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空藍潔,微風柔和。
由於大比隻能點到為止,二十人都無人搏命,廣場內(nèi)的氣氛不再緊張。
第一輪結束,進入勝者休息時間,觀戰(zhàn)的百姓,有許多人已失落無比,當然,其中不缺靈繹王宋眼。
“我就說過,賭,不好,會影響人之心性,哈哈哈哈!”
宋樓的心情很是舒暢,全來自於宋眼的苦瓜臉,第一輪的抽簽,“合虛劍”袁真與“百穿槍”聶轟,此二人竟抽到一起,聶轟以槍意取勝。
不管是誰勝,宋眼自二人站於一臺起,臉色就沒好過,一萬金已輸,他隻剩下埋怨。
“你倆這黴手呀,為何偏偏是你倆抽到一起,我真是無話可說啊!”
的確,由他們自己抽的,完全公平,唯一能碰的就是運氣。
“一山不容二虎,二王兄,此乃命之常理也。”
聽著宋北陰陽怪氣的話,宋眼翻出個白眼道:
“五弟,你買的何人?可都在?”
宋北樂道:
“嗬嗬,托二王兄之福,都在,哈哈哈哈!”
宋樓好奇道:
“五王兄,你買的哪三位?”
宋北傲氣道:
“藍嬋,沈曦,唐慨。”
“咚、咚、咚”
此時鼓聲響起,執(zhí)事喊道:
“第二輪抽簽,仍由一號對二號,三號對四號,以此類推,有請司徒大人。”
司徒熾灑出十個新的信封,眾人抽取各自號碼,宋北開始欠身凝望,自己買的三人又未碰上,宋樓感慨道:
“五王兄,你真是神了呀,此三人未在一臺,你發(fā)財有望。”
宋眼半躺著更是埋怨,聶轟又與“幽恨刀”唐慨碰上,他不停嘟囔道:
“三個都是黴鬼,兩輪三人全遇上,我真是開天眼,怎麼買你們?nèi)耍Γ鄥龋 ?br />
宋樓調(diào)侃道:
“二哥,若是往反處買,你定能發(fā)財,謔謔!”
宋北捋須笑道:
“吾觀此四女,鴻運當頭,定能全入五強。”
宋眼努努嘴道:
“唐慨不一定是聶轟的對手哦。”
“樂無涯”
侍從來到偏廳稟報,此刻賭坊處於打烊之中,須待盛會結束再經(jīng)營,坊內(nèi)執(zhí)事在整理著輸?shù)舻馁單,隻有幾個侍從觀戰(zhàn)後來迴稟報。
“報!”
“進來!”
侍從將第二輪對戰(zhàn)名單遞交給司馬妶,司馬妶將名單平鋪於二人中間的桌麵,邊看邊嘻笑道:
“靈繹王已輸,白賺他一萬金,咯咯咯咯!”
寒漠喝上一口茶道:
“你應該準備好收錢。”
“何意?”
“既然熱門人選,紛紛碰頭,在楊萃那下注的,基本無歸,你自然會有收成。”
“下注她家,與我何幹?”
“嗬嗬,你自己想想唄。”
你知道還要我想?白費腦子的事,司馬妶可不會幹,她突地翻身叉坐於寒漠腿上,抱著寒漠的頸子道:
“快告訴我,否則我要再看。”
寒漠啼笑皆非道:
“哈哈,哪有你這樣的,小心厲無咎休了你。”
“哼,隻有我休他,何來他休我。”
“行行行,我說,你坐好去,讓厲無咎看到真不好。”
司馬妶在昨夜看過寒漠之後,與寒漠之間仿佛已相識多年,竟然一點隔閡都不存在,其實二人於昨日才相見,寒漠在司馬妶的玩鬧之下,倒是有些哭笑不得。
司馬妶重新坐好後,將手放在寒漠大腿上道:
“快說,否則我立刻上手,還上口,反正我與它已熟悉。”
“我說我說,姑奶奶,你真不怕厲無咎找你的麻煩,服了。”
寒漠將司馬妶的手握住放於桌麵道:
“昨日為何楊萃被叫停?定是楊駿要求的,楊荒卸任太傅,也應是出自楊駿的主意,如此能保住楊芷,歐陽文忠是楊駿的女婿,其實換湯不換藥。”
“不對哦,壞蛋。”
司馬妶湊至寒漠耳邊,輕聲道:
“歐陽文忠與楊駿的關係並不好,父親與兄長說話時,我偷聽到的,說歐陽文忠是陛下的人。”
“哦?謔謔,厲害!”
“何人厲害?”
“呃,那不可說之人。”
司馬妶纖手一伸,兄弟已握於手中,瞄眼道:
“不許打岔,快說我上何處收錢?”
“一步一步說嘛。”
寒漠想掙脫,然而司馬妶不許,就這麼說,寒漠隻能盡快解釋道:
“楊駿用離開京城的方法,保下皇後與楊萃,然而根源在於賠率,若楊萃贏下數(shù)百萬金,而其餘三家分文未入,楊駿定會將錢平分,屆時,你不就是坐等收錢!”
“當真?”
“呃,比你握著的還真,可以鬆開了吧。”
司馬妶鬆開手道:
“就這,老娘是該收,若非靈繹王下注快,他那一萬金都到不了手,楊萃活該,貪心之罪。”
寒漠為她斟上一杯茶道:
“說完開心的,說點糟心的,若司馬同迴來鬥,你該如何處之?”
這是必須直麵的問題,司馬妶捂住額頭道:
“厲無咎是兄長的人,兄長畢竟是我的親兄長,然而我若幫兄長,又對不住三叔,唉!我倒羨慕三妹,可不用管此紛爭,小妹自殺,倒是走的及時,否則她那亂七八糟的性子,指不定鬧出亂子。”
寒漠偷偷一笑道:
“你還未說決定呢,屆時你會如何做?需不需要我?guī)湍銓⑺抉R同做掉?”
“不要!”
司馬妶驚詫的抓住寒漠的臂膀,竟然帶著些顫抖,望著她焦急的神色,寒漠拍拍她的手背道:
“別緊張嘛,我隻是看你過於沉重,調(diào)劑一下氣氛而已,我是開玩笑的。”
“壞蛋!”
司馬妶唿出口氣,輕拍一下寒漠的臂膀,思索道:
“我能如何做?我又能做何事?我管好賭坊,兩不相幫。”
寒漠瞄過司馬妶一眼,乍然道:
“打仗也好,相鬥也罷,都離不開錢財,若司馬同問你要錢呢?又或者,司馬同要''樂無涯'',你該怎麼辦?”
司馬妶猛得一抬頭道:
“那可不行,三妹將''樂無涯''交給的是我,此處將是我司馬妶後半生之依靠,就是死,我也死在''樂無涯''後宅,誰都要不走。”
突然司馬妶像醒悟一般,貼近寒漠臉前,嗔怒道:
“壞蛋,你繞來繞去,就是擔心''樂無涯'',對否?你擔心的根本不是我,對否?說,對否?”
這一下司馬妶可不再玩鬧,被欺騙的感覺實在惱人,她的纖手已鑽入衣袍內(nèi),兄弟在手,無所不有!
寒漠被識破,甚是尷尬,頓時舉手投降,賠笑道:
“親愛的姐姐,我擔心的自然是你,錢財乃身外之物,豈能與你相提並論,求姐姐手下留情,姐姐,愛你喲,呦,呦,嘶!”
司馬妶的纖手玩起搖骰子,上下左右旋轉(zhuǎn),同時輕聲道:
“舒服吧?!昨夜二位王爺找你何事?”
這彎拐得有點急,寒漠想趕緊說完逃跑,應聲迴道:
“楊駿兵分兩路,插入二位王爺?shù)男捏v,他倆當然著急,找我就為此事。”
“他倆迴去之時滿臉笑容,你定是出過何計謀,快告訴我。”
“這個真沒有,我隻是勸慰幾句而已,我說楊駿已夠可憐,何必與他計較呢,王爺麼應該胸襟開闊,就這麼多。”
“你說謊。”
有些東西打死都不能透露,就算司馬妶的頭已伏下,柔唇之中,寒漠仍然咬牙道:
“姑奶奶,嘶!真沒說謊,哈!我能有何辦法對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