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李姓男子與小龍女交手,越打越是心驚。
這個女孩隻有先天實力,劍法卻已達人劍合一的程度,居然能跟宗師交手而不敗。
如果僅僅如此,隻能說她是罕見的劍道天才,一些聖地裏的聖子、聖女也能做到。
但此女卻更加厲害,她似乎沒有多少交手經驗,初期隻能勉強抵擋自己的攻勢,但現在已經可以防守反擊,好幾次差點傷到了自己。
再打下去,他懷疑自己會不會?
這是什麼妖孽?
他理解了沈落雁的命令,此女的來頭一定極大,不可得罪。
但現在自己不落敗都難,更別提生擒對方了。
“你讓開!
一道淡漠的聲音響起,他聞言心中一喜,立即退出了戰圈。
“天老!”
男子恭敬行禮,他的背後走出一道蒼老的身影。
來人黑色長袍,身形消瘦似乎弱不禁風,但他的身遭卻環繞著一股無形的氣流,蘊含著龐大的壓力。
小龍女警惕的看著來人,卻不曾退後半分。
“小丫頭,你不是我的對手,束手就擒吧!
淡漠的聲音響起,正是那天老開口。
小龍女沉默不語,但絲毫沒有顫抖的長劍,代表了她堅定的態度。
“哼!”
天老冷哼一聲,一股龐大的壓力降臨,小龍女似乎背負了萬斤巨石,整個人都差點被壓的趴在地上。
好強,最少是一位大宗師。
一旁的商秀詢見狀,急忙喊道:
“姑娘,你還是退下吧,這是我飛馬牧場的事,你不必插手!
她見過小龍女,知道她是高飛的人,可不敢看著對方受到任何損傷。
小龍女努力抵擋這龐大的威壓,身體筆直而立,沒有絲毫退縮的意思。
天老見狀,決定不再浪費時間,踏前一步便要擒下對方。
“小姑娘不錯!”
一道溫潤的聲音響起,小龍女的身前已經多了一人。
來人峨冠博帶,麵容古奇,正是魯妙子。
他剛剛酒醒,便察覺不對,還沒來得及查看自身,便感應到這邊的動靜,立即趕了過來,剛好救下了小龍女。
此刻的魯妙子再不複下午初見時的落寞,整個人精神勃發,仿佛年輕了二十歲。
這是高飛給他服用的體質丹之功,他不但實力盡複,還更上一層樓,狀態達至巔峰。
現在的他感覺自己無所不能,就算石之軒來了,他也要跟他掰掰手腕。
天老一臉的慎重,眼前的魯妙子給他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絕對是絕頂的高手。
這讓他心中駭然,要知道,他可是大宗師的修為,這小小的飛馬牧場裏,居然還隱藏著一位大宗師?
魯妙子一到,圍攻幾女的高手同時收手,戰鬥竟詭異的停止下來。
這就是頂級高手的威懾力,隻要他們在,此戰的勝負就由他們決定,其餘人等再打下去也是毫無意義。
“敢問尊駕高姓大名?”
天老麵對同級高手,也放下姿態,詢問道。
“我的名字已經好久沒用了,不知道還有沒有人記得,老夫魯妙子。”
魯妙子手撫長須,感慨道。
“居然是魯妙子前輩當麵,失禮了!
天老聞言大驚,這魯妙子可是天下第一機關大師,交友廣闊。
自身不但是大宗師修為,還有不少宗師好友,人脈極廣。
隻是此人多年未出江湖,本以為早已經死去,卻不曾想隱居在這飛馬牧場。
有他在,恐怕這次很難拿下飛馬牧場了。
此時的天老已經萌生退意。
大宗師之間,憑氣機感應,就能知道大概戰力。
麵前的魯妙子氣機勃發、生機勃勃,戰力已接近傳奇,自己恐怕不是對手。
沈落雁也心生退意,對方有大宗師在,還有疑似慈航靜齋的弟子,如果自己出動全部戰力,即使能拿下,也不一定符合密公的戰略。
就在她猶豫之時,耳朵微動,似乎有人對其傳音。
聽了半晌,她的臉上已經不再有猶豫之色,轉而是堅定與狠辣。
“地老,你也去吧,除了那幾位女子,其餘人等一個不留!
不知道她是接到了什麼人的傳音,她竟然放棄了生擒,改為滅門。
戰鬥至此,正式進入了白熱化,十萬馬賊也開始準備全麵進攻。
麵對突然出現的第二位大宗師,魯妙子心中一沉。
一對二,即使他再自信,也不敢說還能護住飛馬牧場。
恐怕這次,牧場難逃此劫。
商秀詢、李秀寧、白清兒、李莫愁已經聚到了小龍女身邊。
“怎麼辦?我們要撤退嗎?”
李秀寧沉聲問道。
商秀詢還沒開口,小龍女卻主動開口道:
“他會來的!
白清兒也笑道:
“有夫君在,這些都是土雞瓦狗而已,不必擔心。”
商秀詢聞言大喜,既然幾女都這麼說,想必高飛不會袖手旁觀,牧場無憂矣。
高飛看了半天戲,隻是為了讓幾女過過癮,增加些交手經驗。
他並不想現在出手,怎麼也得讓她們幾個過足了癮才好。
但他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人,這讓他改變了主意。
沈落雁的身後不遠處,隱藏著一位男子,身著寬大鬥篷,將整個人都遮掩的嚴嚴實實,非常的神秘。
剛才就是這個人,傳音給了沈落雁,讓她下命令滅殺場中所有人。
這個人才是幕後的黑手。
高飛也猜出了他的身份,必定是瓦崗的李密。
如果自己在這裏殺了他,不知道這大唐的局勢會發生多大的變化。
就在高飛動了殺心之時,一直在旁觀的李密,心中突然一寒。
不好!
作為傳奇強者,對於危機自有感應。
這一瞬間,他感受到了死亡。
他渾身氣勁勃發,周圍的空氣都發出了空爆聲。
整個人飛速後退,如同離弦之箭,轉眼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他連給沈落雁傳音的時間都沒有,一個人倉皇而逃。
但那種死亡的威脅,卻始終縈繞在他的心中,一會強烈一會消失,仿佛他就是一隻待宰羔羊,而屠夫在猶豫要不要殺了他。
他一直逃出了十裏,那股威脅才消失不見。
李密渾身汗出如漿,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