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倩兒略一思索，說道：“到是有些道理，蒙古人騎射很厲害的，但是跟我們動手的時候，居然沒射箭，也是頗為奇怪。”


    百裏山說道：“如果孫伯來是韃靼的人就好解釋了，他們故意圍攻你們，而讓孫伯來假扮成漢人，跟你們一起殺出重圍，這樣他的身份才不會招人懷疑。”


    吳倩兒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但是他的那一口山西話，說的實在太像了，這口音，哪裏會像是蒙古人呢？”


    百裏山說道：“或許這就是失捏幹斟酌的原因吧，這種人才，也絕不是簡單人物。”


    李莫問道：“我是必須要報仇的，既然楊思敬承諾我助我報仇，那我就把他們送到瓦剌去，這孫伯來，始終是個危險，我們得想辦法除去。”


    百裏山說道：“如果我們目標是去瓦剌，這個孫伯來目標明顯與我們一致，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吳倩兒思考了一下說道：“我覺得，我們應該留下孫伯來。”


    李莫一皺眉，問道：“吳姑娘何以見得？”


    吳倩兒說道：“既然韃靼的目的是為了讓孫伯來安全到達瓦剌，那麼孫伯來可以成為我們的護身符，有他在身邊，韃靼不會對我們下死手的。相反，如果我們除掉孫伯來，韃靼不甘心，一定會在派一個人，到時候，或者更麻煩。”


    李莫點了點頭說道：“吳姑娘說的有道理，蒙古騎兵不好惹，就我們幾個人，如果韃靼下狠心，恐怕我們都得命喪於此。”


    想通這一點，三個人臉上的愁雲一吹而散，不過看到歐陽北和孫伯來熱聊的樣子，李莫又皺起眉毛來。


    百裏山迴頭笑著對李莫說：“大哥，要不這些事情別跟二哥說了，他是個莽人，別把這些事情說漏了。”


    李莫苦笑道：“好吧，就聽三弟的，大家趕緊吃東西我們一會兒上路。”


    大家吃飽了肚子，稍微休息了一會兒，李莫把大家聚集在一起，宣布道：“我李莫有愧，未能守住漠北鎮，導致各位妻離子散。我剛才已經探查過韃靼大營，我們的眷屬已經……”李莫想起妻子死時候的慘狀，潸然淚下。從漠北鎮出來的兄弟都明白是什麼意思，想起自己的家小都已經不在人世，頓時哭了起來。


    李莫讓大家小哭了一會兒，才又說道：“我們都已經無牽無掛，但是人活一口氣，佛為一炷香，男子漢大丈夫在世，有仇不報非君子。現在我有辦法為我妻兒報仇，為你們的妻兒報仇。如果想跟我走，我歡迎，有我的一口飯，絕不會讓你們餓著。如果不想跟我走，沒關係，你們妻兒的仇，我替你們報，我李莫在此發誓，如違此誓，當如此箭！”說完抽出一隻箭，當眾折斷。


    這五名漠北鎮出來的錚錚漢子，沒有一個退縮的，擦幹了眼淚，紛紛晃動這手中的武器，說道：“我們已經沒有家了，我們就要跟著李大哥了，為了報仇，我們這條命都是你的了！”


    “對！我們發誓跟著李大哥！”


    百裏山在旁邊感慨著，心說：“演講也是一門學問啊，大哥有這等蠱動人心的本事，難怪成為漠北鎮的領袖，或許他日能成為將帥之才也說不定呢!”


    歐陽北跟著大家振臂高唿，楊思敬望著李莫投來讚許的目光，而孫伯來，則在李莫的身後偷偷的笑了。不過這些，李莫都沒有看到。


    商議停當之後，大家便收拾起來，十二個人，十匹馬，一頭駱駝。百裏山騎上駱駝小舟走在最前方，孫伯來與一個漠北鎮的兄弟同騎一匹馬，其餘人，一人一馬，便朝東一路奔去。


    開始的時候，大家以為會有韃靼騎兵在後麵追，所以奔跑的很快。三四天過去，這茫茫草原大漠也沒有個盡頭，行進的速度便慢了下來，也枯燥起來。百裏山知道楊思敬知道好多事情，這無聊的旅程便與他攀談起來。


    “楊先生，”百裏山知道他是官，卻不知道是什麼官，在這大漠之上，楊思敬一口一個英雄，一口一個少俠，百裏山倒不好稱他為大人，索性稱楊思敬為先生。而楊思敬知道在這大漠之上，想達到自己的目的，眼前這些英雄便最大的倚仗，怎麼稱唿都不介意。


    楊思敬說道：“不知少俠有何指教？”


    百裏山問道：“你說我朝二十萬軍隊一敗塗地，那瓦剌多少軍隊？”


    楊思敬歎了口氣，說道：“兩萬！”


    百裏山一愣，問道：“楊先生，你沒開玩笑？兩萬軍隊把二十萬軍隊打得落花流水？咱們天朝軍隊的戰鬥力，可有待斟酌啊？”


    楊思敬說道：“少俠有所不知，行軍打仗不是打架鬥毆，不是人多就一定會贏，自古以來以少勝多的例子，不勝枚舉，如果指揮得法，八百騎破十萬大軍也並非不可能，況且我軍指揮官，還勾結外族的嫌疑，如何能能戰勝？”


    百裏山不服氣的說道：“十個打一個，踩也能踩死了吧？怎麼會輸的這麼慘？”


    楊思敬反問道：“白少俠從蒙古大營中把我和趙孟仁救出來的時候，是一個打幾個？”


    百裏山語為之一塞，不敢說孫伯來身份的事，便說道：“我們兄弟三人和吳姑娘武功高強，又加上夜間突襲，蒙古人猝不及防，我們又及時撤退，所以才全身而退。”


    楊思敬又追問道：“如果多一些白少俠這樣的武功高手，會不會多殺一些蒙古兵？如果他們追出來後，我們在一些地方埋伏伏擊，會不會取得更大的勝利？”


    百裏山略一思考，隻得說道：“或許有可能取得一場大勝。”


    楊思敬說道：“韃靼的蒙古兵並沒有持續的追趕我們，一個是因為韃靼從新培養勢力，著實不易，跑追得遠，恐泄露的行蹤，另外一個原因恐怕也是怕我們有埋伏，萬一中了埋伏，損失甚大。”


    百裏山微微一笑，心說有孫伯來，包你安全，但是這些話當然不會說，於是百裏山問道：“楊先生懂兵法麼？”


    楊思敬說道：“不是很懂，但是在朝堂之上，聽各位將軍談論，也是略知一二。”


    百裏山問道：“那我天朝軍隊到底是怎麼輸的？也是被伏擊麼？”


    楊思敬說道：“這說來就話長了，白少俠如有興趣，我便一一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