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小瑤瑤的母親收完攤，牧垚兩人也將小瑤瑤送了迴去。
“多謝兩位替我照看小瑤瑤，若不嫌棄，可願一起來吃個生辰飯？”小瑤瑤的母親開口邀請兩人，小瑤瑤也瞪著大眼睛，眸子裏滿是期待。
甄丫頭轉頭看向牧垚，最後兩人答應了。
兩人跟隨母女倆來到城外河邊，一座小屋立在一片樹林之前，低矮的籬笆牆圍起一個小院子，還能看到院中的一塊小田。
“這樣平淡的生活也很好。”古甄兒開口笑道。
牧垚微微一笑，平淡的生活的確不錯，但他還有未盡之事。
小瑤瑤的生辰飯很豐盛，她的母親準備了很多，小瑤瑤吃的飽飽的趴在桌子上就睡著了。
“你們二位是來自書院吧？”小瑤瑤母親開口，語氣中透露著一絲憂鬱。
嗯？兩人一怔。
“那你們以後也會去邊疆戰場參戰了。”小瑤瑤母親輕撫著熟睡的小瑤瑤，開口對兩人說道，“我的愛人就曾是書院弟子，最後戰死在了邊疆，陰陽相隔。”
“他也曾答應帶我去看山川古嶽，可是書院召喚，他毅然決然去了邊疆，我知他有抱負，不曾阻攔，最後卻，希望你們不會像我們一樣......”小瑤瑤的母親訴說著她與丈夫的故事，眸子裏透露出無限的哀傷。
“多言了，還請見諒。”
“無礙。”牧垚笑了笑寬慰道。
隻是小瑤瑤的母親好像有些在意，“抱歉，小瑤瑤睡了，我也就不留二位了。”
兩人聽聞也不再多留，與她告別之後離開了。
小瑤瑤母親看著兩人的背影眼角泛起淚光，或許是看到了她與丈夫的影子吧。
迴去的路上牧垚開口詢問：“甄丫頭，你知道邊疆的事情嗎？”
“知道一些，不過師父告訴我說可以不用去。”
“不用去？”
“嗯，師父說邊疆殘酷，可能稍有不慎就會丟掉性命，不讓我去。怎麼了？”
“沒什麼。”牧垚開口，原來書院不是白白培養年輕天才的。同時他又意識到，那些前往邊疆的可能隻有極少的帝族子弟，這也許就是八大帝族日趨強勢的原因。
迴到帝院，他告別了甄丫頭就迴到了青石塊上，大長老好似等待多時了。
“你要去中州？”大長老盤坐在湖邊，一層層混沌氣在他身邊環繞，他似乎是在拿牧垚的丹爐煉製丹藥。
“中州？我什麼時候說了？”
“那個丫頭說的。”
“噢，是有怎麼迴事。”牧垚緩緩走近，“大長老 ，你在煉製什麼東西，怎麼還有叫聲？”
金色丹爐浮在半空，不時有絲絲混沌氣噴湧而出，奇怪的是裏麵竟然有人的叫聲。
“壞了！”牧垚突然想到萬若依和熬天星的元神被他用羽鏡封住丟進丹爐了。
彭！丹爐蓋子被掀飛，一層層煙雲從爐子中升起。一同出來的還有一塊閃電形狀的金色草芽。
“這是個什麼東西？”牧垚輕輕觸碰那草芽，就發覺一股生機之力湧入他的體內。
“成了！”大長老開口，“此乃雷芽，是一種人造生靈，隻是我也沒想到真的能造出來。”
“也就是說您知道裏麵有那兩個人的元神？”
“知道，要是沒有，我還沒有提起興趣來煉製這小東西。”
牧垚一陣無奈，好在萬族與熬烈族人已經把他遺忘了，不然還會引來不少麻煩。
“對了，大長老，晚輩來此是想請教邊疆戰場之事。”牧垚開口談起正事，他想知道這所謂的邊疆究竟是何種情況。原來他隻知道東荒邊上的麟海和其他三大妖皇領域有邊疆戰場，沒想到中州竟然也有這等殘酷之地。
大長老將雷芽與丹爐遞給牧垚，嚴肅道：“到了聖境，也該告訴你了。”
“靈域廣闊無邊，自成一界，放在太古以前還好，域內還算安定。太古之後無數大域彼此碰撞誕生了一些界隙，這就是所謂的裂界。也就是在這時靈域生靈才意識到可能還會有其他古界，古域。”
“裂界之地便是所謂的邊疆，需要派人去把守，以免其他界的生靈威脅到靈域。也有一些是曾經靈域的罪人逃到了裂界之中，並且繁衍至今。”
牧垚驚愕，原來不止像東荒這種邊境之地充滿戰亂，竟還有裂界戰場。
“你要去邊疆？”大長老開口詢問。
片刻後，牧垚開口：“我要去，戰場才是檢驗修行成果的地方。”
“此言有理，不過不是現在，想要去邊疆，最起碼也等到你聖一境。”大長老拍拍牧垚肩膀寬慰道。
臨走時他留下一句話，“明日會有長老駕駛虛空戰船前往中州，我已經打點好了，你們隨他們一起吧。”
“明日！這麼早嗎？”牧垚覺得有些突然，不過既然甄丫頭都跟大長老夫婦商議好了，那便就這樣安排就好了。
“靈藥，法器，靈石，帶的東西都差不多了，應該夠去一次中州了。”牧垚收拾好行頭，準備去看一眼曾經的故人。
帝院風景也不錯，雖說奢華了一些，可每個都是仙家洞府，被各種神聖氣息所籠罩。
“小姐，你一定要收下這件螳衣，出了書院可能會遇到很多危險，這螳衣能承受大部分聖級攻擊。”一隻烏黑的大螳螂在古甄兒小屋門前大喊，在他身前還有一件透明的紗衣擴散出層層靈力漣漪。
“對啊，恩人，帝空兄也是一番好意，你收下吧。”朱子靈也極力請求，希望古甄兒能收下。
牧垚在遠處見到這一幕，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竟然會變成這樣。虛空螳帝空竟然管古甄兒叫小姐，而且她還變成了朱子靈的恩人。
古甄兒看到從遠處走來的牧垚，剛要習慣性的叫出“垚垚”兩個字，卻注意到了一旁的兩人，改口說道：“你來了！”
帝空與朱子靈也注意到了牧垚，紛紛打量著眼前的年輕人。
“你就是跟小姐一起去中州的年輕人？”帝空率先開口。
“是！”
“怎麼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朱子靈小聲在帝空身旁嘀咕，古甄兒是他的恩人，他也不敢太大聲談論。
“哎呀！你們不要這樣。”古甄兒開口，她能感覺到這兩人的不敬。
“小姐，讓我來檢驗一下這個人是不是能保護好你！”
“不行！”古甄兒連忙阻止，這兩人原來可是好兄弟，如今要大打出手，那她豈不成了千古罪人了？
“沒事，切磋一下，也能讓這位道友安心。”牧垚抓起那件螳衣丟給甄丫頭，“既然是這位道友的心意，你就收下吧！”
古甄兒接過螳衣一臉不省心的看著兩人。
虛空螳帝空通體發光，他那烏黑的甲殼之上烙印上一道道虛空符文，形成一副鎧甲，讓他的氣息攀升到一個恐怖的程度。
這是血脈修行法破聖之後所附帶的能力，將血脈符文加持己身，增幅戰力。
“原來螳兄已是妖聖境強者了。”牧垚大手一揮，三色戰衣綻放神光，他的體內血液在快速燃燒，混沌演陰陽，陰陽化五行，而後又逆向演化為混沌氣。同樣爆發出聖境戰力。
“聖境？！”
不得不說這太古戰旗的遮蔽能力真的不錯，就是古甄兒已經破了初聖境也不曾察覺。
兩大聖級強者發生碰撞，帝空雙鐮碎開虛空，牧垚以混沌氣填補虛空裂隙。遠古巨獸對上人造神體，虛空鐮與混沌拳交手，兩者都被對方震退出去，在地上留下一道長長的劃痕。
“虛空裂斬！大虛空！”帝空大喝，全身符文鎧甲都向那對如死神一般的雙鐮匯聚，一道虛空通路綿延不斷，直逼牧垚身前，要將他放逐到虛空。
隻見牧垚眸光熾烈如神焰，雙手凝結法印，一張八卦陣圖擋住那虛空通路。八卦陣圖演化五行陰陽，形成八象封印，將這大虛空法徹底封鎖，磨滅殆盡。
這八象封印也並非是克製這大虛空法，隻是牧垚亦修習了大虛空法與虛空大裂斬，對這兩部法比較了解，這才找到了破解之法。
虛空螳帝空心服口服，連他的大虛空法都破了，足以見得麵前這人的強大。
“小姐，此人實力不俗，應該可以護小姐周全。”
“那是自然！”古甄兒得意的笑笑，臉上滿是開心。
第二日，牧垚兩人乘坐長老的虛空戰場前往中州，一些人前來送別。
“到了聖境書院其實就沒有了強留你們的必要，這是長生符，以後書院召喚你們這便會有所感應。”大長老遞給牧垚一枚玉石，上麵已經被大長老貼心的烙印上了一個葬字。
長生符，書院弟子的身份憑證，待到書院弟子離開書院時會交到書院弟子手中，以便書院將來召喚。隻不過大多數召喚都是派去鎮守邊疆。之所以叫長生符，是希望書院弟子都能在這天地間活的久一些。
“知道了，多謝大長老。”
“對了，你那雷芽要定期喂養它，日後有大用。”大長老再三叮囑，雖然他與牧垚相處不過個月，卻已經把他的做自己的弟子對待了。
“乖丫頭，你以後可要記得迴來看看師父。”另一邊，褚星挽拉著古甄兒的手也在叮囑，一旁還跟著林洛洛。
“這就是跟你一起的人？看起來還不錯。”林洛洛打量著牧垚，她身為林族當代天驕竟然看不透此人的境界，想來是個強者。
牧垚見到林洛洛本能的躲開了目光，若是不是她不認識自己了，少不了會遭受一陣吐槽。
“好了，他們該走了。”大長老對著還在叮囑的褚星挽開口，而後又示意虛空戰船之上等待的長老，“兩個院中小輩就交給你們了。”
“我再叮囑一句。”褚星挽一臉不舍的看著兩個孩子，一個是自己的弟子，另一個是自己最尊敬的前輩的孩子，縱使千言萬語也難訴離別。
“你要照顧好甄兒，別讓她受傷。”褚星挽先是對著牧垚開口，而後又轉頭看向古甄兒，“乖丫頭，你自己也要照顧好自己，他們男人有的時候難免不能每個地方都做的很好，你也要體諒他們一下。”
大長老聽完都愣住了，這真的是自己那似虎似狼的夫人能說出的話嗎？
戰船淩空，兩人跟隨一眾長老登上戰船，踏上了前往中州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