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這是季求柘多年後第一次登門,溫向燭特意換了身衣裳。
一下樓,就發現季求柘也換了裝,色係和他的還很統一,最重要的是,穿白襯衣的小柘哥,看起來特別帥!
“竹子。”季求柘笑著迴他。
溫向燭就被勾了魂,呆呆走到他身邊坐下,臉色莫名泛紅。
還以為自家兒子多少會矜持下的溫父溫母:……
所以,果然還是你的小柘哥更有吸引力是吧?
溫父溫母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裏看到了思量。
“幹嘛都看著我?”溫向燭不解。
溫父溫母心照不宣笑了起來,就在他們想說些什麼時,客廳的電梯門開了,孟嶽坐著輪椅被推進來。
看到客廳齊聚的四個人,本就不悅的臉色更加陰沉。
又是這個季求柘!
這是孟嶽這麼多年來,最討厭的一個人,沒有之一。
他因傷住院快一個星期了,每天在醫院日盼夜盼,盼望著能有人來看看他,安慰他,關心他的傷勢。
但沒有。
往常隻要他臉色差一點就心疼不已的溫向燭沒來。
溫父溫母也沒來。
還有他最期待的嚴汀雨,他給他發了無數條消息,希望他能來醫院看看他,消息卻如石沉大海般,激不起絲毫波瀾。
終於,在身上的傷好點,醫生準許他出院後,孟嶽馬不停蹄趕迴學校。
卻正好撞見背著書包,正滿臉喜色,準備出寢室的嚴汀雨。
嚴汀雨正打算出門做家教。
前幾天,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時來運轉,突然有校領導找到他,說有位慈善家在學校挑選貧困生資助,正好選中了他。
要了他的卡號,當天下午,他就收到了一筆十萬元的匯款。
十萬元,對身為孤兒的嚴汀雨來說,無疑是筆巨款,可以化解他當下所有需要用錢的困境,讓他順利讀完大學。
但,得到一筆資助的他,依舊每天放學去兼職,勤工儉學。
因為他明白,旁人的幫助隻是暫時的,他要自己發奮圖強,努力拚搏,才能有光明的未來。
嚴汀雨怎麼也沒想到,就在昨天,命運給他送來了第二個驚喜。
有位富豪決定邀請他去家中試教,富豪家中有兩位正在上學的孩子,一位讀高二,一位讀初二,開出的補課費十分高昂,一旦被雇傭,意味著他隻需要每周末教學三天,便可以賺到從前打三份工都賺不到的錢。
而他就是這麼幸運,被當場雇傭了。
今天,是他正式教學的第一天。
嚴汀雨隻要一想到日後入賬的工資數額,就喜上眉梢。
隻是這份笑意,在看見進來的孟嶽後,僵在臉上。
“嚴汀雨。”
孟嶽神色陰翳:“為什麼,你為什麼不迴我的消息,我這麼嚴重的傷,你真的就一點都不關心嗎?”
“啊?”嚴汀雨茫然地呆了呆。
嚴汀雨拿出手機,找到孟嶽的聊天界麵,這才看到這些天來,孟嶽發給他的無數條消息。
孟嶽:「汀雨,我受傷住院了,來**醫院照顧我。」
兩小時後。
孟嶽:「不用給我熬湯,人來就行。」
孟嶽:「當然你要想熬,你也可以熬,就是不要累壞了自己。」
孟嶽:「是在熬骨頭大濃湯嗎?別放太多鹽。」
孟嶽:「……人呢?」
孟嶽:「出來!」
三小時後。
孟嶽:「嚴汀雨,你人呢?」
孟嶽:「迴答我!」
第二天。
孟嶽:「小雨,我就當你之前沒看到我的消息,你隻要來,我就很開心了。」
此處省略十條消息……
第三天。
孟嶽:「嚴汀雨,我給錢,一小時二十塊,來醫院。」
……
第四天。
孟嶽:「看一次給一百。」
第五天。
孟嶽:「兩百。」
……
第七天。
孟嶽:「算你狠!」
孟嶽:「嚴汀雨,你就真的不在乎我嗎?」
孟嶽:「迴答我!!!」
……
嚴汀雨:……蛇精啊。
他抬頭,不好意思道:“抱歉啊,我這幾天有點忙,沒注意到你發的消息。”
孟嶽:……
當他傻嗎?
別以為他沒看見,他界麵上的免打擾標誌。
他很是受傷,想抓著他的肩膀質問他,‘你有沒有心?’
卻礙於自己坐在輪椅上,隻能痛苦道:“罷了,都是我一廂情願,你走吧。”
“好的好的,我這就走,絕不在這礙你的眼!”嚴汀雨像是得了特赦令般,跑出門。
雖然寢室裏現在隻有他和受傷的孟嶽,門外卻站著個送孟嶽迴來的高大alpha,一旦起衝突,他一個勢單力薄的小o,怎麼看都很吃虧。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嚴汀雨一溜煙跑沒影了。
孟嶽耐著性子等了十分鍾,才確認人是真的跑了。
他又氣又惱,料定對方一定是被溫向燭威脅了的緣故,害怕被溫小少爺遷怒,才疏遠他的。
他的汀雨最是善良,相處這麼久,他知道,他是愛他的,不然怎麼會不辭辛苦給他買早飯唄呢?
這樣想著,孟嶽迴了溫家。
他要去告誡溫向燭,以後看見不許再欺負嚴汀雨。
卻不料,孟嶽一迴家,就撞見了聚在一起的溫家三人和季求柘。
青年被溫家三人簇擁在中間,眉目疏朗,意氣風發,任誰都看得出,溫家人有多喜歡他。
孟嶽猶記得,自己剛來溫家那年,也是享受過這種待遇的。
溫伯父雖然是個強大的alpha,卻為人隨和,心疼他這個已故世交家的孩子,很長一段時間,對他甚至比對他的親生孩子都要好。
而溫伯母,也算對他和藹可親。
他那時候,是真心想把兩人當成自己的親生父母來看待,毫無顧忌地討巧賣乖。
而溫向燭,見他的第一眼就表達了對他的喜歡,之後更是跟狗皮膏藥一樣粘著他,任他怎麼驅逐都趕不走。
即便冷臉怒罵也無濟於事。
怎料溫父溫母的這份特殊對待,在一段時間後急轉直下,孟嶽不敢問原因,隻是在多次遭受冷待後,在心裏也將這家人剔除在外。
他以為溫家長輩對誰都如此,卻沒想到,他錯了,他們竟然那麼喜歡季求柘,這種喜歡,比他更盛。
一股危機感油然而生。
孟嶽把想要質問溫向燭的話給咽了迴去,他對季求柘怒目而視,“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