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室內,兩位女妖打理完畢,簇擁著餘辰走出房門。
百裏一就站在門口,走上來提醒一聲:“大人,第五雄大人已經到了。”
這不是廢話嗎?剛才慕蘭已經說過了。
餘辰頓足歪著腦袋瞅了瞅這廝,這是有話要說的意思?
百裏一訕訕一笑:“夫人說,您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切莫因為小事誤了大事!”
餘辰點了點頭,對第五妙妙這種識大體,為大局的行為給予了肯定。
他感歎一聲:“這人呢就是多變的,昨天叫做患得患失,今天又在想有權不用過期作廢!”
百裏一明白,說的就是第五雄。隻不過,真把第五恆給殺了!這一家子以後怎麼麵對?
餘辰抬腳道:“話說迴來,今天的主審官可不是我,在青雲仙宗的地頭上,那還得是範石岐來辦!”
百裏一瞳孔一縮,心裏說了一句,臥槽!這個套路有點意思啊!
幾人來到餐廳,一聲哀嚎來的突然!一道身影直接就撲在了餘辰腿上。
“姐夫!姐夫!嗚嗚嗚!求你救救我大哥!求你了!哇嗚嗚嗚!”
餘辰愣住!
第五妙妙愣住!你嘴裏的生煎包子呢?
百裏一愣住:剛才說到套路深,這更深的還在後麵吶。
第五雄當即訓斥:“全兒!胡鬧!你給我起來!成何體統!”
第五屆走過來就拉,哪知道熊孩子徹底滾在地下,嚎喪般得喊著:
“我不起來!打死我也不起來!我姐夫這麼大的官,難道還救不了我二哥嗎!”
啪!第五雄衝過來給了第五全一個耳光子:“你給老子起來!”
餘辰趕緊上前拉住:“嶽父大人,這是幹嘛,他還是個孩子!”
可不是嘛,第一次見第五全,稱號就等於一個人座右銘。
第五全這孩子本性不壞,其人稱號也就是個“誇誇其談”。
這挨了一個耳刮子,委屈得抹著眼淚抽搐著:“我不是想救我二哥嗎?你還打我!你有本事你就去救啊!”
吼完哇哇哇地朝著門口跑去,還不忘迴頭來了釜底抽薪的一句:
“三哥死了!七哥也死了!十哥一十哥都死了!哇啊!你打死我算了!”
一句話戳中了第五雄的軟肋,這是咣當一下坐在凳子上不停的喘氣。
第五妙妙眼圈紅了,但心裏亮堂得很,這戲唱給誰聽的?
接著就把話挑明了:
“爹!報仇和救人,你選一個吧!”
第五屆趕緊幫著老父親解釋一句:“小妹你想多了,爹怎麼可能不知道哪個輕重呢!”
第五雄長歎一口氣!
說做戲給餘辰看?倒也沒有,他們兄弟之間這種感情是自然流露的。
說沒做戲,也不盡然,多多少少也有一點,現在看出來了,是自己沒看透,沒想透!沒阻止!沒說透!
餘辰現在的臉上就擺著,你們繼續?
他不是沒有同情心,但也要看用在什麼地方!
高句流該死不假,第五恆也不配活。
沒一個好東西!
在某些方麵說頭頂著惡貫滿盈的稱號,第五恆比高句流更壞!更囂張!也更具有破壞力。
但他理解,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若是自己的兄弟呢?父母?他還會這麼堅決執行正義嗎?
暫時沒有答案。
所以站在理解的立場上也得考慮對方的情感,對方的心理承受能力。
餘辰還是緩和了氣氛:“妙妙說的對,這件事上的確就是二選一,再說嶽父大人,三哥他們的仇還沒報,你忍心就這樣算了?”
第五雄老臉一紅,糊塗啊!自己這麼多年,不就是想著報仇麼?
第五恆有今天這個結局,是他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別人!
上午九時,公審開始。
由餘辰旁聽,範石岐主審,對第五恆和高句流二人的種種罄竹難書的罪行展開公開公正審判大會。
其中陪審人員有,執法部嚴重行、印典部武漪、統役部顧崆等。
公審的地點為廷尉部的公牙堂。
堂內的色調偏暗,給人一種壓抑的氣息。
正北方居中,是一張寬大的黢黑案桌,案桌後自上而下掛著一張壁畫,壁畫上刻著聖武天尊的平生軼事,栩栩如生。
仿佛在宣告那個歲月就是代表著正義;
代表著被天地乾坤認可的道義。
由於陪審人員眾多,原有三把椅子,現在換成了六把椅子。
居中正襟危坐的便是本次的主審範石岐,陪同的還有三大部長。
餘辰則坐在最旁邊。
堂下兩邊則是觀眾席位,不過都是一排排的跪墊。
此時,堂下人頭攢動,有旁聽的、有作證的、有指控的,有看熱鬧的。
有深沉的第五雄。
當然也有準備據理力爭的高句銀等人。
大會開始,範石岐板著臉宣布,之所以說板著臉,因為他是今天扛雷的主角。
首先提審的是第五恆!
由石信親自押解的第五恆自大堂後麵的通道昂首挺胸走了過來。
若不是他身上帶著縛仙鎖,還以為他要走上臺來,發表一下豪言壯語。
範石岐宣讀了對第五恆的指控,數條罄竹難書的罪狀,並詢問第五恆是否知罪!
第五恆傲慢地昂著頭,冷哼一聲:“是又如何,碗大個疤而已!”
堂下傳來第五全的哭喊:“哥啊!我是全子啊!你要爭取一下啊!”
第五恆迴頭邪魅一笑,轉過來又不屑的哼了一聲:“這人間老子活夠了!”
餘辰心中微微一震,這話怎麼如此耳熟?
範石岐瞄了餘辰的方向一眼,見對方沒有任何的表情,咬了咬牙!
“介於玄武府人氏第五恆,犯有搶、強、殺人等諸多罪大惡極之罪,事實清楚,證據確鑿。
現根據王國律法,由印典部剝其印記,依法處以死刑,即可行刑!”
話音剛落,大堂內響徹似有眾生的吶喊,令人毛骨悚然!
“蕩平世間妖魔,以正朗朗乾坤!”
大多數人認為這就是廷尉部的一種手段而已,為了震懾宵小,為了弘揚人間正道。
但這令人心頭一震的吶喊聲,還是會將人們的思緒拉到那個恐怖的地方。
一個特別的地方,廷尉部乾坤峰向東五裏,有一座巨坑。
世人稱作白骨觀!據說那些犯下罪孽的人,都會被斬殺於此,然後屍體會被暴曬荒野。
久而久之,人們若是從上往下看,就能看到連成山丘一樣的白骨。
之所以被稱之為白骨觀,是因為每次執行的時候,官方的主要官員,死刑犯的家屬,圍觀群眾等,都會看到這一幕。
而對於一些人來說,能夠起到極大的教育作用。
當第五恆被壓了下去,並沒有立刻行動,這是等著第二場的高句流。
石信再次押解高句流上了場,餘辰也算是第一次見到本尊。
比較畫麵上來說沒有太大的區別,而當他看了高句流的稱號,不屑地用鼻子啐了一聲。
高句流其人稱號:欲壑難填,果然很貼切。
範石岐調整了一下坐姿,再次宣讀對其指控的一條大罪,而在這裏並沒有提及任何關於花夕墨的名字。
“高句流,禦天府人氏,與仙尉司第三部督尉圖文域謀害,玄武府人氏第五天,高句流你可知罪?”
高句流昂著頭,神情傲慢,用譏諷的口吻懟了過去:“範部長,這才幾天你就翻臉不認人?殺個人?
殺個人算什麼,你範部長敢拍拍胸脯,當著眾人的麵說你沒殺過人?”
這話一出,範石岐的臉頓時成了豬肝色,又急又怒,一拍桌子:“大膽!”
他幾乎跳起來咆哮:“拉出去!拉出去!”
而此時餘辰瞅了嚴重行一眼,對方心領神會喊話:“範部長,公堂之上,是你審他,又不是他審你!”
範石岐迴過神來差點就想給自己一個大耳光,強裝鎮定點了點頭。
他瞪著高句流:“高句流,你聽到了嗎?是我審你!就問你可知罪!”
高句流不屑一笑,他的罪還用審?這不就是案板上的虱子,明擺著的!
若沒有那個該死的留影法寶,他的確抱著打死也不說的態度,可現在就算不認,或者說認了又如何?
他高句流不會死!這些想讓我死的人,一個都別想跑!
第一個就是範石岐!
高句流不服道:“你要審我,你不配!就你這個髒的洗不幹淨的垃圾也能審我!”
話音未落,高句流投了第一彈:“我舉報,範石岐這個老賊,就是謀害上一代廷尉部部長齊發的主使人!”
咣當一聲!高句流沒倒,範石岐先倒下去了,他太焦慮、太心累,終於幹倒在了工作第一線。
大堂內看著暈倒的範石岐,開始一陣喧嘩。
臺下的高句銀眉頭緊鎖,心裏恨不得衝上去抽死這個王八羔子。
你說你咬的越多樹敵越多,到時候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再等等不好嗎?你爺爺他一定會來救你的!
範石岐倒下去被人架走,餘辰隻好站起身,走到臺前坐了下來。
他微笑著看著高句流,高句流也看著他。
在高句流眼裏對方豐神俊秀,神采飛揚,像極了他心中對自己的幻想中的樣子。
年紀輕輕,大權在握,這世界的光為什麼都照在你的身上?
這不公平!
妒忌使人瘋狂!高句流狠狠瞪了餘辰一眼,依舊是那副驕橫跋扈的模樣。
他沒想到的是,餘辰鼓掌:“不錯!要不你把能說的都說出來,說不一定,我可以考慮一個戴罪立功,寬大處理?”
臺下有人罵娘,高句銀心頭窩火,這毛沒長齊的真是殺人誅心的一把好手啊!
他想幹嘛?
再盯著不遠處的高句流,顯然是動心了,不好!
不能再任由這樣下去了,弄不好,高句家的一些人脈都要被倒騰光了,他站起來喝道:
“司長大人,與本案無關的事宜,是不是可以暫停,我們來這裏可不是來聽故事的。”
他如此說,身邊的他的人也跳了起來嚷嚷:“就是啊!審案就審案,牽扯其他的幹嘛?”
餘辰又再次扭頭看了一眼嚴重行。
嚴重行麵色一板站起身來大喝一聲:“王國律法,在公牙堂內喧鬧,杖刑五十,各位是屁股癢了麼?”
當他說完顧峒把頭伸過去:“好不容易能揍高句銀一頓,太可惜了。”
武漪也送了一個白眼給他。
搞得嚴重行老臉一僵,瞅向餘辰,好在沒什麼反應。
大堂內再次鴉雀無聲,餘辰做起了老好人:“這次就算了!那麼就進入正題吧!”
接下來,對高句流控訴的罪名是,密謀殺害王國士兵罪!
當餘辰說完,話音一落,大堂內再次響徹似有眾生的吶喊,再一次令人渾身發毛!
“蕩平世間妖魔,以正朗朗乾坤!”
直到此刻,高句流依然一副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樣子,而臺下的高句銀又對自己剛才的舉動感到懊惱!
多好的拖延表演被自己給搞砸了!
心裏一慌,萬一趕不上了怎麼辦?
眼看著臺上那些人都站了起來,處以極刑的時間也快到了!
他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時間緊迫!高句銀再也等不下去,倉惶地跑出廷尉部....。
廷尉部安排了車馬,處以極刑的人犯自然是重兵把守。
準備圍觀的人也自備車馬,浩浩蕩蕩朝著白骨觀而去。
馬車上,陪著餘辰坐的,應該說有資格陪著司長大人坐在馬車裏的,也隻有夜闌了。
撲鼻的幽香,餘辰心情怡然。
與美女促膝長談,和美人同駕馬車,都是令人愜意的事情。
隻不過夜闌似乎在擔憂著什麼。
她輕歎一口氣:“你覺得高句正會來救人嗎?”
餘辰搖搖頭:“我又不是什麼神仙!”話音剛落,係統挑的時間杠杠好。
叮咚!
【劇情任務:高句正拿到王國廷尉司司長的押解令,高句流一案將由王國廷尉司司呂右旗主審。
答應:係統沒有任何獎勵。拒絕:開放保存人物麵板。】
係統代表著正義,當然選擇拒絕。
操作過後,餘辰嗬嗬一笑道:“其實吧,我還真的是個神仙!”
夜闌切了一聲。
“你不信?我告訴你,廷尉司的人馬上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