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水域。
一望無際的碧藍水麵上,一個身著白藍神袍的清麗少女平躺著,一雙靈動的美眸無聊的眨啊眨,任由嬌軀隨波逐流。
“說好的一個月來取酒,怎麼還不來啊。”
“最近族中那幾個討厭的家夥老盯著本姑娘,不會是發現我的秘密了吧?”
“前輩啊,你再不來,可能就見不到……”
少女伸了個懶腰坐在水麵上,金燦燦的溫暖陽光穿透發絲,落在少女白皙的脖頸上。
忽然,水麵閃過詭異波動,一道水牢籠迅速升起,將少女困住。
三個著甲冷臉壯漢以三角之勢,圍住少女,一個壯漢大喝一聲:“水姣!你的事兒發了!跟我們走一趟吧!”
白藍神袍少女清麗的臉上並無慌亂,反而一臉平靜,仿佛早有預料一般。
三個冷臉壯漢手中各躥出一條冰鏈,纏繞水牢後,一齊沒入水中,往深水處快速遊去。
……
水獄。
水族關押罪犯的地方,除了關押本族天人外,關押最多的反而是火族罪民。
水火二族為了響應天庭下達的水火和睦相處的法令,做出了很多改變,其中一件就是部分罪民互換關押。
火族罪民關押水獄,會無時無刻承受寒水灌體之苦。
水族罪民關押火獄,會無時無刻承受萬火焚身之痛。
此時,水獄審訊室中,一聲尖銳的聲音炸響:“怎麼可能沒有呢?我明明看見了!”
一個雙眼瞪大,一臉不可置信的水族天女對著審訊水官大叫,又轉身看向被拷在審訊椅上麵色平靜的水姣,惡狠狠道:“說!你究竟使了什麼把戲,把禁酒藏哪裏去了!”
“好了水芝,肅靜!”
審訊水官沉聲道,打斷了水芝的又叫又喊,隨即看向水姣。
“水姣,私釀禁酒售賣,可是族中重罪,搜查隊已經強行進了你的水府,你若現在主動認罪,我便可輕判,如若你執意不配合,那……”
水姣不知道萬引前輩給的清氣珠能否隱藏住搜查隊的蛛絲馬跡法,但此時的她已經走上一條不歸路,隻能硬抗到底了。
“迴稟水官,小女並未私釀禁酒,更未售賣。”
審訊水官麵色一凝,像是得到什麼信息一般,忽然厲聲道:“那你如何解釋,在你水府發現的大量名貴釀酒材料!”
水姣心中一驚,隨即臉上又明顯一愣,她水府內來路不明的釀酒材料都跟剛釀成不久的浮水奶露放在一起,那裏還放著萬引前輩賜下的清氣珠。
若是搜查隊發現釀酒材料,那那些禁酒也應該被發現才對,為何審訊水官方才隻字不提。
有詐!
“大量名貴釀酒材料?”水姣清麗的臉蛋上一臉迷惑,“迴稟水官,我水府內怎麼可能會有這些東西,我現在都窮的叮當響了。”
一旁安靜的水芝突然冷笑一聲,眼中閃過陰謀得逞的快意。
別以為結交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前輩就能橫行無忌,如今人家怕是早就不記得你個小丫頭片子了。
你害得我義結金蘭的水淇妹妹受到那麼重的懲罰,還想安然在無盡水域待著。
此局已成必殺,我花大價錢收買搜查隊在你府中留下贓物,豈能白白布局?
審訊水官麵色一沉,審訊室牆麵上出現一段視頻,正是搜查隊搜查水姣水府發現贓物的過程。
“證據確鑿,辯無可辯!”審訊水官下了定論。
水姣這時才慌亂起來,大聲喊冤,聲稱那不是她的東西,但這已然無濟於事。
審訊官當堂公布:水姣利欲熏心,私釀禁酒售賣,違反族規,將送往火族火獄遭受五百年火刑。
隨著案件結果的公布,關注此案的水族天人一片嘩然,一些剛生出心思的天人立即打消念頭,已經做了的天人噤若寒蟬,紛紛通知自己的下線:
“最近查得嚴,暫停交易。”
……
無盡水域上空,一行車隊駛向遠方,這是押送罪民去往火獄的囚車隊。
被褪去水藍神袍,換上一身白色“囚”字服的水餃一臉狼狽,但眼中的憤怒與不甘快要掀起滔天巨浪。
她被暗算了!
若是真抓住她私釀禁酒的證據,那她無話可說,欣然認罪。
但是不能陷害她啊!
“我不服……我不服……”
萬引前輩要是早點來取走浮水奶露就好了,那她……
不對,這一劫就算萬引前輩取走禁酒,她也躲不過。
這是人禍啊!
水姣長長歎息一聲,她璀璨輝煌的人生還沒開始就要夭折了。
火獄五百年,那不得把她燒成水蒸氣啊!
哀歎之間,水姣腦海中突然浮現一幅畫麵:
一個帶著七彩麵具的神秘高大男子遞給她一縷宛若發絲的黑線,並說遇到無法解決的事,扯斷它,也許他會出現……
水姣黯然的眸子忽然一亮,對啊,她還有最後一個出路。
雖然她全身的寶物都被收繳,法力也被禁錮,但當時檢查的水官並沒有發現她發絲中的黑線。
水姣左右觀察後,裝作苦惱撓頭的模樣在滿頭秀發中翻找,很快手心便多了一根黑色絲線。
扯斷它,若萬引前輩前來,她必能得救。
畢竟萬引前輩可是尊神圓滿境強者,而押送罪民車隊的押送官中,最強的一個也不過是尊神初入境。
水姣眼神微微複雜,若是走了越獄這條路,她怕是要被無盡水域通緝,成為一個逃離於外的孤家寡人了。
但五百年火刑若是受了,她就徹底廢了,待壽元一到,她便化為泡影,沒有人會記得。
“大道在爭。”
水餃心中默念曾經聽過的一堂水族前輩的講座中,她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話。
與此同時,指尖微微用力,將手心黑線一分為二。
“……”
清風吹拂,陽光明媚,什麼都沒有發生。
水姣微微閉上眼睛,顫動的眼睫毛下,一顆晶瑩水珠凝出。
希望一切都來得及,若是她進了無盡火域,就算萬引前輩趕來,一切也無濟於事了。
……
縱橫諸天的金烏日車上,陳秋輕咦一聲,他的一根引力線居然斷了。
哦,是那個釀奶……釀酒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