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場域照亮天宇,若有修士在此,見到天穹之上上的三輪大月,一定會被如此景觀給驚到。
雖說牧垚已經完全踏入藩王境,藩王戰旗帶來的場域也很強悍,但那天穹之上的劫雲並未完全消散。
“我記得雷劫之中似乎有些東西,既然雷劫還未完全消散,那我便去一探究竟。”牧垚淡淡開口,身後一對巨大羽翼展開。
在踏入藩王境之後,他的法力有了極大的提升,這天鳳法也提升了不少。
“果然真正的藩王境與血升丹所強行提升的藩王境不同。”牧垚感受著藩王境給他帶來的變化,與他磐體境之時可謂是元神肉身與法力的全麵提升。
“我當時是如何以磐體境擊敗那麼多藩王境修士的?”
不過牧垚這話多少有點昧良心了,他的每一個境界幾乎都是極境,築靈境開辟寬大靈路,還誕生了完全契合的伴生法器;靈墟境在甄無道的庇護之下開辟出了九道靈墟;元始境修成多神之法,後來在他的魄的幫助下能夠完美控製每一道元神,走到了極致;最後被馮第一莫名其妙帶到此處,又陰差陽錯修成了不滅磐體。試問又有哪一個修士能有如此機緣?對付一些尋常磐體境修士自然不成問題。
牧垚背負天鳳翼穿行在劫雲之中,期間倒是沒有了什麼雷擊,他的藩王劫已經結束,雷劫也不會再攻擊他。
“雷雲之上竟是如此壯麗!”牧垚驚愕,隻見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赫然矗立在雷雲之上,宮殿周圍雷光大盛,奪目耀眼,就連牆壁之上都是雷光閃爍,響聲不絕。
牧垚走到近前,一塊巨大牌匾之上赫然刻寫著三個大字——雷劫宮!
他的思緒一下子被拉到數年以前,在他突破元始境之際,一隻雷霆大手將他的元神拉入了天穹之上,模糊看到了一座宮殿。
“這宮殿竟真實存在。”牧垚淡淡開口,也不由得謹慎起來,昔日他還曾在宮殿之中見到一白衣男子,想必那也是一位絕世強者。
忽然,一陣琴音傳來,牧垚尋音而動,葬金古劍第二形態被他捏在手中,若真是那白衣男子,也不知是敵是友,葬金古劍異常鋒利與堅固,也可為他逃離爭取片刻。
“遇造主,汝為何不拜!”王座之上,果真是那白衣男子冷冷的開口,隻是他依舊在撫琴,不曾直視牧垚。
“造主?我可未曾聽聞這世間有什麼造物主!”牧垚內心早已波濤洶湧。在他身後,九道靈墟與魄輪大開,戰衣之上那黑白火焰附著,就連增幅肉身與法力的幾種法都被他動用。
麵前之人實在是太恐怖了,單是吐息就給他一股無形的威壓,令他毛骨悚然!
“吾為雷劫之主,名喚雷劫天,掌管世間雷劫,稱得上造物主否?”那白衣男子輕撥琴弦,一股靈力漣漪將牧垚震飛出去,大口咳血。
一道琴音而已,竟直接將牧垚的五髒六腑近乎震碎,全身的骨頭都出了裂紋,每個毛孔都有血液溢出,這還是在葬金古劍抵擋了一部分的衝擊的前提下,若是沒有葬金古劍,他恐怕就真的橫屍當場了。
牧垚艱難站起,眉心之處三桿藩王戰旗飛出,三大場域浮現,煌月,紫月,血月充斥著大殿,雖然他知道不是對方的對手 但是也不會坐以待斃的等死,與那白衣男子對峙。
“九靈墟,三個藩王場域,還有我故人的法,真是個不得了的後生。”那白衣男子緩緩站起,探出一隻大手,“掌中世界!”
“此乃吾之場域,雷劫九重天,若你能登臨這九重天,也便有了與我交談的資格。”
牧垚被那隻大手帶著,來到了一座高聳入雲的高塔前。這座高塔九層塔身,每一層都閃爍著耀眼的雷光,宛若九天之上的神隻,散發出令人敬畏的神聖氣息。
“無語了,每一位都要考驗。”牧垚雖說在抱怨,身體確實很誠實的走進了高塔。
早在那白衣男子開口之時,他便猜到了那白衣男子便是太古八極中的一位,如此強大之人,怎會對尋常的法感到驚奇,而稱天鳳為故人的,也就隻有同為太古八極的強者了。
雖說是高塔,但每一層都好似一方小世界,牧垚入了第一層便看到一方巨大的磨盤。
“吾降生於雷劫之中,以雷霆為補,此盤之中亦有雷霆,勞煩將其碾磨。”那白衣男子的聲音傳來,無喜無悲不摻雜任何感情,猶如大道之音。
“降生於雷劫,以雷霆為食,也是個天生怪胎。”牧垚感慨,而後奔向那巨大磨盤。
磨盤轉動碾碎雷霆,劈啪之聲不絕,一道道雷霆被碾成雷粉,收入磨盤之下的簍子之中。
“雖說真能碾磨雷粉,可這代價也太大了。”每一道雷霆碎裂成粉,產生的衝擊便會衝擊牧垚的五髒六腑,觸及他那條貫穿經脈的靈路。
不知過了多久,牧垚全身被那雷霆麻痹的無法動彈,再也無力推動那巨大磨盤。
咳!咳!咳!牧垚口吐煙霧,還伴隨著一絲絲閃電吞吐而出,宛若一隻吞雲吐霧的兇獸一樣。
“可惡,竟被這雷霆封了經脈。”牧垚盡力想要打破這種封印,可卻始終無法疏通經脈。
“磨盤研磨,將糟粕留於磨盤,精華研磨化粉。這雷霆衝擊莫不是糟粕?”牧垚思索,淡淡的說道,雷霆衝擊從外部封鎖經脈,那麼從內部打通經脈便好了。
“既然這怪胎能吃,小爺也一樣能吃下這雷霆!”牧垚高聲開口,一把一把抓起雷粉便往嘴裏送。
雷粉入體猶如麵粉一樣,一口一口吞下,雷霆瞬間便席卷牧垚的全身,沿著他的全身經脈,血液,衝擊著封鎖他的雷霆。
雖說如此,不過這雷粉之中蘊含的雷霆也十分恐怖,雷霆充斥著他的血液,使得血液極速膨脹。就連牧垚的整個身子都腫脹了許多,看起來倒真像一個小胖子了。
“咳咳,這雷電的後勁也太大了!”牧垚吞吐一陣煙霧,漸漸感覺自身經脈之中的雷電封鎖弱了些許,“有效果!”
不知過了多久,牧垚體內的經脈已經完全打通了,隻是他現在卻是腫脹的跟個球一樣,看起來十分滑稽。若是古甄兒在此說不定會忍不住捏一捏。
“這雷粉不光能衝破被封鎖的經脈,竟還內蘊雷道符文!”牧垚大喜,運轉那些符文。
雷光閃爍,一道道符文在牧垚身旁排列組合,他腫脹的肉身竟開始皸裂,猛的一下爆裂開來,濺起一地的血汙。
不過牧垚臉上並無任何痛苦,反而有一絲舒適在其中。雷霆在他的皸裂的傷口處流轉,竟在一絲絲治愈他的傷口。
雷愈法,雷主的無上道法之一,以雷霆治愈傷口,亦可接續殘肢,可謂是一種至高的再生術法。
“沒想到這九重天考驗便是參悟雷主法。”牧垚感慨,同時他也更加蠢蠢欲動了,這雷愈法就如此神奇,他已經迫不及待前往下一層了。
牧垚背負天鳳雙翼,直奔上層飛去,“這天鳳翼之上竟然生出了絲絲雷電。”
雷霆加持天鳳翼,塔內雷電都無法對牧垚造成傷害,他直上三層,被一道雷電劈落。
“本主平生酷愛花草,這一方靈藥便勞煩去打理了。”白衣男子聲音再次傳來,一片無垠的藥園。
“奶奶的,這藥園一眼望不到頭啊!”牧垚望著這廣袤的藥園,一時間無語了。
“嗯?!”白衣男子聲音再次傳來,似乎有所不滿。
“沒什麼,我幫你打理。”牧垚沒辦法,一舉一動都被監視,這可真是舉頭三尺有神明。
走到近前才發現,那一棵棵靈藥竟也是雷霆所化。
“本藥渴了!”牧垚麵前的一顆靈藥大喊。
這可給牧垚嚇了一大跳,一株藥竟然說話了,雖說他曾見過菩提古神樹開口,但東荒城十萬年的天狐樹也不曾擁有靈識,這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雷藥竟然開口了。
“渴了,那給你喝水。”牧垚手捏水靈氣,動用海神法便開始澆灌這小雷藥。
“咳咳咳,怎麼是水!”那棵雷藥搖搖晃晃,每片葉子都閃動著雷光,似乎是升了不小的氣。
“你不是靈藥嗎?不喝水喝什麼?酒啊?”牧垚開口,內心罵道:“這破草可真難伺候!”
那雷藥放出一道閃電,劈在牧垚胳膊,將他的道袍毀去,露出半截手臂,“本藥乃是雷藥,是喝雷電的,不是水,懂?”
牧垚攤攤手,抱怨道:“你又不說,我怎麼知道?”
那雷藥當即釋放出一道雷電,“你說什麼?”
“知道了,知道了,一株草還要求那麼多。”
而後牧垚高高躍起,以魄牽引上空雷雲之中雷電澆灌雷草。
“本藥身上有蟲子!”又是一株雷藥大叫,牧垚立馬轉身奔去。
不過這藥園也太大了,他背負天鳳翼花了數十息才來到那株藥麵前。要知道天鳳翼一息之間便可數十裏,更何況牧垚晉升藩王境之後此法還有所提升,竟花了如此之久才到達,足以見得這藥園如此之大。
牧垚小心抓起那雷藥之上的雷蟲,一股猛烈的雷擊傳遍他的全身,帶來一股酥麻之感。
不等他緩過來,又是一株雷藥大叫......
許久後,牧垚已經渾身被劈的焦黑,每有一株雷藥大叫,他便遭受一次雷擊,這段時間,他的道袍已經被劈的不成樣子,要不是他護住了那束發的紅綢帶,估計也會在雷擊之中毀去大半。
“這也忒不把人當人使喚了!”牧垚開口抱怨,迴想起裏在甄無道藥園裏當藥童的時光,“還是老頭子藥園裏那些沒用的不會說話的靈藥乖一些。”
又是一株雷藥大叫,牧垚身形閃爍,竟然瞬間便來到了那靈藥麵前。
一道雷擊劈落,牧垚體內雷電凝聚,形成一個個閃爍雷光的符文。他微微一動,便出現在了千裏之外的位置,就連原地的殘影還並未消失。
牧垚又驚又喜,竟然在無意間便得到了這雷主的第二道傳承——雷動法。雷動一閃便可瞬息千裏,有了這雷動法可以說就算是遇到比自己高一兩個大境界的修士也別想短時間追上自己了。
“這簡直就是閃現啊!”牧垚感歎,飛行他有天鳳翼,如今又有了雷動法,偷靈藥可謂是如虎添翼,“上九天攬月,下五洋捉鱉也未嚐不可!”
不多說,牧垚振動天鳳翼,施展雷動法,直奔上一層飛去!
duang!一個沒收住,牧垚便撞到了塔頂,狠狠地摔了下來。
“看來還需要多加練習。”牧垚揉著腦袋緩緩睜開眸子,這才發現自己好似來到了一處靜室。
“吾平生鍾愛撫琴,可吾之琴九弦斷一,若你能將其修補,便能得到吾之完整傳承。”白衣男子的聲音再次傳來,如大道之音,令人躲避不及。
牧垚被這大道之音震退,接連動用三次雷動法才穩住身形。
待到衝擊結束,牧垚走近那古琴,隻見其上龍騰劫雲,雷圖電紋交織,電弧閃爍如星,恍若天穹之上劫雲再現,給人一種威嚴肅穆、令人敬畏之感。隻是琴弦共九階,如今隻剩八根琴弦。
“這最少也是一桿道主級法器,我又如何能修補此琴。”牧垚盤坐在地,試著撥弄那古琴琴弦。
撥弦弄琴,悠悠琴聲宛若天籟之音響起,塔頂之上剎那間驚起天雷。劫雲如洶湧的海浪般四起,琴聲恍若震耳欲聾的龍吟,雲層之中仿佛有巨龍在翻騰,天雷炸響恰似與琴聲遙相唿應,相輔相成,共同譜就了這驚世駭俗的絕音。
牧垚不懂琴,隻是記憶力隱隱有過這樣一副曲子,沒想到借助這古琴竟造就了此等異象。
“我怎麼會哭?”牧垚拭去眼角淚滴,恍如經曆了離別一般。
轟!轟!轟!周圍一切景物消失,牧垚再次迴到了大殿之上。
高臺龍椅之上,那白衣男子撫琴而坐,緩緩開口:“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