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臨摹我的天人本相?”
陳秋眼神一凝,看著下方一臉期待的姬軒轅。
天人自恆宇權(quán)柄中生,天人本相承載無盡道蘊(yùn),若能見之,宛若見大道。
若有一普通水道修士,僥幸見水族天人本相而不死,其修水法,自然比他人快幾分,一舉成為水法修行天才。
但是……
陳秋已經(jīng)許久未暴露自己的天人法相了,都不知道如今他的法相變成什麼鬼樣子了。
法相暴露於人前,他身上那麼多權(quán)柄如何解釋?
法相暴露於人前,估計見者不僅不會得到機(jī)緣,反而會被多種權(quán)柄衝擊得爆體而亡吧?
就因為法相的問題,他都許久不曾轉(zhuǎn)化眷屬了。
因為眷屬他人,就需要展露法相。
而《天人圖騰法》,以天人本相為圖騰,修煉者能借助一絲天人之力修行,其修行有多少進(jìn)程,會同樣反饋給天人多少修行所得。
可謂是一舉兩得。
但是,天人對圖騰修行者擁有絕對主導(dǎo)權(quán),天人一念之間,可以卷走圖騰修行者畢生修行精華。
圖騰修行者,對天人來說,其實是果實,果實一旦成熟,天人便采摘食用。
陳秋抬頭望月,臉上純淨(jìng)笑容依舊。
雖然他不能參與,但他能找?guī)褪职 ?br />
“我身有不便,圖騰就莫要畫我了,我為你們找個圖騰。”
陳秋看著姬軒轅,耐心解釋。
姬軒轅欲言又止,不敢反駁。
是人族太低級,聖主殿下看不上嗎……
陳秋於悟道青石上站起,夜風(fēng)吹動青絲白袍,不似凡人,仿佛隨時都會離開人間。
“太陰蒲鬱,可來一見?”
嗡……
虛空震蕩,天音悠揚(yáng),月光掀起漣漪,一道灰紫倩影自明月中踏光而來。
“不必迎接。”
冷淡的聲音響起,天地異象驟然消失。
姬軒轅心頭一震,立即埋下頭去,不敢窺視。
天魔玄風(fēng)有些緊張的拽了拽黑袍,檢查是否安全。
青衣好奇觀察,但瞬間灰眸刺痛,有血淚留下,連忙低頭。
“喲,我當(dāng)是誰呢?原來是偷偷離家出走的聖主弟弟啊。”
太陰蒲鬱眉頭微挑,細(xì)長的眼眸中銀光銳利。
“五姐姐。”
陳秋微微一禮,笑容純淨(jìng),眼神真摯。
“嘖嘖嘖,這麼乖巧?”
太陰蒲鬱摸了摸下巴,猶如雕刻般立體的精致麵容上浮現(xiàn)狐疑之色。
雖然她和這個弟弟接觸不多,但她能感覺到之前的他其實對自己沒有多少尊敬的。
但現(xiàn)在,這個對她是由心而發(fā)的尊敬的小崽子,跟前幾天那個臭弟弟是一個物種嗎?
“你居然在領(lǐng)悟大愛?”太陰蒲鬱眼睛一亮,“你引救世之力入體了!”
她可是聽太陰青令說過,這個聖主弟弟有一種七彩祥雲(yún),富含救世之力的。
陳秋乖巧點頭,道:“此次貿(mào)然喚五姐姐臨凡,是想求姐姐一事。”
“這裏是一些多餘的祥雲(yún),希望能對五姐姐有所幫助。”
陳秋手上出現(xiàn)一顆光珠,其中隱約可見七彩雲(yún)霧。
太陰蒲鬱嘴角綻開笑容,接過光珠,微微感知後臉上笑意更深,淩厲的五官難得浮現(xiàn)一絲憨意。
“別說是一件,一百件五姐姐也答應(yīng)!”
……
“什麼?”
“我才不要被畫在人身上!”
太陰蒲鬱翻臉,轉(zhuǎn)身欲走。
“等等!”
陳秋看出她的意圖,趕忙出言阻止。
“隻要五姐姐肯幫忙,等姐姐下值,我與姐姐全力一戰(zhàn)!”
“真的?”
太陰蒲鬱有些心動,她初見這個弟弟時,就在他身上感受到一股莫名壓迫。
這是她經(jīng)曆無數(shù)戰(zhàn)鬥後培養(yǎng)出的戰(zhàn)鬥本能,從未出錯過。
她渴望與之一戰(zhàn)!
“自然。”
陳秋目光真摯。
……
太陰蒲鬱留下一顆玉球,在玉球中心無數(shù)神秘紋絡(luò)構(gòu)成了一個模糊灰紫色人形光影,光影背後是一輪泛著紅暈的圓月。
就這樣,太陰蒲鬱成為了有熊人族的新圖騰。
而隨著太陰蒲鬱圖騰加身,人族修士身上原來的圖騰自動褪色消失。
與此同時,原本還有些怨氣的恆宇蛇域,直接沉默了。
太陰聖主他們不了解,但太陰蒲鬱的名頭他們還能不清楚嗎?
太陰蒲鬱,反複無常,易怒喜殺。
後來,聽說女媧上帝走了一趟太陰星,迴來之後,便下令恆宇蛇域放棄有熊大千界的天人圖騰布局。
但是有熊大千界歸屬權(quán),依舊屬於恆宇蛇域。
畢竟,恆宇蛇域總共才兩個大千界啊。
……
一顆無生命星球上,陳秋臉上掛著淡淡笑容,認(rèn)真看著重新封閉的有熊魔界。
“玄風(fēng),你可有辦法找到天魔玄幻?”
一身黑袍,身材高大的玄風(fēng)嗡聲道:“主上,我若是徹底釋放氣息,玄幻會自己找來的。”
“哦?說起來,我還未問過你,你與玄幻有何冤仇?”
陳秋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仇恨,讓玄風(fēng)如此篤定玄幻不會放過他。
玄風(fēng)扭了扭脖子,道:“嘿嘿,此事得從玄幻的一任宿主說起。”
“很久以前,我與玄幻是搭檔,一起結(jié)伴滅世,交流經(jīng)驗,好不快活。”
“但是有一次,那家夥不知發(fā)什麼癲,居然對宿主產(chǎn)生了感情,不忍心毀滅那方世界。”
“因為他若將世界化為虛無,他的宿主也會一同虛無。”
“玄幻的滅世天賦比我好多了,我不忍如此天魔蹉跎光陰,便強(qiáng)行毀滅了那方世界,強(qiáng)行斬殺了他的宿主。”
“誰能想到那家夥居然跟我動手,我不願浪費時間,就跑了。”
“可誰知,那家夥不知使了什麼手段,隔段時間就能找到我,見麵就要置我於死地,打來打去,就打成了血仇。”
“最後他先我一步破入荒主,差點將我打得湮滅,若非遇到主上,我怕是還在茍延殘喘……”
玄風(fēng)咬牙切齒,越講越氣,黑袍不斷扭曲著,不知黑袍裏氣成了什麼形狀。
“主上,你說我冤不冤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