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細看手中令牌,通體黑色,約有半掌長寬,其上赫然以浮雕方式,刻有兩個大字---“天山”。
還不待林寒開口詢問這令牌如何使用,童姥已在一旁介紹起來。
“你到靈鷲宮後,隻需向梅蘭竹菊出示此令牌,她們自然知道你便是我選定的新任宮主。”
“而你想要的生死符破解釋之法,則藏在靈鷲宮的後殿之中!”
童姥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已經明顯有些吃力。說完,自顧著喘息不停。
“林,林掌門,我師弟既然肯將逍遙派掌門之位傳於你,想來,對你也是極這欣賞。如今,我以靈鷲宮上下相托,還望林公子一定要將我宮中婢女照顧周到啊!”
“唉,我盡力而為吧!”
林歎了口氣。
這個任務實在太過艱巨了!
靈鷲宮上下,除去一些年歲較大的,其他需要照顧的怕沒有五百也有三百了。
我林寒隻是一介凡軀,如何能做到麵麵俱到,雨露均沾?
難吶!
林寒長歎一聲,思緒不由迴到了那個雨夜的破廟。
以一敵二尚且如此吃力,何況還是三五百!
童姥,你真當我金剛不壞啊!
林寒尚還思緒翻騰,童姥卻已沒有了動靜……
“師伯走了!”
蘇星河伸手探了探童姥的鼻息脈搏,得出了結論。
林寒早料到這樣的結局,自也沒有多說什麼,默然點了點頭。
“阿彌陀佛,逍遙三老一日之內,盡皆西去。自此以後,武林中又少了許多傳說!可惜,可惜!”
角落裏,玄難見李秋水和童姥先後離世,出家人慈悲心腸旋即泛起,不免心生感慨。
“大師父,你怎麼又笑了?”
虛竹懵懂的聲音中,透著一絲顫抖。
“大師父!大師父你怎麼了?”
見玄難沒有反應,周圍幾名小沙彌也不由慌張大叫。
用力搖晃著嘴角尚還掛著一抹詭異弧度的玄難,試圖想要將之喚醒。
少林寺幾人的動靜,自也被蘇星河看在了眼裏。
當即臉色微變,一個縱身,就來到了玄難身前。
伸手一探,臉色更變。須臾,終是長歎一聲,話語聲都顯得有些無力。
“三笑逍遙散,三笑至,閻王臨!唉!”
長歎一口氣後,蘇星河也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丁春秋的三笑逍遙散毒性強烈,就算蘇星河這等極擅醫道之人,若沒有丁春秋的獨門解藥,也隻能徒歎奈何!
“你們幾個,將玄難大師帶迴少林,好生安葬吧!莫要再在此多做停留了!過些時日,我自會親上少林,向玄慈方丈詳述經過!”
得蘇星河提醒,虛竹幾人這才哭哭啼啼的,將玄難的屍體抬著趕迴少林……
少林眾僧走後,蘇星河環視了一眼穀中情景。
看到昔日的敵人丁春秋和師門兩位師叔伯盡皆陳屍穀中,想到那洞中還有已然逝去的師父無崖子。
一時間,不勝唏噓。
數十年前拜入師門時的情景,尚還曆曆在目,此刻,師門眾人已然陰陽永隔!
“掌門師弟,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將胸中的感懷情緒暫時收束,蘇星河邁步來到林寒身前。
“我?”林寒朝穀中四處看了兩眼,一絲苦笑浮上眉間,“好像,我現在隻有一個地方可去。”
“縹緲峰?”
“不然呢?”林寒頗有些自嘲的輕笑了一下,“童姥給我種下這生死符,可是將我逼上天山吶!嗬嗬!”
林寒笑著說完,忍不住轉身朝王語嫣問道:“王姑娘,此間事已了,不知你接下來,意欲何往呢?”
“我?”王語嫣愣了一陣,方才迴過神來,“我想迴江南暫住一陣,將此間發生之事告訴母親。然後,再去尋慕容表哥。”
“好!”
林寒應了一聲,驀地一抱拳,“江湖路遠,山高水長,他日,咱們江湖再見!各位保重!”
說罷,瀟灑的一轉身,一腳邁出,人已在十步開外。
再邁出一隻腳時,林寒的身影已在五十步外了……
“他,他這身法!”
看著林寒隨意的踏步而行,但每邁出一步,身影一閃,人已在數十步開外。蘇星河不可思議的大張著嘴,驚駭莫名。
倒是王語嫣瞄了一眼林寒的背影後,淡然道:“你難道看不出來,這是逍遙派的淩波微步?”
“淩波微步?”
蘇星河自然是知道本門的這一絕技的,曾經,自己還曾苦練過。雖然,最終還是沒能煉成。
但讓他想不通的是,當初師父也沒跟自己說,這淩波微步練成後,竟能有這等縮地成寸的效果啊!
師父!你老人家還是偏心吶!
……
擂鼓山一行,林寒可謂收獲頗豐。
不單完成係統任務,得三十年功力,讓他實力不輸宗師級高手。
其間更是得無崖子親傳北冥神功與淩波微步,尤其得傳淩波微步,更是解了林寒沒有輕身功法的苦惱。
後又得天山童姥與李秋水兩人的功力,此刻的林寒,雖然境界仍停留在先天後期。但其內力之雄渾深厚,已堪比大宗師級高手!
出了擂鼓山聾啞穀,林寒便徑直往西,趕往飄緲峰靈鷲宮……
不知不覺三日已過,這一日,林寒來到了南陽城郊。
眼見天色快晚,而林寒又不急著趕路,索性便入了城中,尋了一家客棧,準備暫事休整,明日再繼續趕路。
“有客居?嗬,這名字倒還有些別致!”
林寒看了眼客棧外的招牌,瞬間便被這間客棧的名字所吸引。
而此刻,跑堂夥計也注意到了門外的林寒,急忙腳下生煙的跑了出來。
“客官快,裏麵請!”
夥計朝客棧內彎腰伸手,林寒點了點頭,從容邁步而入……
然而剛踏進店門,林寒便即感到了一絲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