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令!”
“海潮幫幫主,七龍幫幫主...王家家主王天和私通漠北,判處死刑!屍首高懸城門,震懾宵小!”
“漠北大軍來犯,現召集有識之士,加入城防軍隊,共抗漠北,守護家園!”
數十匹快馬在街道疾馳,將城主令傳遞到城內的每一處。
西山坊,海潮幫處,天線堂堂主六把刀麵色陰沉,正居於高堂之上。
“堂主,我們如今,是降還是逃啊?”手下管事小心翼翼問道。
六把刀磨牙怒笑,“降還是逃?”
“你這豬腦子還想著降?留在鎮北城幹嘛?等死嗎?”
“鎮北自三十年前邊境一戰後,鎮北軍精銳被全殲,這座城池剩下的就是官府軍和我們這些黑道混子,你指望我們這些人保衛這座城?”
“漠北人見到了都會笑出聲!”
“除了逃還能如何!”
六把刀猛地從座位上站起,“帶上幾個采生折割的狗奴一起走,路上還能以他們博取同情,東山再起!”
“對了,走之前,得把坊市這幾家大戶給搜刮一遍,老子饞他們好久了。”
交代幾句之後,所有人各自朝著自己的方向衝去。
而六把刀自然是幹上了自己最喜歡的那份工,那就是打家劫舍!
坊市內那幾家不僅錢多,家裏頭的丫頭夫人什麼的,都俊俏的很!
帶著人直接衝了出去,闖入張家李家便直接搶。
那些府上的老爺小姐們都呆呆的看著,像是瞧見什麼新奇的玩意兒似得,看的六把刀心裏頭直發笑。
“沒見過響馬打家劫舍?”六把刀一巴掌將李家家主扇飛了出去,還算他心善,沒用上力道,不然以他四重武者的氣力,能直接把那老頭的腦袋給扇爆了。
滿滿當當的帶上了一堆金銀珠寶,六把刀眼神之中滿是收獲的喜悅。
“哈哈,混黑哪有做響馬來的爽快!”
興奮到極點的六把刀大笑出聲,把旁邊風韻猶存的李夫人抱在懷中猛親。
可憐李夫人抖得像是隻鵪鶉似得,依舊沒法逃過六把刀那滿臉大胡子摩擦。
“小的們,和我走一趟燕家!”
最後一家富裕人家,那個燕家老頭子!
他所在地盤裏最麻煩的一家,說什麼普天之下莫非楚地,自己隻交官府的稅,黑道乃是街邊野狗,豈敢犬吠?
若不是那老頭真的認識府軍之中一些厲害角色,六把刀直接就喊人把他家給點了,家裏女的全都買到窯子裏去!
不過現在,自己可以不用管這老頭的背景了。
反正自己就要跑路了,跑路之前,再出口惡氣,豈不美哉?!
想到燕家的女人都在自己身下哀嚎,六把刀便不由得興奮了起來。
“衝!”
宛若餓狗一般衝出李家,六把刀還沒來得及尋燕家的屋子,便被街道上一群人給驚到了。
為首的,正是燕家家主燕雲!
七旬的身子骨如今依舊硬朗著,雙眸並不渾濁,反而有精光射出。
“六把刀,你這個畜生!”燕雲怒吼出聲,七十歲的年紀了,卻比年輕人的聲音還要中氣十足。
六把刀齜著牙,“喲?燕大爺帶著鄰居們出來遛彎了?手上都拿著草叉子?這是遛彎之後還要去處理家裏的草垛?”
燕雲冰冷的看著六把刀,剛剛他從李家出來殺了李家大兒子,身上的血跡還新鮮。
“街邊餓狗,也敢食人!”
再度聽到這個詞,六把刀原本嬉皮笑臉的麵色瞬間陰沉了下去。
黑道份子被怎麼罵都可以,臉皮厚不怕被罵。
但是一些言語是直戳本質的,也就是直戳心窩子的。
街邊餓狗!
這個描述詞精準的讓六把刀憤怒。
憑什麼?!
鎮北城內,黑道官府共治一城,你老頭子卻始終覺得我是惡狗?
你這般的看重官府?
你這般的懷念過去的鎮北城?
你覺得自己過去作為鎮北軍守護了這座城池,就有底氣看不起我們這些在街坊之中討食的人了?
對!老子就是一條狗!
但是狗兇起來,你們這些人,不也得害怕嗎?
六把刀渾身氣血爆發,在這些未入武道的人看來宛若魔神。
“我給你們機會,現在退迴家中,我不殺你們!”
燕雲身後,是他剛剛唿喚而來的街坊鄰居。
坊內有強人作惡,四鄰結伴對敵是正常操作。
但是在看到那強人是坊間的黑道老大後,卻有不少人心底動搖。
在聽到這句話後,更是有不少人下意識的後退。
“別退!今日退了,李家大兒就是諸位的下場!”燕雲怒吼道,發白的胡須在震怒之中顫著,顯現出了極度的怒意。
“我老頭子,決不允許這種蛀蟲侵害鎮北!”燕雲手中草叉直起,擺出一個完美的軍槍架勢。
周圍的人眼神搖擺不定。
若是退,可能死,但要是衝上去,那就死定了。
六把刀的眼神也透露著緊張。
他在這耽誤的時間已經夠多的了,要是把這些人都殺了,又要耗費不少時間,指不定還會上通緝榜。
入室搶劫和當街殺人可是兩個層次的罪,若是當街殺了太多的人,官府肯定會追查他。
不如,就直接將這老頭子殺了,然後一走了之?
六把刀想到這,眼中殺意也是一凝。
燕雲作為百戰老兵,自然感知到了六把刀,以煉皮境的實力,卻不膽怯,反而冷笑一聲,握緊了草叉。
“來啊餓狗!”燕雲大吼道。
六把刀怒而前突,掌中氣血凝練,就要一擊將眼前老者擊成血花。
嘭!
一道威勢從天而降。
正在前突的六把刀忽然化作一團血霧。
在血霧之間,是一名被金黃霧氣包裹的少年。
李止戈皺著眉掃視了一眼身後的諸多黑道痞子,喝道,“城主有令,凡危亂街坊者,處以死刑!”
下一瞬,六重武者的身軀全力爆發,瞬挪之下,將他們全都化作血花!
周圍的鄰居都是一抖,神色驚恐的看著那名俊逸的少年。
隻有燕雲麵色激動地看著朝他走來的李止戈,“北缺城主還記得我們?”
“他還在乎我們百姓!”
李止戈微笑點頭,“老先生,城主從始至終都在乎百姓。”
言罷,他一躍而起,去了另外一處鎮壓騷亂。
地麵上,燕雲麵色興奮,看著地麵上那一灘灘血跡,最後下定決心,“我老頭子要再度參加鎮北軍!”