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音室內。
牛萌萌見到嘴角噙著笑的褚亦真,覺得新奇極了。
她來九合一心已經差不多快一年時間,每天都和褚亦真接觸,這位帥哥雖然長相柔和且看著無害,但卻是個冷美人。
整整一年,牛萌萌見他笑的次數屈指可數,而且通常都是一個極快速的淺笑。
可今天,他不但笑了,還是一直笑著。
牛萌萌都要好奇死了,“歸真老師,您今天是有什麼喜事嗎?”
褚亦真不明白:為什麼這樣問?”
“沒什麼。”牛萌萌如實說,“就是很少看見歸真老師你笑呢!”
褚亦真一怔,他有在笑嗎?
原來小z對他的情緒影響竟然會這麼大,褚亦真不期然想起,昨夜那道溫柔磁性的嗓音唱的助眠曲,耳尖紅了紅。
“歸真,你今天早來了十分鍾哦,是發生了什麼事嗎?看起來,你心情很不錯的樣子呢!”
落白細細打量著青年含笑的眼眸,覺得往常那雙看起來古井無波的眼睛,都因為這個笑而生動不少。
看上去更加……
隻有他自己知道,早在看見這個男人的第一眼,他就已經淪陷。
心底深處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叫囂著,離這個人近一點,好想知道這個人的全部信息。
想要將他擁進懷裏狠狠蹂躪,看他驚慌失措,看他逃脫不得的痛苦模樣。
該死的。
明明是一個瞎子而已,竟然還有反偵察意識。
他昨天才剛跟了不到一百米,就被發現了,短短幾分鍾就將他甩掉。
該不會是在裝瞎吧?
落白想著,故意拿手在褚亦真眼前晃了晃,確認他真的一點反應都沒有時,才放下戒心,嚐試著靠近,想要貪婪地嗅一口他香甜。
結果,他才產生這個念頭,眼前突然閃現出一張腐爛的鬼臉。
那是一個女人,衣衫淩亂,臉上全是青紫交加的傷痕,一雙原本應該格外好看的眼睛睜得極大,裏麵布滿紅血絲,不斷有腐臭腥爛的液體從眼裏滲出,染滿整張臉。
她慢慢張嘴,露出一口嗜血的獠牙。
“啊——”落白驚叫一聲,慌張地從椅子上跳起來。
褚亦真被他嚇了一跳,忙問:“怎麼了?”
落白全身顫抖,後背黏膩一片,死勁眨了眨眼,才將方才的畫麵從腦海中甩出去。
一定是他的錯覺,一個死了好幾年的人,總不至於還能找上門來尋仇。
所以,剛才隻是他眼花了而已。
他甩了甩腦袋:“沒事,可能是昨晚熬夜太累了,眼睛出現了幻覺。”
“哦。”
褚亦真隻是禮貌問一句,對他如何並不感興趣。
落白卻覺得心花怒放,身體某個部位開始變得異樣。
看!他在關心他。
他一定也看上他了,真是個勾人的小妖精,既然喜歡他為什麼不說?不會是因為害羞不敢說出口吧?
褚亦真今天穿了一件白襯衫,最上麵一顆扣子沒有扣,露出若隱若現的一小塊鎖骨。
落白眼睛都看直了,手控製不住往他領口探去。
就摸一下,大不了摸完後道歉說是不小心的好了。
“知道你關心我,別不好意思。”
落白露出一個壞事即將得逞的邪笑,卻在手將將觸碰到白色衣領的那一刻,指尖一痛,難以言喻的觸電感叫他全身發麻。
隨之而來的,還有之前看到的那個女鬼影像。
“啊——”
霎那間的疼痛和恐懼,差點叫他翻白眼。
落白迅速縮迴手,驚疑不定地狂眨眼睛,消失,快消失。
“怎麼了?”褚亦真聽見動靜,疑惑地轉頭。
在一旁幫忙整理資料的牛萌萌也迴頭,露出不解的神情:“落白老師,你怎麼了?”
“沒什麼。”落白站捂著觸電的手,緩解身上的疼痛。
今天真是邪了門了!
怎麼好像隻要他一想靠近褚亦真,眼睛和身體就開始變得不正常?
落白不信這個邪,仗著褚亦真看不見,飛快地伸出手向褚亦真的胳膊戳去。
“啊——”
牛萌萌都傻眼了,落白老師這是和歸真老師磁場相斥嗎?
怎麼一碰到歸真老師就慘叫?
而且,他都這麼痛苦了,為什麼非要去碰歸真老師第二次呢?總感覺很奇怪哎!
第三次了。
褚亦真皺眉,有些不耐煩。
他嚴重懷疑落白今天沒吃藥,否則怎麼無緣無故的一直在慘叫?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誰把一隻大耳朵怪叫驢領進來了呢!
本來對身為盲人的他來說,每天就要花費大量的時間來錄製音頻,結果落白這個搭檔還一直在整幺蛾子,拖累他的進度。
他不太高興。
還想早點完成工作迴家,讓小z再唱一次歌給他聽呢!
“既然沒事,那麼落白老師,咱們就開始吧。”
褚亦真又叫:“萌萌。”
“哎!”
牛萌萌從呆滯狀態中迴神,開始坐下念起褚亦真今天所需要錄製的第一句臺詞。
好在,之後的時間裏,落白都沒有作妖,隻是有點神神叨叨,還念起了經文。
但好歹進度沒有耽誤,這讓褚亦真的情緒好上不少。
他一向是個對工作認真負責的,上班時間手機一般都調整成靜音,因此,當今天的任務完成後,褚亦真立刻將耳機戴上,想要聽一聽小z的聲音。
他好像對這個聲音開始上癮了,僅僅隻是幾個小時沒聽見而已,他就有些想念。
“小z。”
季求柘忙迴:「我在。」
褚亦真不知道該怎麼和它正常溝通,隻得道:“我下班了。”
「那就迴家吧,主人。」
迴家。
褚亦真心情好上不少,他剛要再說些什麼,小z突然道:「有危險靠近,主人,快往右側躲。」
“閃開,快-閃-開!”
一道急促的腳步聲突然靠近。
褚亦真沒來得及躲開,被來人撞到身體,右肩膀就這樣砸到了牆壁上。
「真真!」
季求柘嚇得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事發突然,他連想辦法去接都做不到,隻能徒勞地站在係統空間內幹著急。
眼見宿主臉色變得極差,003弱小的身體悄悄飄遠了些,大氣都不敢出。
嗚嗚嗚,宿主真的好可怕,它一點也不想和宿主待在同一個係統空間內!
“歸真,你沒事吧?”
撞人的青年忙穩住褚亦真的身體,眼見他因為疼痛而白了臉色,頓時懊惱不已。
“對不起,都怪我,咱們現在就去醫院。”
褚亦真卻根本沒再聽他說話。
他剛才……好像聽到小z叫他‘真真’了,還是用急切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