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寒三人剛始踏入客棧內之時,原本還一片喧鬧的大堂,瞬間便清靜了幾分。
數十道異樣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朝三人打量。
張鬆溪與張翠山自是沒有理會,徑直前往櫃臺,找掌櫃留出房間。
林寒站在門口,往裏走了兩步,環視一眼,隻見堂中多是江湖中人。
眉頭挑起一份好奇,不由將在場之人多打量了兩眼。
便是這一掃,那原本朝這邊投來的目光,突然有些畏縮的轉向了其他地方。
隨即,一陣低聲議論響起......
林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沒有理會,便往二張走去。
卻在這時,突聞一個聲音自身旁傳來。
“林宮主......”
林寒耳朵一動,緩緩轉身。
隻見一名五十左右的江湖客,正站在桌旁,滿臉堆笑,有些惶恐的看著自己。
林寒心下一疑,“閣下可是叫我?”
“哈!真是林宮主!”
老頭的臉因激動而顯得有些黑紅,忙三步並作兩步,從桌旁一繞來到林寒身前。
雙手一抱,施了個禮。
“在下長沙幫敖三,見過林宮主!”
“敖三?”
林寒遍搜記憶,仍然沒有一絲印象。
正在這時,張鬆溪與張翠山已將住店事宜辦妥,朝林寒走了過來。
老頭眼眉一挑,忙又賠笑朝二張拱手見禮。
“見過張四俠,張五俠!”
“啊,嗬嗬......”張翠冊與張鬆溪一愣,但出於禮貌,還是朝對方還了一禮。
“林宮主,這位是你的朋友?”
禮畢,張鬆溪才朝林寒問道。
林寒笑著攤了攤手,敖三見狀忙自我介紹。
“在下長沙幫敖三,長沙幫本來就隻是小門小派,三位大俠沒見過在下,自也正常!”
“隻因前幾日,在下曾隨昆侖西華子大俠,前往武當向張真人賀壽。是以,見過幾位大俠尊容。”
原來是這樣!
敖三一番解釋,三人這才釋然。
又再相互客套一陣,敖三聲稱仰慕三人風範,盛情邀請三人同桌共飲。
三人已半日未曾飲食,本打算在客棧住下,再讓掌櫃備些飯菜果腹。
如今敖三既提出邀請,大家同是江湖之人,便沒有過多客套,承了敖三的盛情。
......
“敖幫主,你們那日自武當下山後,便徑直來了這裏?”
張鬆溪有些好奇。
這小老頭下了武當不迴家,又跑到這少林地界來幹嘛?
更何況,又這麼巧,與自己幾人在這裏相遇?
久走江湖的機警習慣,讓張鬆溪不由試探著出口。
而那敖三似乎也確實未抱什麼想法,當即笑著解釋。
“張四俠有所不知,那日自武當山上下來。我與幾名弟子本欲就此迴到幫中。
誰知才行一日,便又得到消息,少林廣邀天下門派,前往見證一樁盛事!”
“盛事?什麼盛事?”
張翠山也一下被提起了興趣。
若隻是武當前往少林借閱九陽真經之事,這位敖三當日也在武當山上,自然知曉此事,還需少林另外發邀請麼?
那他說少林廣邀天下門派,所為又是何事?
不隻張翠山不解,林寒和張鬆溪聽到“盛事”二字,也是一臉懵逼。
二人對視一眼,眸中溢滿猜疑。
少林廣邀天下門派,卻唯獨沒有通知武當!
是忘了?
不可能,憑張三豐在大元江湖的地位,忘了誰也不可能忘了他呀!
那就隻能是有意為之了!
一種原因,知道武當反正要上少林借閱經書,故爾也沒必要再作通知。
另一種原因,少林覺得在武當山上有些失了麵子,這次的盛事,故意不通知武當參加。想以此來打武當的臉!
還有另一種原因,這次的盛事,可能與武當或是武當的人有關!
“敖幫主,到底是什麼盛事?”張鬆溪已沒了耐性。
敖三見張鬆溪這副模樣,當即也不再遮掩。
“屠獅大會!”
張鬆溪聽到這四個字,條件反射的就朝張翠山看去。
而張翠山也是驀然一怔,隱隱已想到了一種不妙。
最意外的,莫過林寒莫屬了!
屠獅大會?
怎麼有點對不上啊?
記憶中原著裏的屠獅大會是在十年之後,可在這裏,怎麼發展得這麼快?
綜武世界,果然一切皆有可能!
三人的錯愕神色敖三看在眼裏,沒有多說其他,繼續朝三人解釋。
“聽說少林寺的圓真和尚,為報殺師之仇,不知用了什麼辦法,硬是把消失了十年的金毛獅王謝遜,給抓到了少林。
“而少林方麵想到謝遜不光殺害空見大師,更是與江湖各大門派都有血仇。所以,就廣邀江湖門派,前往少林,一同見證屠獅大會,以正江湖公義!”
“砰!”
張翠山攥緊的拳頭一下砸在桌麵上,“圓真!又是這個圓真!”
張翠山情緒有些失控,林寒眉一挑,沒有多說什麼。
張鬆溪連寬慰道:“五弟,莫要衝動!我知道謝遜是你義兄,但他欠下江湖門派血債也是事實。明日上了少林,你可千萬莫要亂來,誤了我們此行的大事!”
張鬆溪一番寬慰警示,張翠山這才情緒漸漸平複下來。
見狀,林寒不由打量了張鬆溪幾眼。
“明事理,知輕重!不錯!都不知道張三豐那老頭怎麼想的,讓宋遠橋去當這個掌門!”
而此時敖三見張翠山情緒稍穩,這才繼續開口。
“在下剛才見得三位大俠前來住店,知你們定是為了上少林借閱九陽真經一事。在下知道,武當張五俠與那金毛獅王謝遜的關係。在下也仰幕武當七俠俠名,所以,這才出言提醒。”
敖三一番解釋,三人這才釋然。
張翠山忙起身拱手,誠意向敖三致謝。
幾人又再客套一番,又飲食一些酒菜,旋即相互拱手告辭,各自迴房休息。
......
“五弟,要我看,明日你還是暫留在此。但我與林宮主上少林借得真經,再一同返迴武當吧!”
房間內,張鬆溪與張翠山相對而坐。
張翠山俊眉緊鎖,默然不語。張鬆溪則是一臉擔憂。
他這個師弟的脾氣他自是清楚,謝遜與張翠山有結拜之義,要讓他明天不上少林,確實有些為難。
果然,張翠山短暫沉默後,徐徐開口。
“我與大哥八拜之交,如今聞兄有難,豈有見死不救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