈哈哈,無意也是好意,俺老猿一定會報答你的。”八臂猿開口。
而在這時,天空中傳來一道聲音:“你這猢猻,沒想到竟然逃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